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 江语晨厉睿 > 章节目录 第7章 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古老教堂里,身穿白色婚纱的江语晨手捧玫瑰,正缓缓走向对面的新郎。



    江语晨今天是最美的新娘,按理说,她应该是高兴的。实际上,她的心情早已跌落谷底。



    因为新郎并不是她深爱的人。



    厉睿,从此刻起,我要郑重对你说再见了。



    泪水模糊了江语晨的眼眶,她忍着,继续强颜欢笑,美得璀璨夺目。



    牧师宣布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江语晨伸出左手, 15克拉的钻石戒指在她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慢着!这婚你们不能结!”



    就在江语晨准备为新郎戴戒指时,门口忽然传来久违的低沉声线。



    下一秒,厉睿已经站到了江语晨面前。



    “江语晨,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勾引我父亲!”



    冷冽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厉睿攥疼了江语晨的手腕。



    江语晨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厉睿刚刚说什么?



    她现在的新郎是厉睿的父亲?



    她成了她前夫的......后妈?



    是命运在无情捉弄她么?



    离婚五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和厉睿居然会以这般讽刺的方式重逢。



    “你放开我!”江语晨的心如刀割,她想要挣脱开厉睿的手,却抵不过他的强劲。



    厉建国横眉冷肃,沉声命令厉睿,“你给我放开语晨!”



    厉睿完全不搭理厉建国。



    若不是母亲对过往恩怨释然,劝他这个儿子赶来曼城参加厉建国的婚礼,否则他根本不愿意来。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亲就是个辜负母亲的花花公子。谁知他一来,见到的却是自己的前妻嫁给了他父亲。



    忍无可忍的厉睿索性拉起江语晨径直奔出了门外。



    江语晨挣扎着,“厉睿,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厉睿反而把江语晨攥得更紧,江语晨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被厉睿粗暴地塞进了车里。



    “厉睿,我嫁给谁那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干涉?开门,我要出去!”



    江语晨伸手要去拉车门,岂料,厉睿将车门全都上了锁。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



    厉睿拖着江语晨进了2046包房。



    “江语晨,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你为妻!”厉睿猛地将江语晨抵在墙角,呼吸急促,“你害死了我弟弟,现在又想当我后妈了!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我没有害厉景!”江语晨倍感冤枉,她被厉睿钳制着,动弹不得,只剩委屈的眼泪簌簌滑落,“厉睿,你要我解释多少遍,当年厉景心脏病发作,我是真的想要救他。”



    厉睿压根不信江语晨的话,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弟已经死了,你当然说什么都行。江语晨,你少给我狡辩!”



    那一天,历景心脏病发作,她拿了历景随身携带的药给他服下,却不想历景却立即死掉了。



    后来,警察检测出来,她给历景服下的药竟是毒药!她成了杀人凶手,厉睿也很快和她离了婚。虽然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她被释放,但她知道,她和厉睿之间,已经完了。



    “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竟还能活的好好的,老天真是不开眼!”



    厉睿丝毫不给江语晨解释的机会,他一把将江语晨推倒在床上,大掌胡乱撕扯着江语晨的婚纱......



    江语晨不是厉睿的对手,她奋力挣扎,可是却撼动不了分毫。



    她只能忍受,就在厉睿准备进入她时,厉睿的手机突然响起。



    厉睿扫兴地起身,接起了电话。



    下一秒,他的脸色沉如铁灰,“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厉睿迅速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江语晨蜷缩在墙角,狼狈不堪。



    厉睿一句话也没留给她,就那么熟视无睹地扔下她离去,仿佛她在他的眼里还不如那只他一脚踹开的垃圾桶。



    蓦地,江语晨看到沙发下有一只钱包。



    一定是厉睿刚才急着离开,不小心掉落的。



    江语晨颤抖着手将那钱包拾起,缓缓打开。



    一张合影刺痛了她的眼。



    杜子诺在厉睿的怀里笑颜如花。



    江语晨的泪珠大颗大颗跌下,砸在照片上厉睿搂着杜子诺的手指间。



    杜子诺是厉景的妻子。



    江语晨清楚地记得,当年她和厉睿离婚后,厉睿的办公室发生爆炸,是杜子诺奋不顾身把被困的厉睿从火海中救出......



    那场爆炸十分蹊跷,公司的机密文档全部被烧毁,让厉睿头疼了很久。



    而那场爆炸,也成功的让杜子诺和厉睿越走越近。



    江语晨想起杜子诺曾发给她的短信:雨晨姐,还要谢谢你害死了我老公,姐夫现在对我很好,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看到的时候,江语晨心如刀割。



    所以,厉睿和杜子诺这是在一起了?



    江语晨,你已经是厉睿的过去时了。



    钱包被江语晨狠狠扔掉,她双手抱膝,失声痛哭。



    忽然,婚纱口袋里的电话在震动。



    江语晨立刻拿出电话,是厉建国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厉建国焦急的声音传来,“语晨,你在哪里?丫丫忽然吐血了,我把她送来了中心医院。医生说,丫丫的肾母细胞瘤转移了,你快过来!”



    肿瘤转移了!



    江语晨如遭雷击。



    泪水淹没了那张苍白消瘦的脸,江语晨觉得世界坍塌了,她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她的女儿!丫丫是她的命,是她和厉睿唯一的宝贝。虽然,厉睿从不知道。



    “丫丫,我的宝贝,你千万不要有事!”江语晨的心跳失去了节奏,她惊慌失措地穿上残破的婚纱跌跌撞撞直奔医院......



    江语晨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中心医院,丫丫已经在病房打点滴,虽然不吐血了,但是脸色蜡黄,江语晨看得心疼。



    可爱又懂事的丫丫怕江语晨难过,小家伙爬起身搂住江语晨的脖子,“妈妈,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江语晨忍着泪水,强迫自己不要在孩子面前哭,她抱紧了丫丫,“丫丫乖,妈妈不担心,妈妈知道丫丫是最坚强的,没什么能打倒丫丫的。”



    当年,丫丫的到来让江语晨猝不及防。



    她和厉睿离婚后不久,就来到曼城谋生,成为厉氏总裁厉建国的助理。



    因为工作能力出众,所以很得厉建国赏识。



    那天,江语晨在办公室里忽然呕吐不止,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她已怀孕六周。



    孩子是她和厉睿的。但她坚决不会让厉睿知道。



    她永远记得厉睿对她说过的那句话:老死不相往来!



    江语晨父母早逝,离开了厉睿,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考虑再三,江语晨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那是她的生命,她这个做母亲的下不了狠手。



    谁料想,丫丫出生三年后,竟然患上肾母细胞瘤。



    高额的医疗费用不说,丫丫小小年纪就要忍受病痛带来的折磨,还有化疗产生的副作用,这真比剜去江语晨的肉还疼。



    后来,江语晨实在拿不出给丫丫治疗的钱了,只能厚着脸皮向厉建国借。



    厉建国在了解了江语晨的情况后,告诉江语晨,他可以帮助江语晨,只要她愿意嫁给他。本来,他也喜欢江语晨。



    为了丫丫,她答应了。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厉建国是厉睿的父亲,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不容易哄丫丫睡着,厉建国拉着江语晨来到走廊,他认真地问她,“语晨,你告诉我,丫丫是不是你和厉睿的孩子?”



    倘若不是厉睿今天在他和江语晨的婚礼上出现,他还没意识到,丫丫的眉眼间全是厉睿的痕迹。



    江语晨低下头,嗓音沙哑,“是。”



    厉建国轻叹一声,“语晨,既然如此,以后,你还是改口叫我厉叔叔吧。”



    江语晨答应,“好,厉叔叔。”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大掌将她抵在了墙角,质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江语晨,你跟我还有个孩子?”



    江语晨和厉建国抬头看去,竟看到了厉睿。



    厉睿一脸震惊。他身旁的杜子诺,额头上围着一圈带血纱布,也愕然地盯着江语晨。



    江语晨大概明白了,厉睿先前接的那个电话应该就是杜子诺打给他的,所以,他果断扔下她这个前妻快马加鞭赶到医院陪着杜子诺。



    他们的感情这么深了么?



    江语晨忽然冷笑,心却痛如刀割, “有孩子又怎样,丫丫是我一手带着的,跟你没关系!”



    看着江语晨的态度,厉睿心里莫名有些不痛快。本来,他接到杜子诺的电话,说她在酒店浴室洗澡时不小心滑倒,头部受了伤。于是,他匆匆把杜子诺送来医院检查。却没想到会在医院碰见江语晨,还发现了他的孩子。



    “既然是我的骨肉,明天我就带她离开曼城!”



    厉睿二话不说,立刻命令保镖将丫丫的病房保护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江语晨被厉睿的话气到崩溃,“丫丫是我的,你敢带走丫丫,我会跟你拼命!”



    但厉睿已经铁了心这么做,还将江语晨带走,就连厉建国这个做父亲的也无法阻拦。



    江语晨被关了起来,她近乎把门砸烂,喉咙喊破,依然没有人给她开门。



    厉睿要夺走她的丫丫,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没有了丫丫,她也不活了。



    良久,厉睿才出现在江语晨面前。



    江语晨疯了般冲上去撕扯着厉睿,“把丫丫还给我!还给我!”



    厉睿攥住江语晨的手,一把推倒了她,语气冰冷,“丫丫以后我来养,你再也别想带走她!”



    江语晨艰难地站起身,泪流满面,“厉睿,你一定逼死我你才满意吗?好,没有了丫丫,我活着也没意义!”



    说完,江语晨朝着窗户纵身一跃......



    “语晨,不要!”



    厉睿惊吼出声,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拉住了江语晨。



    江语晨挣扎着,声嘶力竭,“你抢走我的丫丫,就是要我的命!厉睿,我死了你就满意了,就满意了!”



    “你别闹了,行不行!”厉睿奋力将江语晨摔到了床上。



    黑眸里酸热弥漫,心阵阵抽痛,厉睿钳住江语晨的肩膀,声音沙哑,“江语晨,你非要折磨我吗?你瞒着我们还有个孩子的事实,你可知道我有多难受?你为我想过吗!”



    江语晨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最担心的就是她的丫丫,她不停摇晃着厉睿,心急如焚,“你把我的丫丫还给我!还给我!”



    厉睿担心江语晨又会做出傻事,只好妥协,带着江语晨去了医院。



    谁知,他们刚来到丫丫的病房门口,杜子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厉睿,不好了!我刚刚就去给丫丫打了壶热水的功夫,回来丫丫就不见了!”



    丫丫不见了!



    江语晨顿时如遭雷击。



    丫丫那么小,身体那么弱,走路都没力气,她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厉睿之前是让杜子诺在看着丫丫?



    “杜子诺,是你干的,对不对!”情绪激动的江语晨狠力揪起杜子诺的衣领,凌厉的目光像要吃了杜子诺一般,“你把我的丫丫藏在了哪里?你说啊!”



    杜子诺一脸委屈的辩解,“语晨,丫丫是厉睿的孩子,我喜欢丫丫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找人绑架她啊。”



    丫丫不见了,江语晨的理智也没了,她薅起杜子诺的头发,猛地朝墙上撞去,“你少装了,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让我的老公补偿你还不够,这又要拉上我无辜的孩子吗!快把我的丫丫交出来!”



    为了丫丫,要她做泼妇也在所不辞,谁伤害她的丫丫都不行!



    厉睿好不容易才把江语晨从杜子诺身边拉开。



    为避免江语晨和杜子诺再起冲突,他命人迅速把杜子诺带走。



    报了警,厉睿惭愧地向江语晨道歉,“语晨,对不起。我不该让子诺一个人留在丫丫身边的,她毕竟是个弱女子,是我大意了。”



    江语晨气得身子瑟瑟发抖,她将厉睿推出病房外,“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丫丫要是有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厉睿知道江语晨正在气头上, 他不能跟她对着来,他颓然地离去。



    江语晨的眼泪簌簌滑落,掉了魂一般。



    等不及警方的结果,深更半夜,狂风呼啸,江语晨跑出医院,她在狭长的街道上大喊,“丫丫!你听到妈妈在喊你吗?丫丫,你在哪里?丫丫——”



    猝不及防地,江语晨的嘴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捂住,很快,袭来的黑暗将她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江语晨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帘,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耳边响起丫丫稚嫩的呼唤,“妈妈......”



    “丫丫!”



    江语晨神智恢复清醒,她看到了面前的丫丫。



    是谁把丫丫绑在了椅子上?



    江语晨想要起身为丫丫松绑,不料,她自己也是全身被绑,动弹不得。



    “江语晨,你不是想要你的丫丫么,今天我就让你们两母子到地下好好团聚去!”



    杜子诺尖细的嗓音由远及近。



    江语晨转过头,愤怒至极,“杜子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杜子诺笑她的天真,“因为我爱厉睿,而你,挡了我的路。当年那场爆炸,其实我原本只是想要拿一份文件,没想到阴差阳错,我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厉睿现在对我很好,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江语晨愕然,“杜子诺,你什么意思?那场爆炸是你搞的鬼?”



    杜子诺唇边划过阴冷的弧度,她没有否认,“脑子反应还挺灵光。不过,又有什么用呢。厉景死了,接下来就是你和你的孩子,以后,再也没有人挡在我和厉睿之间了。”



    “杜子诺,这么说,当年把厉景瓶子里的救命药换成毒药的人也是你了!”江语晨望着这个可怕的女人,后背直发毛。



    杜子诺昂着头,默认。



    “你......简直不是人!厉景那么爱你,你于心何忍?”江语晨崩溃。



    杜子诺得逞地笑,满不在乎,“为了和我的厉睿在一起,为了赚更多的钱,我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人!”



    说完,她命人给江语晨和丫丫安装上了定时炸弹。



    “十分钟后,炸弹就会爆炸,江语晨,你们今天......死定了!”杜子诺打了个响指,得意地离开小屋。



    “妈妈,我怕。”丫丫小脸梨花带雨。



    江语晨自知逃不过了,她视死如归般安慰丫丫,“宝贝乖,我们一会儿是去天堂。那里没有疾病,没有争斗,没有烦恼,我们解脱了。”



    丫丫抽泣着,“妈妈,天堂里会有爸爸吗?”



    江语晨的心一寸又一寸地疼,她含泪强颜欢笑,“会的,爸爸也会到天堂陪我们的,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



    厉睿,我和孩子先走一步了。



    来世,我们再做一家人。



    再见了。



    绝望的江语晨闭上了双眼......



    医院。



    病房外不知是谁打破水杯的声响惊醒了昏迷中的江语晨,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攥紧了被角,满脸惶恐地大喊,“丫丫,妈妈不要你死!丫丫!”



    厉建国见江语晨终于醒来,他立刻扶住她,语气温柔,“语晨,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江语晨的双眸湿红一片,她呼吸急促,一把抓住厉建国的胳膊,“厉叔叔,快救我的丫丫,杜子诺要炸死我的丫丫,快啊!”



    厉建国为江语晨拭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心疼地注视着她,“语晨,你和丫丫已经没事了,不要怕。”



    “没事了?”江语晨不由一怔,随即她环视四周,困惑不已,“我怎么会在医院?”



    “两天前,警察把你和丫丫送到了医院,有位护士认得你,就立刻打电话给我。”厉建国如实告诉江语晨。



    “怎么会有警察?”江语晨蹙着眉头,她已经记不起昏迷后发生的事情,“我明明记得,杜子诺命人在我和丫丫身上绑了炸弹后,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那座木屋是在荒郊野岭里。”



    厉建国亦是不解地摇着头,“不知道当时是谁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木屋是被烧毁的,而你和丫丫昏迷在河边。”



    那么,是谁救了她和丫丫?



    突然意识到丫丫不在身边,江语晨重又陷入焦虑,“厉叔叔,那我的丫丫呢?她人在哪里?”



    “丫丫我送去美国接受治疗了,你今后就别再想着见她!”



    蓦地,门口传来厉睿夹杂着愤怒的冷冽声线。



    江语晨看到厉睿,顾不得自己还在打点滴,她慌忙跳下床冲到厉睿面前,“厉睿,你被杜子诺骗了,她其实——”



    “江语晨,你真是个毒妇!”不等江语晨把话说完,厉睿狠力将她抵在墙角,黑眸里寒光凛凛,“子诺又不是故意把丫丫弄丢的,你竟然雇人绑架她,虐待她不说,还要炸死她!”



    江语晨愕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到了厉睿的口中,却变成了是她绑架了杜子诺,甚至是她要杀了杜子诺?



    难道是杜子诺在向厉睿颠倒是非?



    肯定是!



    “厉睿,不是这样的,”江语晨顿觉冤枉,她不甘地反驳道,“明明是杜子诺她——”



    “别狡辩了!”厉睿完全没有耐性听江语晨解释,他瞪着她,恨不得吃了她一样,“江语晨,你让人把子诺打得鼻青脸肿,如果她真毁了容,我说什么也要送你去坐牢!”



    一旁的厉建国看不下去,他懊恼地扯开厉睿,“我看你真是被那杜子诺迷惑了心智,你知不知道,是杜子诺要害死语晨和丫丫!”



    厉睿斜睨着厉建国,俊颜上尽是轻蔑,“爸,是你被江语晨迷惑了心智。江语晨害人在先,却在这倒打一耙装无辜!”



    “算了,厉睿,江语晨好歹是你的前妻,是你女儿的妈妈,放过她吧。”



    猝不及防地,杜子诺出现在门外。



    她整个面部缠着层层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贱人真会演戏!



    一想到杜子诺连无辜的丫丫都不放过,江语晨怒火难遏,失了理智的她箭步奔过去,发了疯似的掐住杜子诺的脖子,“姓杜的,我让你害我的丫丫!我让你装毁容!我今天就掐死你!”



    杜子诺被江语晨掐得喘不过气,翻起了白眼。



    厉睿好不容易才把江语晨从杜子诺身边拉走。



    杜子诺抱紧了厉睿,哭哭啼啼,“厉睿,江语晨她疯了,一定疯了!”



    厉睿像哄小宝宝般哄着杜子诺,“子诺,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杜子诺躲在厉睿的怀里假惺惺地抽泣着,“厉睿,我不会再原谅江语晨了......我多么希望警方能尽快找出江语晨绑架我的证据,还我一个公道。”



    “子诺,会的,警方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厉睿在凝视杜子诺的时候,眸子里充满了深情。



    那一幕就像无数锋利的刀刺进了江语晨的心脏。



    痛!



    痛到万念俱灰!



    岂料,下一秒,厉睿一声令下,“来人,把江语晨给我带走!”



    厉建国要向前制止,却被其他保镖拦住,动弹不得。



    江语晨挣扎着,歇斯底里,“厉睿,你要对我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蒙在江语晨头上的罩布终于被人扯去,她得以重见天日。



    厉睿如一座冰山纹丝不动地站在江语晨的面前,那双黑眸深不见底,却好似要把江语晨的灵魂洞穿。



    保镖仍然控制着江语晨,这令江语晨很恼火,她厉声质问厉睿,“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厉睿狠力捏起江语晨的下颌,目光凛冽,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感情,“江语晨,我看你是专门想着怎么祸害人了,连你我一起生活过的格城都不记得!”



    什么?厉睿把她带回了格城?



    江语晨愕然。



    她忍着痛,艰难出声,“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厉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把子诺害成那样,在警方找到你作案的证据前,我当然要看住你,免得你逃之夭夭,继续为非作歹!”



    江语晨委屈得落泪,拼命摇着头,“我没有!杜子诺是在演戏骗你啊!害死厉景的人,当年你办公室的爆炸,绑架我和丫丫,甚至要炸死我和丫丫的人,全都是杜子诺!她其实是为你的竞争对手工作,你知道吗!”



    “江语晨,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少嫁祸到子诺身上,你自己看!”说着,厉睿将一摞照片丢在了江语晨面前,“当年我办公室那桩爆炸案之后,子诺就协助我做调查,她命人偷偷跟踪了你,拍下这些照片!”



    江语晨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照片上居然是她频繁出入一座灰色办公大楼的画面,显示的拍摄日期是五年前,也就是她和厉睿离婚后。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假的,都是PS上去的!”怒气翻涌,江语晨立即否定照片里的人是自己。



    现实中,她根本就不知道格城还有一座灰色办公大楼,更不可能自由进出那里。而且,可笑的是,照片的拍摄日期还是她离开格城一个月后。



    厉睿根本就不信江语晨的话,他失望地盯着她,俊颜上布满痛苦,“现在证据不充足,你当然可以随便为自己狡辩!江语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江语晨恨铁不成钢,心痛似刀割,她钳住厉睿的肩膀,失控地摇晃着他,“厉睿,你被杜子诺洗脑了,这一切全都是杜子诺捣的鬼啊,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来?”



    厉睿厌恶地推开江语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语晨,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你等着为你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吧!”



    说完,厉睿摔门而去。



    “厉睿,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王八蛋!快开门,放我走!开门啊......”江语晨疯狂敲打着门,一双手红肿不堪了亦是无济于事。



    大概是厉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免得江语晨再闹自杀,他把屋里的窗户都上了锁,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倒在地上的江语晨一颗心仿佛碎得七零八落,泪水淹没了她苍白的脸。



    杜子诺成了厉睿的全世界,而她江语晨在厉睿的眼里,纯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蛇蝎女人。



    江语晨,你醒醒吧!你和厉睿之间早就完了。



    试问你二十多年来,你一没有不劳而获,二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



    你含冤,被弃,招恨,只剩一身狼狈。



    可笑!可怜!可悲!



    但你能怪得了谁?



    是你咎由自取,谁叫你爱上了厉睿。是你瞎了眼!



    江语晨捂着泛疼的胸口,滚烫的泪不停砸在她的手背,亦是在砸着她的心......



    站在走廊里的厉睿心中郁闷至极,无处发泄,他只好一拳捶在身旁的玻璃板上。



    玻璃板瞬间破碎纷飞,厉睿的手转眼血肉模糊,可他却感觉不到疼,因为他的心更疼。



    他不懂,为什么江语晨变了?



    那个他曾捧在掌心宠爱的语晨,那个曾发誓要同他温柔终老的语晨,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五天后,正在办公室审阅文件的厉睿突然接到保镖的电话,“厉董,江语晨闹绝食,已经不省人事!”



    厉睿如遭雷击!



    尽管厉睿为了以防万一,把给江语晨盛饭菜的碗碟全部换成了塑料材质,但他万万没料到,江语晨竟然会用绝食的方式来同他抗争。



    经过一天一夜的输液,江语晨人已经苏醒。



    厉睿坐在江语晨的床前,伸手抚上江语晨苍白消瘦的脸,眼圈泛红,“语晨,你非要折磨死我你才甘心吗?”



    江语晨别过脸,不愿再看向厉睿,虚弱的她语气轻得如空气,“放我走,我要和我的丫丫在一起。”



    厉睿的心像刀割,他斥责起江语晨,“你闹绝食,现在的你被风一吹就能倒,你还怎么走?”



    滚烫的泪簌簌滑落,江语晨冷冷看向表情痛苦的厉睿,重复道,“放我走,我要和我的丫丫在一起!”



    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微微颤抖,厉睿压制着怒火,低沉出声,“你品行恶劣,丫丫跟着你早晚会学坏,我不可能让你和丫丫在一起。从我把丫丫送去美国治疗那天起,你和丫丫的母女关系就已经断绝。”



    “厉睿,你......”江语晨被厉睿的话气到,她开始失控地咳嗽,咳得心肝肺一直疼。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爬也爬不起来,呼吸一下都费劲。



    她失策了。



    她原以为厉睿会同上一次一样向她妥协,可是她错了,厉睿不但没有心软,反而彻底夺走了她的女儿,甚至断绝了她和女儿的母女关系!



    厉睿,你已经被杜子诺的谎言蛊惑了,无可救药了,你的心好狠!



    丫丫是我的命,没有了丫丫,你这是让我生不如死啊!



    江语晨趴在床边,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往下淌,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厉睿剜去了,碾碎了,踩进了泥里,血流不止。



    看到江语晨在难受,厉睿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沦落成今天的结局,能怨的了他么?



    全是她自己一手作的。



    这时,管家按照厉睿之前的吩咐,熬好了人参汤端了过来。



    厉睿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他舀了一勺人参汤递到江语晨的唇边,沉声命令道,“张开嘴。”



    江语晨双唇紧闭,一动不动。



    厉睿忍无可忍,额头青筋暴/动,只听他一声厉喝,“来人,给我扒开她的嘴!”



    “江语晨,你不吃饭是么!”愤怒至极的厉睿索性将一整碗海参汤猛灌进江语晨的口中,“我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以后不吃饭,我就这么灌你吃!”



    江语晨没有反抗的余地,机械地接受着那些被强灌入她胃里的食物。此刻,她多么希望这些美味佳肴里掺了穿肠毒药,要她死了也好。



    然而,厉睿告诉她,没他的允许,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江语晨,这是你的报应啊,谁叫你爱错了人。



    从此以后,你就是个行尸走肉了,没有了灵魂。



    绝望的江语晨躺在床上,泪流干了,眼神空洞......



    厉睿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郁闷地抽着烟,薄荷的清爽吸进肺里却都化作苦涩的寒凉。



    语晨,我当初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为何你要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假如你真的去坐牢了,你这辈子就毁了!



    语晨,我曾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伤我的心......



    缥缈的烟雾朦胧了厉睿潮湿的黑眸。



    “厉睿,放了江语晨吧。”



    蓦地,厉睿身后响起杜子诺的声线。



    厉睿回头,目色一震。



    杜子诺脸上的伤已经消退大半,无需再缠着纱布。



    “子诺,你的脸?”厉睿不禁困惑。



    杜子诺向厉睿解释,“我有位朋友托人在外地找一老中医买的秘方药,我涂了几天,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实际上,她脸上的伤一直都是她找人画出来的,以假乱真罢了。



    “太好了,看来再持续用几天,你的脸就完全好了。”厉睿为杜子诺感到高兴。



    “所以,既然我没有毁容,那就放了江语晨吧。”杜子诺挽住厉睿的胳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厉睿,“我看得出,你虽然恨她,但你并不希望她有一天会去坐牢,毕竟她是你的前妻,是你女儿的妈妈。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只希望她以后能改过自新。”



    厉睿握紧了杜子诺的手,认真地问道,“子诺,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