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还挺虚伪的。
此时此刻。
江谨言对秦九月的认知又多了一重,率性,直爽。
秦九月拍了拍小姝儿的包包头,“出去玩吧,别让灶房里的烟把我们家的宝宝熏黑了。”
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小姝儿的那个笑点。
小家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江谨言好奇的看过去。
小姝儿用自以为很小很小的声音,对秦九月说,“和姑父一样黑黑的嘛?”
秦九月:“......”
从山上打了柴回来,拎着柴火走到灶房门口的萧山:“咳咳咳。”
在背地里说了人的小姝儿,小脸蛋一红。
赶紧两只小手捂着脸。
从萧山旁边的空隙,屁颠颠的跑回了堂屋。
其实。
萧山也并不黑,算是健康的小麦色,甚至比村里的很多大老爷们还要白净。
但是耐不住老江家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白,三宝和江清野整天光着膀子在外面晒,都晒不黑的,更不要说一年到头都在屋里的江清旷和江谨言。
女人们就更不用提了,一个个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所以相比之下,家里最黑的的确是萧山。
萧山把柴火放在了灶房里。
江谨言有些尴尬,毕竟小姝儿算是自己的闺女,自己的闺女在背地里说人坏话还被人抓住,实在是养不教父之过。
于是他对萧山道歉,“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小姝儿说的是过分了,吃完饭我会和她好好谈一谈,我替小姝儿给你赔个不是。”
此话一出。
江谨言发现,秦九月和萧山两个人都以一种看着傻子的目光看自己。
江谨言摸了摸鼻梁。
萧山嗐了一声,“都是一家人,用得着那么客气吗?”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小姝儿说的对呀,咱家,我本来就是最黑的那一个,孩子又没有撒谎,你别凶她的。”
然后就出去了。
秦九月看了江谨言一眼,“你......可能有点拘谨了,而且,你这样子容易让萧山觉得你对他太客气,不像是一家人。
再者说了,小孩子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所以你若是因此上纲上线,倒是搞得大家伙都不太痛快了,虽然你们这里有句老话,说什么人前教子,我觉得这话不对的。”
江谨言沉默一番。
夫妻俩配合倒是还算默契,只是谁也不说话。
等到粥要熬好的时候。
江谨言才轻咳一声,说道,“我懂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身边的朋友也算不上亲人,该亲近该疏远都算的清清楚楚,有些深入人心了,以后我会努力改正。”
秦九月歪了歪头。
干干净净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一汪清水,被火光照射,折射出了轻轻浅浅的光芒,将整个灶房照亮似的,笑着点头,“好。”
说实话,他们家的两个大老爷们倒是没有大男子主义,反而一个比一个谦逊。
江谨言接过秦九月手里的碗,“我来吧。”
温热的手掌刚好包住秦九月的两根手指,两人都瞬间一愣。
秦九月赶紧松了手,“有点烫,小心些。”
江谨言一只手端了一个碗,手心里的那股燥热更明显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将碗端到了堂屋门口。
秦九月在后面喊,“去东屋吃饭,江清旷和江北都不太方便。”
江谨言哦了声。
立刻转身朝着东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