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觉得你需要一个契机吗?当今圣上......其实,从宁王的事情,我觉得皇帝有些优柔寡断,但是不确定是只对自己的儿子这样,还是对底下的大臣也是如此,可换句话说,如果能保住威宁侯,其实就是保住宁王爷的夺嫡资格,皇帝会不会因此而放过威宁侯,就像对宁王的禁闭一样,根本伤不了皮毛,只是给外人看。”
“所以,和孔笙在早朝之上状告相比,这件事情的揭露,必须需要一个更为广大更为广阔的场合。”
“你......你不会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夫妻两对上目光。
一句话都没说,却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对方的打算和心思。
江谨言重重地叹息,“有这个打算,又觉得对不住沈毅,所以强迫自己去丢掉这个选择。”
秦九月点点头,“毕竟成亲这种大事是人生唯一,谁也不希望在这一天出幺蛾子,所以我也建议你三思而后行。”
江谨言嗯了声,“我心里清楚的,回家吧。”
——
宁国公府
一家人在用晚膳。
宁国公忽然看着一对儿女,问道,“我听说今日江家夫妻俩找上门了?他们夫妻俩找你们有什么事?”
孔笙随口说道,“江大人问了我几句关于科举考试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机密事。”
宁国公哼了一声,“我总觉得江谨言这人,心思很深,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别跟沈家的沈毅似的,轻松的就跟别人处成了兄弟,也不想想看两人的身份地位差距,平白无故的让他爹在朝堂被笑话。
还有就是......沈毅这个孩子,到京城之后就基本上养成了心性,十来岁的孩子也没办法重新的融入你们这些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王公贵族子弟们的朋友圈子,所以他同你们的交情泛泛,这孩子从小冷着一张脸,就算是我们这些长辈,他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那江谨言才来经常多长时间?竟然就轻而易举地把沈毅拿下来,这人绝对不简单,你和他的任职也不存在重合和冲突,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另外我听说他娘子是商人,霜儿,你也不要离她太近,天朝重农抑商,你心中要有数。”
孔霜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
听到父亲如此这般,立刻放下了筷子,大声说道,“爹,你都不知道,在沈云岚和睿王爷的婚礼上,我差点被宁王欺负了,要不是江夫人让书画去寻我,可能你们当天晚上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宁国公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孔霜抹了一把眼泪,“那让我怎么说?说宁王堵着我,说一些腌臜的脏话?还对女儿不敬,想要欺辱女儿吗?”
宁国公拍着大腿,痛骂宁王。
孔笙赶紧让身边伺候的下人都下去,“爹,小心隔墙有耳。”
宁国公夫人眼眶红红,“我就说上次在树林里的事情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结果你们一个个的就不据理力争,就心甘情愿的任由皇帝轻飘飘的略过了这件事,皇帝家的儿子是孩子,我们家的女儿就不是宝了吗?亏你们父子俩还是品级大官,结果都没法给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宁国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畜生,我宁国公这辈子,和威宁侯以及宁王爷,绝对势不两立!”
孔笙抿了抿唇,“父亲,这话倒也不能乱说,万一到最后继承大统的人是三爷......”
宁国公气得胡子都在颤抖,“继承大统?他的左膀右臂不就是威宁侯?老夫还搬不倒一个威宁侯?就算搬不倒,我也得让他疲于应付老夫,无暇顾及东宫之位的争夺!”
发过狠了,宁国公又道,“既然江夫人对你有救命之恩,过几天挑个时间让你娘带你去拜访一下,我们家自古以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不会亏待了任何一个帮助过我们的人。”
孔霜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