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所有人脸上神色各异。

    睿王垂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江谨言心里深处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砖,皇上却是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就是你们大理寺的要务,朕也没有什么好插手的,公事公办吧,往常遇到这样的案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兵部尚书拱火说道,“还请皇上三思,毕竟是国舅爷,还有皇后娘娘没了没多久......”

    皇上嘴角的笑忽然收了起来。

    手猛地一拍旁边的桌,“混账东西!”

    所有人纷纷下跪,“皇上息怒。”

    皇上气愤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国舅?皇后娘娘莫不成是他一辈子的庇佑所?朕莫不是要一辈子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管国舅爷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都可轻飘飘的揭过去?你们是真的把朕当成了千古昏君不是?江爱卿,秉公执法,不论是谁,绝不姑息!”

    江谨言:“是。”

    皇上道:“既如此,江大人今天这一顿喜宴怕是吃不上了。”

    江谨言连忙说道,“这是微臣职责所在,还请皇上原谅微臣先行告退。”

    皇帝挥了挥手。

    江谨言匆匆忙忙带着王亭长离开。

    这边婚礼继续。

    那边——

    江清旷被送回了家,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巧合的是,上一次在宋秀莲中毒之后,接到了秦九月飞鸽传书的老神医,此刻正好抵达京城。

    老神医匆匆忙忙的去给江清旷把了脉,“也是中毒,西域的药。”

    秦九月:“......”

    老神医立刻写下了一药方,“先去抓药,虽说治标不治本,先压抑住他身体内的毒性再说其他。”

    秦九月接过药方,立刻让萧山亲自去药铺里抓药。

    江谨言直接去了大理寺。

    国舅爷爷被带到了大理寺。

    一脸懵的看着江谨言,“江大人,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我好好的早睡的觉,突然把我拽到大理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成何体统?我要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江谨言:“江清旷于三日前失踪,在你的别院里找到,现在仍旧处于昏迷不醒状态,找到的时候,身边被你信任的护卫守着,国舅爷,你不应该给本官一个解释吗?”

    国舅爷愣了,“你......我绑架他做什么?”

    江谨言:“这就要问你了。”

    国舅爷唇瓣动了动,却似乎是找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事情不是我做的。”

    江谨言道,“你的院子你的人,你说不是你做的,谁信?”

    国舅爷只觉得百口莫辩,“你把我的人带上来,我和他当堂对质,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我做的事情我承认,我没做的事情,旁人也不可能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江谨言让王亭长把人带上来。

    “爷。”

    “你们......”

    “爷,是我们办事不力,让人把江清旷抢走了,我们该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们什么时候绑架的江清旷?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国舅爷说的是,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和国舅爷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打要杀就冲着我们来,我们认罪!”

    沈毅嗤笑,“刚才在牢里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不是你们亲口说这件事情是受国舅爷的指使?怎么看见了国舅爷,话就又变了?”

    国舅爷发怒,“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

    沈毅说,“每一个绑架犯最初都会说这样一句话,原来堂堂国舅爷也不能免俗。”

    国舅爷深吸一口气,“你们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动机?”

    沈毅:“难道不是因为江大人救了郑阔,让你在朝堂之上失去了不少的臂膀吗?这是其一。其二,江清旷无法参加殿试,那么你家庶子严北山就有了拔得头筹的机会。其三,等到殿试之后,你也把人折磨的消了心头之恨,到时候再把人送到江大人家中,说是你救的江大人便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国舅爷义愤填膺地说,“你们大理寺办案就是靠自己猜的吗?”

    沈毅反问,“现如今难道不是人证物证据在吗?”

    国舅爷:“我......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