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奉了管家之命,出去采办,中途,碰到了一个推着车子走街串巷的卖肉之人,那人卖的肉要比屠户卖的肉便宜一大半,采办之人就起了坏心思,想要从中牟利,就将这人的肉全部买了下来,按照屠户那边的肉价上报。”
秦九月有些恶心,“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人肉?那这件事情和韦参将他们全家灭门有什么关系?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些肉都是韦参将家人们的肉?”
江谨言继续说,“那人总共卖了五百斤肉,结果只剩下了一百斤,也就是说有四百斤已经被做成了佳肴,送上了桌,当时所有人全吐了,有几个胆小的被吓出了病,至今没痊愈。
就在老员外报官后不久,松州城韦参将他们那边全家被杀的案子也有了进展,然而最后找到的只是被刮了肉的白骨,人数可以对上,肉却不知所踪。
府县这边觉得是个大案子,就把案子送到了松州城,松州城的新任郡守把两个案子结合在一起来看,基本上断定了白骨上被刮下来的肉卖到了老员外的府中,这起骇人听闻的事件在当地引起了轰动,新郡守新官上任,不得民心,想要靠这件案子来树立自己的威望,却又无从下手,被迫之下请了奏折。”
秦九月啧啧两声,“唉,不知道怎么讲,会不会是因为当初胡郡守的案子,皇上并没有处置涉案者的家人,让当初的受害者感觉到不公平?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做出了自认为正义的举动?”
江谨言摇头,“一切都还不好说,等真相水落石出就知道了。”
秦九月搓了搓身上起来的一层鸡皮疙瘩,“那你小心些,能把死人身上的肉刮下来,眼珠子剜下来,就说明已经是丧心病狂了,这种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就是不要命的,你万事小心。”
江谨言捏着秦九月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放心吧,只不过......可能你店铺开业之时,为夫不能回来给你祝贺了。”
秦九月笑。
江谨言又说,“若是董芬芳找你麻烦,你就让王妃对付她,别自己惹上狗皮膏药。”
秦九月撇撇嘴,“你不让我惹上狗皮膏药,人家睿王也不愿意让王妃娘娘惹上狗皮膏药。”
江谨言笑,“那不一样,王妃娘娘巴不得能保护你,放心,她乐在其中,尤其是睿王配合她打脸董芬芳之后,王妃娘娘便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闻言。
秦九月沉默一番。
用一只胳膊支起身子,托着自己的半边脸,一本正经的看着江谨言。
真心实意的说道,“你这个人特别善于拿捏人心,其实有的时候,和朋友之间没必要......没必要榨取别人的价值。”
江谨言眉目微熠,一把将秦九月拉下,按在自己身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保证对于你的朋友,这是最后一次。”
秦九月弯了弯眉眼,笑笑,“好。”
——
睿王府
沈云岚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刚要躺下睡觉,睿王从外面进来。
已经沐浴完。
换了一身寝衣。
沈云岚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娇俏的小脸,就好像外面刚刚吐了一点花骨朵的桃花,又嫩又娇艳,“你怎么回来了?”
睿王已经坐到了床边。
往里面推了推沈云岚,“你滚里面去睡。”
沈云岚眨眨眼睛,“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怎么回来啦?”
睿王粗里粗气的嗯了一声。
明显的是不想好好回答。
沈云岚也不想同他这时候吵架,要是吵得生气了,估计今天晚上又要睡不着,明天就得顶着一双黑眼圈去参加诗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王妃娘娘在王府里天天受人磋磨呢。
睡在耳房的喜鹊听到声音,立刻跑进来给夫妻两人又添了一床被子。
睿王皱眉,“不必了,天回暖,一床被子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