秦九月立刻用胳膊肘捣了江谨言一下,“我就乐意出尔反尔,怎么了?”

    江谨言笑。

    竖起大拇指,很上道的说,“没怎么,我就喜欢我媳妇儿出尔反尔。”

    秦九月无声地笑起来。

    江谨言看着秦九月眼角的湿润,轻轻的抿了抿唇,秦九月抬起手,很自然的将眼角的两滴泪擦拭掉,嗔怪的怪江谨言,“都怪你让我笑,把我眼泪都笑出来了。”

    江谨言只是微微的紧了紧胳膊。

    有个傲娇的媳妇儿啊!

    等到傍晚。

    天黑之后。

    平西侯夫妻俩才匆忙赶来,白日夫妻俩没有光明正大的去送人,只是让沈毅和沈清兄弟俩去的,平西侯坐不住,天一黑,就过来了。

    夫妻俩安慰了宋秀莲几句。

    平西侯夫人陪着宋秀莲,平西侯则是去书房里见了江谨言,“清旷什么时候动身?”

    江谨言放下手里的毛笔,和平西侯一起坐在茶桌前。

    煮了壶茶水。

    舀给了平西侯一杯茶,“皇上和贤王那边久久没有动静,想必是因为萧盈盈的事情,皇上想要给贤王一些时间。”

    听闻这话。

    平西侯倒是笑起来,有些讥讽,“皇家哪有这么多真情?皇帝不是想给贤王一些时间,而是摆明了要给萧家一个交代,毕竟现在萧将军还在京城,这几天不让贤王办事儿,表面上是给贤王思念亡妻的时日,实际上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罢了,有什么意思!”

    江谨言说,“你我都知道的事情,萧将军未必不知,只是有时候一些虚妄的幻想好过面对现实的残忍,萧将军可能觉得这样也算是给萧盈盈一个身后事的交代了。”

    平西侯说,“萧家一家人虽然不问朝事,可也不是傻子,你们大理寺查出来的真相,每一环节都那么巧合,巧合的太假,萧将军之所以久久留在京城没有离开,想来应该也是对事情的真相抱有怀疑之心。”

    江谨言点点头,“不过......也只不过是徒劳。”

    平西侯喝了杯茶水,“不说别人的事了,我今天中午听到一个消息,你还记得国舅爷的那个吃里扒外的庶子严北山吗?”

    江谨言嗯了一声。

    平西侯告诉江谨言,“这孩子现在跟着刑部尚书了,摆明成为贤王的人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话自古以来都不假。

    如果严北山安分守己,只不过是国舅爷府中众多儿子中的其中一个,国舅爷光是嫡系就有一大把,要是严北山没有十分过人的本事,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多的兄弟中受到国舅爷的重视?

    他选择了兵行险招。

    而这件事所付出的代价,对他而言,只是失去了一位父亲,而对于国舅爷一整家而言,却是失去了一切。

    这是严北山的选择。

    他用这么大一个家族为自己前进的道路奠定了基础。

    他用国舅府这么多人的流放换了自己一个锦绣前程。

    可他就能够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吗?

    不一定。

    毕竟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同胞兄弟都能出卖的人,还能指望他会用命为别人效忠吗?

    只不过是因为贤王至今还没有得到储君的应允,所以贤王不想留下一个过河拆桥的名声,不得不将严北山收入麾下。

    一旦贤王登上帝位,若是宽容一些,给严北山一个闲散的官职,让他平平庸庸的过一辈子,可如果贤王心中有忌惮,严北山可能连命都会没了。

    平西侯继续说道,“我目前怀疑的是,贤王和刑部尚书想让严北山代替郑阔的职位,毕竟郑阔现在和你关系不错,也引起了那边两位的忌惮,正好郑阔最近又请了两个月的探亲假,可能这两个月之内,郑阔手上的权力就会被挖空分散,其中有一部分一定会落在严北山的手上,不管日后严北山的情况如何,最起码在现在,他和郑阔之间,也说不定谁胜谁负,虽然说他年纪比郑阔小,经验也没有郑阔多,可归根结底算是贤王的重臣,等到郑阔探亲回来,该说的你也和他说说,明面儿争斗不可怕,怕的就是暗地里耍阴招,这种事情他们做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