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只是觉得——
和离也好,谁休谁也罢,总归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有必要藏着掖着胡说八道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要是觉得自己委屈冤枉,当时在县衙里怎么一个屁不敢放?
回来以后又死不承认,确实让人看不起,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
既然当初在县衙里画了押,就得为自己当初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
越想藏着掖着,想不耽误自己找下家,想再祸害其他的女孩子,秦九月偏偏不让他如愿。
这种人......
活该社死。
宋秀莲和秦九月回到家,江谨言带着三宝和小姝儿去新家里玩了,还没有回来。
秦九月去了东屋一趟。
看了看江清旷。
江清旷的腿上扎满了银针,扎针的老头子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秦九月问江清旷,“大夫呢?”
江清旷抿了抿唇,声音冷淡的说道,“说是出去走走,等一下就回来了。”
秦九月哦了一声。
转身从东屋里离开。
江清旷这才将放在屋顶上的目光,缓缓的落在秦九月的背影上。
秦九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九月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一个人的性格真的那么容易发生变化?
难道一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继子落水,却无动于衷还落井下石的坏人可以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中变成一个为别人着想的,善良的好人?
江清旷虽然知道人之初性本善。
可是秦九月已经生活了十六七年,她的性格已经在这十几二十年的生活中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模式,比如就是自私,就是坏,就是不喜欢小孩子,就是容易受人挑唆,就是没脑子......
这是江清旷在和之前的秦九月一年多的接触过程中得出来的结论。
十六七年养成的这种根深蒂固的性格,结果说变就变了,变得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如此的湍急,如此的猝不及防,让江清旷难以接受。
江清旷倒也不是说坏人就要一直坏下去,坏人没有金盆洗手,回头是岸的机会。
但是他需要一个接受过程,他相信每一个回头是岸的人也需要一个扭转过程。
像秦九月这样突然改变性格的,在江清旷看来,要么是装的,要么是中了邪,要么是心里还有更深一层的计划。
除了这三种因素之外,江清旷再也想不到,脱离于三种因素之外的第四种因素。
“二哥哥~”
从新房子里回来的小姝儿开心的蹦进来,“二哥哥,宝宝帮你去新房子里看啦,我们的新房子可漂亮了,可大可大的,以后宝宝就可以和小三哥在院子里捉迷藏了,我好喜欢好喜欢新家的!”
迈着小短腿冲到炕前。
两只肉嘟嘟的小胳膊交叠放在炕边边,小下巴放在胳膊上,一双晶莹剔透,水光灿烂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清旷......的腿。
小奶音奶声奶气的说道,“二哥哥的腿上又变出了好多刺猬啦!”
江清旷笑着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小妹的小啾啾,“喜欢就好。”
小姝儿眯着大眼睛嘿嘿笑。
笑得一脸小满足。
江清旷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在那个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前,家里从来没有传出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