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言并没有把针取出来。
双手背在身后。
就这样立在威宁侯面前。
挺拔的如同一颗青松,茕茕孑立,“疼吗?”
威宁侯的整个身子萎靡了下去。
耷拉着脑袋。
活脱脱的像一个死人,听到江谨言的话,才没什么动静的轻笑了一声。
“江谨言,现在可以说了,老夫同你究竟有什么怨怼?”
“不知道侯爷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墨武侯?”
“你......”
威宁侯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似的,立刻抬起了头,两眼血红,两颗眼球遍布着横七竖八细碎的红血丝,红血丝已经将他所有的眼白蔓延笼罩住。
此时此刻在看江谨言。
好像看到了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带着浓郁的戾气,和嗜血的仇怨,一步步的朝着他靠近而来。
他是有准备的,是有目的的,是有把握的。
威宁侯冷汗如雨下,“你是......你是墨渊的什么人?”
江谨言声音低低的没有任何温度,“侯爷待我,亦师亦友。”
威宁侯拼命的摇头。
目光恐惧又愤怒,“不可能的,当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你是骗我的,你在对我撒谎,你绝对不可能是墨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
江谨言拿起旁边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也是刑具。
一只手捏着威宁侯的下巴,直接将球塞进了威宁侯的嘴里,又猛的拉出来,带出了威宁侯的两颗血淋淋的牙齿,他轻飘飘的说。“聒噪。”
他转身。
在威宁侯的目光下,缓缓走到刑具桌上,轻轻一跃,便坐在了上面。
一条腿屈膝,好整以暇的看着威宁侯,“没想到?不可置信?认为自己已经斩草除根了吧?侯爷啊,你和墨武侯,究竟有什么冤什么仇?值得你这样对一个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的将士?”
威宁侯沉默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江谨言,老夫终于想明白了,你之所以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之所以找到了这么多人来控诉老夫,归根结底其实是为了墨渊的案子,你想拨乱反正吗?没门!就算是我死在这里,就算是我死在你的手下,我也不可能帮你给墨渊翻案,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徒,也是一个头颅挂于城门暴晒三天三夜的小人。”
江谨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威宁侯一个人发疯。
等他发完癫,江谨言斜斜的上勾了嘴角一下,“你以为你说了算?”
威宁侯目光亮的吓人,“我说了不算,可你说了更不算,江谨言,你不敢弄死我的,你要是弄死我,你的墨武侯就永生永世都是叛贼的罪名了哈哈哈。”
江谨言嗤笑,“死有什么可怕的?死太容易了,侯爷作恶多端,我怎么能让侯爷轻易的死去?这也太便宜侯爷了,若是不能将满门抄斩还给侯爷,我绸缪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威宁侯:“那你尽管来试试!”
江谨言嗯了一声,“我会试试的。”
他说完。
随手拿起刑具桌上的几根针,手指快速翻转,威宁侯脸上已经扎满了针。
江谨言离开之前,就留下一句话,“我会让你乖乖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