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 王长利叶南 > 章节目录 第8章 鬼迷心窍
    我叫叶南,家住叶家庄。这个屯子景色宜人,但因为交通不便,穷到连吃肉都成为很奢侈的事情。



    我妈象下猪娃一样生了好几个光头小子,想生个丫头片子就去结扎。没想到生下我还是个带把的,恨不得把我扔进茅厕。



    我爸没文化,在纸条上写了东西南北四个字,揉成团,往空中一撒,我的名字就诞生了,叶南,谐音“也难。”



    我在这种人嫌狗不爱的环境下长大,穷则思变,我专门找有钱的女生谈恋爱,长相无所谓,有钱就行。



    上大学的时候,我象狗一样匍匐在一个叫宝宝的富家女脚下,她第一次到我家,被灶房里的烟灰熏得夺路而逃。



    大学毕业后,我在将近半年时间里找不到工作。



    失恋、失业,我走投无路,居无定所,只好在一个破桥洞里安了窝。



    我决定必须改变我现在的处境,哪怕出去扫大街,也不会继续管老子要钱了。



    我没有去扫大街,我决定在市郊的一个劳务市场转转,据说那里有很多找零工的住户。虽然没什么面子,但每天的收入还是不错的。



    我这个都要被城市抛弃的人,还要个几把毛的面子。



    我去的第一天,和另外几个人给一户人家背砂子,尽管累地快要吐血,但我还是很满足,到个小馆子里喝了两瓶啤酒,要了两个菜,半斤牛肉馅的饺子,这是我这半年来唯一一次敞开肚皮吃的最舒畅的时候,略有些喝多,但是心里的感慨顿生,看来只要不要面子,在这个城市还是能混下去的。



    第一天我剩下了一百五十块钱。



    这样我在这个劳务市场干了三个月,觉得自己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慢慢地,我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找到既不累、挣钱又多的活。



    有时候跟我搭帮干活的,是个叫王长利的民工,他三十几岁,是个油子,但是看我是个大学生,有点对我轻蔑,但也有点高看我,这毕竟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多了,谁知道日后我不会有发达的哪一天?



    这天已经是下午,太阳斜斜地挂在西边的天上。今天怪了,很多人都没什么活,都不在这里靠了,有着高高个子、身材彪悍的王长利,看到街上稀疏的人流,叹了口气,说:“今天又没活,我不在这里靠了。”



    我不想走,劝他:“今天咱俩可是一分钱没挣啊,就不能再等等看看?”



    王长利说:“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会有谁来叫咱们干活?要等你等,我是不等了。”



    王长利把工具放在摩托上,骑着那辆破摩托,一路放屁地开走了。



    此时我心里只期盼能来个送活儿的,一天拿个百八十元,我心里才落忍。即使当个民工,我也想当个合格的民工。



    我四下里踅摸着。忽然,一辆叫不出名字的好车开来,那车停下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岁左右、身着一身名牌服装的女孩。



    女孩身高足有一米七,乌黑的头发随意地飘着,给人一种洒脱而又大方的感觉,那张削尖的脸型很是时尚,没有抹口红,穿着一件休闲,但是一看就很贵的衣裳,衣裳的领口开地很大,露出脖子以下的部分,这让我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一下,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这个丫头。



    这是个美女,眼光扫一眼,就让人血脉喷张。



    我在读书的时候,在学校里,有的是漂亮的女生,但我毕业后,跟这些一身臭汗的男人打交道,哪里有漂亮女孩的光顾,别说看到女孩娇媚的躯体了。



    我在想,这个丫头想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她来的地方,这些男人,恨不得用眼睛把她吃了,有的人还真地上去摸一把,捏一下,摸的,捏的,可都是女孩那不能让别人碰的地方。



    但我没心情看美女,我现在想的是钱的问题。这是生活下去的生命之源,没了这源泉,你就什么都没了。



    那女孩四下里看了看,也有在这里等活的男人,眼睛也跟我一样发直地看着这突然而降的美女,像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似的。



    有人就喊:“喂,漂亮妹子,你想干什么活?你哥我可是什么活都会干,保证让你满意。”



    另一个人说:“床上的活我也干的好,用不用我啊?哈哈。”



    我什么也没说,我毕竟不能跟这些没什么文化的民工一样,来戏弄人家漂亮的女孩,我只是站在那里,期待她能到我身边来。



    果然,她打量了一圈,来到我身边,说:“我就看你顺眼点。你跟我去吗?帮我干点小活。”



    我说:“可以啊,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女孩微微一笑,看了我一眼说:“我觉得你不像民工,你行吗?”



    我回道:“我做什么活都行,不行,怎么能到这来?你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那女孩看着我,说:“这活有点不干净,我家的坐便堵了,你能给掏掏吗?”



    我想笑。



    在所有的活里,这活是最没技术含量的了,是个人都能干。



    我很想跟这个漂亮的女孩去她家,不管干什么,哪怕干最脏的活。



    我答道:“能。这活没什么技术含量,谁都能干。”



    那美女笑了,说:“你的意思是,你是个技工呗?我看你什么工都不像,到像个大学生。但这没关系,我按照技工的钱给你,你要多少?”



    女孩这话很让我喜欢,还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这里的人除了钱,就是怎么上女人,我觉得我又有了大学生的身份。



    我宁可不要钱,只要跟这个漂亮女孩多呆一会,多说上几句话。但没这样玩的。



    我想了想说:“一百五。”



    女人喜欢砍价,就是砍掉五十,我还剩一百,如果抠,就是砍掉一百,在晚上这点时间能挣个五十,也就满足了,够几天的伙食费了。



    那漂亮的丫头真是痛快,也是真有钱的主儿,说:“我给你二百。走吧。”



    我心里一喜,心想,真是个爽快的女孩。



    真是没白等啊。



    我要去推那辆破摩托,女孩说:“你还骑你那破摩托干啥,上车吧。”



    “那我的车……”



    “你那破车惦记什么?我一会再给你拉回来,你骑着就回家了。”



    这个女孩还真是会办事,我就高兴地说:“那还行。”



    女孩开车,我坐在身边。女孩根本不搭理我,我也就老实地坐在那里。



    车开了一会,在一个山水相依的地方停住了。



    我还真没来过这个地方,一片新开发的别墅,个个都那么漂亮。



    “那个第三栋就是我家。才住进来。”



    “才住人坐便怎么就堵了?”



    女孩脸一红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楼是真漂亮,看的我眼晕,但我不能随便看,就说:“哪里是卫生间?”



    “在这。”



    女孩打开一扇门,这里就是卫生间。



    我问:“是什么掉进去了?”



    女孩看了叶我说:“卫生巾……”



    我刚要问,又憋回去了,心想,这可怪了,不能是自己扔进去的吧。



    我开始准备干活了。



    那女孩的手机就响了。



    女孩说:“你别急,我一会就去……什么,你不让我去了?是不是……姚龙富你混蛋,你又找你老婆去了?我……你再也别来找我!”



    女孩没声了。



    我探出脑袋,看到女孩气呼呼地在宽敞的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听明白了,这是哪个大款或者是大官包的小三,人家跟自己的老婆去办事,就不带她出去了。



    也只有有钱的人,才住得起这样的别墅。



    我在一根铁丝上弯了一个钩子,开始捞女孩的卫生巾,一股刺鼻的臊味刺进他的鼻子。



    心里不免想,漂亮的女孩,真是不能看表面。



    把女孩掉到坐便里的卫生巾捞了出来,我看了看,发挥着想象。



    这可是垫在这个漂亮女孩那个地方的啊,这女孩还真是漂亮,垫在那里会是什么样啊?



    我觉得我现在变得有些低级,都是该死的社会给我造成的。



    突然,那女孩走了进来。



    “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啊……”



    “那你在干什么?”



    我忽然笑了:“我就琢磨这东西咋就能掉进去呢?”



    “你有病啊你?”



    我看了看女孩说:“我没病,我就是有病,你也不该骂我啊。”



    那女孩怔了一下,知道自己说错了,问我:“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是看,我就是刚捞出来,你就进来了。”



    女孩的态度和缓了些说:“那东西多脏,快扔了,跟我走。”



    糟了,自己看了一眼,居然就坏事了。



    男人有收藏女孩小衣的,收藏女孩袜子的,也有收藏女孩内裤的,这些都是女孩贴身的东西,却没有收藏女孩卫生巾的,因为这是女孩用完的东西,一个字,脏。



    我也不是那样下贱的男人,只是刚才做了一点联想。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我以为女孩生了气,要撵我走。



    我真地不想让这个漂亮女孩生气。



    “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啊?”



    “你别生气,我走就是,我也不要……”



    “你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女孩笑了。



    我却蒙了,问她:“那你让我干什么?”



    女孩和善地说:“这里弄好了吗?”



    “还要看看通了没有。



    “别干了。跟我走。”



    “为什么?”



    我急了,我可是惦记那二百块钱。我不想让这个女孩知道这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挣了二百元,我想磨蹭一会,那样拿钱的时候,也好意思些。



    女孩烦躁起来:“不就是钱吗?我给你三百,走,陪我去喝酒。”



    我没听明白:“什么?”



    “我的话,你听不懂啊?陪我去喝酒。”



    我听明白了。



    这个女孩是刚才接的那个电话后来了气,似乎谁惹怒了她。要出去喝酒,又没认识的,就找我陪着。



    “这活还没干完啊。”



    “回来再干。你家里不放心,就打个电话,说活没干完,一天算两天的钱。给你四百。”



    “啊?”



    这么会就涨了一倍。



    我忽然想,这女孩到底是干什么的?哦,一定是家里太有钱了,居然给这个丫头买了个大别墅住着,妈的比的,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啊。



    我费死劲一天才挣个三百二百的,可她一开口就给我四百,而且还是陪她去喝酒。



    世界上还真是有这样的好事,我将信将疑地问:“除了喝酒,还干别的吗?”



    女孩想了想,忽然脸变了,说:“我真该让你滚蛋,你还想干什么?如果你要是像那些混蛋的男人,我早就……不过,那样的男人也别想进我的家门。赶紧的,别罗嗦。”



    我高兴地说:“好,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就光是喝酒,我怎么能要你钱啊?”



    女孩打量着我,象是有些欣赏:“长的不错,看你这身穿的,糟蹋了你这个人,也影响了我的情绪,主要的是,那些大酒店也不能让你进。等着啊,我去给你找几件穿的。”



    那就听她安排吧,我等在那里。



    那女孩出来后拿着几件衣服说:“你把你的衣服脱了,把这些换上,我看你能穿。”



    这几件衣服还真是好东西,穿别人的衣服,我有些不适应,但想到跟这个丫头去大酒店喝酒,也就无所谓,再说这些衣服还真的很高档,我四处看看,想找个换衣服的地方。



    “脱啊,还怕我强暴你啊,真是。”



    女孩上来就给我解扣子。



    我糊里糊涂就被女孩剥去衣服。



    上衣扣解开,露出我高大的胸肌时,那女孩啪地拍打了一下说:“你的也这么大,跟我的似的。”



    那女孩的眼睛火辣辣的,像是要把我搂进她怀里,我想是想,可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好事。



    我猛地转身想开溜,女孩一把拉住我说:“怎么了,你跑什么?”



    我装做被吓坏了似的说:“我……我害怕。”



    那女孩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说:“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害你。嗯,你倒是个老实人。这几件衣服你穿上,我带你去喝酒,好好地喝,气死他。”



    我不知道这女孩要气死谁?



    把外衣外裤都脱了,刚要换上,女孩在我身上闻了闻说:“你一身的汗味,去冲一下,把这个也穿上。



    那是一条男人穿的裤头,很高档.



    女孩突然笑了:“我保证你洗完,再穿上这些衣服,就象换了个人似的。”



    刚要出去,又回身说:“脱了洗吧,别把我当成陷害你的人,男人我也是见过的。”



    我把女孩推出去,说:“我还是不舒服。”女孩出去了,我钻进水莲下,才几分钟,女孩就在外面喊:“也不是个女孩,这么磨蹭。”



    “好了。”



    “那就走。”



    我走出来,女孩扔过来几件衣服说:“把这穿上。”



    我问她:“这些衣服你给我穿,你老公不会问,他的衣服怎么没了?”



    女孩突然来气了,说:“你这个人看着挺聪明,怎么就问这样的糊涂事儿?我告诉你,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没用的话别问。”



    我微微一笑说:“我是替你着想啊,万一你们两口子为了我打架,那我可就麻烦了,我一个打工的,怎么能跟你们斗啊。”



    那女孩本还想生气,听了我的话,扑哧一笑说:“你就放心,没人跟你斗的,我不跟你斗,就更没人跟你斗了。”



    这个女孩是干什么的?我觉得女孩的秘密慢慢地就会被套出来,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不能的,可你的男人……”



    女孩真地生气了,说:“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罗嗦啊,你没看到这里就我自己吗?你看到过男人吗?”



    那女孩瞪了我一眼,又缓和地说:“如果我们有缘,你慢慢就会知道的。”



    女孩叹气道:“我看你不像个民工,至少不像一般的民工。你年纪不大,至多比我小三岁两岁的。好了,今天我烦,你就别惹我了,快穿上吧。”



    “好的,我就穿。”



    那是一身名牌的休闲服,高档的牛仔裤,真正苹果牌的,白色的夹克衫,这些日子穿的破衣烂衫,穿上这样的衣服,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我的精神头也立刻提升了起来。



    女孩喜气洋洋地说:“你真是帅气的很哎,还没发现你这样的酷。你是匹好马,现在配了副好鞍子。”



    我看着女孩,笑了:“我是个好马,你给的这个鞍子真好。”



    女孩哈哈大笑,在我胸脯上拍了拍说:“真是匹好马,走吧。”



    我拉了一把这女孩的手,想说:“我这匹好马你想骑吗?”但我却说:“你也是匹好马。”



    女孩看了看我,说:“我是匹好马你也没资格骑,可是,我却有资格骑你的,哈哈。走。”



    女孩上了车,我看了看这座小楼,问:“这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啊?”



    女孩说:“也就不到三个月,怎么了?”



    “你家不是本地的吧?”



    “是啊,所以我在这里就是孤孤单单的,没什么朋友,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个大房子里,真是烦透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上班找个事做?我觉得你不是没文化的,如果我没看错,你还是个大学生。”



    那女孩一怔,说:“这个你也能看出来?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你就别提我了,我现在就是给你干活的民工,”我有些伤感。



    “我看你不是个一般的民工,慢慢来吧,我看你不是一般的人,还是有机会的。”



    女孩的话我非常愿意听,她不单让我高兴,更让我觉得有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居然不嫌弃我现在这样的身份。



    当然,这样的身份也只是暂时的,我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你是一个人住这里吗?”



    女孩叹口气说:“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了。你喜欢喝酒吧?”



    就知道这个女孩今天是想把自己喝醉了,我说:“有的时候也喝点,怎么,我看今天你是真想喝酒吧。”



    “是啊,今天好好陪我喝点。难得有个人跟我在一起啊。”



    女孩的叹息让我的心情也沉重下来。



    我发现这个女孩不是生气就是叹气,这就说明她有这样的生活并不幸福。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你这样漂亮,还是个大学生,想要有个好工作就会有,住着这样漂亮的房子,开着这样好的车,怎么就不高兴呢?我这样的穷打工仔,也整天高高兴兴的。”



    女孩的眼神闪了一下幽幽的光芒,说:“这些就能让我高兴吗?我……咳,我不能跟你说这些。”



    女孩不再开口。



    汽车停在一个豪华大饭店门前,保安向女孩鞠躬,接着就是迎宾小姐说:“老板好,女士好,欢迎光临。”



    我明白,这些人是把我当老板了。



    我的腰杆也挺直了。



    女孩小声说:“还行,没给我丢脸。”



    我有些洋洋得意,心想,这算个什么屁事,想当初,老子在学校的时候,那也是美女前呼后拥的,但是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就要替这个漂亮女孩溜须舔腚了。但想到刚才给这个丫头捞掉在座便器里的卫生巾,就觉得这个丫头可能是个大大咧咧的丫头,那个地方也不见得就干净的。



    跟着这丫头,来到一个小单间,女孩把上衣脱了,我把两腿并拢,难受的要命。



    女孩坐在那里,有些烦躁不安,我也不便打扰她,只是看着她那漂亮的又有些冷峻的脸,这个丫头一定被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伤害着。



    那个家伙是她什么人?我猜想,也许是她同居的男人?也许这个家就是那个男人的?但可以肯定,这里的一切也许都是那个男人给她的。



    酒菜上来,女孩忽然显得悲伤起来,说:“没想到我今天会跟你这个陌生人喝酒,还是个……我也够悲惨的,我今天心里难受,才让你这个陌生人来陪我喝酒的,我也没有别人啊,妈的比的,我成了什么了?不说了,给我倒酒。”



    女孩也许是热了,拉了一下吊带,我的眼睛一亮。



    我怕她发现我的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立刻站起来给女孩倒酒。



    女孩说:“你真是个笨人,我跟你这样近的在一起,你也不问我姓什么叫什么。”



    我马上凑了过去,紧挨着女孩坐下,女孩身上没有香味,也许今天晚上没什么任务,就没有香水的味道,但这样更让我舒服,我也早就想问她叫什么,但我不敢问,怕被女孩拒绝回答。



    女孩主动说:“我姓吴,叫吴晓茵,你就叫我小茵好了。”



    “好,吴晓茵这个名字还真是好听。”



    我给她倒上了酒,又给自己倒了。



    我已经好些日子没闻到酒味了,我有些贪婪地端着酒杯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这是么什么酒,味很正啊。”



    她看我一直瞅着她的胸看,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看?”



    见她发了火,我连忙收回不怀好意的眼光,笑道:“不敢,晓茵,这是什么酒?”



    “真是头笨猪,连这都不知道,这是茅台。”



    我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杯中的酒就洒到了桌子上。我立即趴下去,用嘴将桌上的酒吸进嘴里,妈呀,茅台可不是一般的酒,听说一瓶就要一千多元。



    她看我一副猥锁的样子,骂我:“你怎么象狗一样,洒了就洒了,有的是酒喝,瞧你那小气样,让人看见了笑话。”



    我看到站在不远处正在上菜的服务员抿着嘴笑,立即坐正了身子。



    问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吴晓茵端起酒杯,对我说:“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喝他十瓶八瓶的。”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就嘀咕开了,可别的,一瓶就一千多,一次就喝一万多元的酒,这还是不是人间了?



    吴晓茵与我面对面,她可能觉得不过瘾,叫我:“过来,坐我身边来。”



    我当然巴不得能和她坐一起,就是能闻到她身上女人的清香也是好的。



    说句不知道羞耻的话,在大学的时候,和我女朋友,就是那个富家女在她家里几乎夜夜笙歌,为了讨好她,我掏空了我的身子,可最终还是没留住她。



    当然了,出于心理平衡,我也暗地里与另外几个女生交往,在我的那个专业,女生少,男生多,女生总害怕自己被剩下,反过来倒追我。只是摄于对我女朋友的畏惧,我一直都作得很隐秘。



    想一想当时的我何等风光,根本不用担心身体内的雄性激素无处发泄。可是自从毕业后,我成了一个失业的人,一个窝在破桥洞里的人。每天了为挣几个饭钱象狗一样在劳动力市场守株待兔。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体内部的雄性荷尔蒙无处分泌。



    我期待我与吴晓茵的故事进一步发展,当然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和她上床。



    我端着酒杯坐到她身边,她一把搂住我,说:“咱俩喝杯交杯酒怎么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搂住了脖子,她的胳膊挽在我胳膊弯里,她将酒一饮而下,我情绪激动。



    因为是夏天,衣服穿的单。



    我顿时满脸通红。



    吴晓茵已经发现了我的异样:“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才这一会就不行了。”



    我心中骂道,有钱的女人就是可恶,就知道撩拨人。



    我一下子脸憋得通红,我真恨不得把她立即压在身上,直接就上了。



    可是我不敢,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主子,我得放长线钓大鱼。



    吴晓茵看出我的窘迫样,夹起一筷子菜送进我嘴里,问我:“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



    我心道,我见的女人比你见的男人多,而且上的女人也多。



    可是我装无知的样子说:“是啊,象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有哪一个女孩子能看得上,上大学的时候,全班的同学都给女生瓜分了,就我还单着呢。”



    她的酒量不行,眼睛看人都有些迷离,我心想,正好有机可乘,可又一寻思,不能乱了方寸,我得装得象个纯爷们才行。



    “怎么办?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问她。



    “不用,叫人送我们回去就行了。”



    她招呼服务员买单,拿了一张信用卡,递给我说:“去,去前台结账。”



    “密码?”



    “我名字的三个字母。”她将身子靠在椅子后背上,眼睛也懒得睁开。



    信用卡,我手里捏的是信用卡,我的心扑扑直跳,上学的时候好多同学都有信用卡,我却没有,不是不能办,是我不敢办,我害怕提前预支我没办法还上。



    有一段时间我和我女朋友宝宝打的火热,她将她的一张信用卡借给我用,我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不敢随便乱花,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反正省下来将来是自己的。



    靠,谁知道她竟然后来就翻了脸,女人的心就象天下的云说变就变。把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是那样的结局,我给自己置办几套行头该有多好。



    拿着吴晓茵的信用卡到前台结账,我吓了一跳,我们俩人一会功夫消费了八千元。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我对服务员说:“你们一定算错了,怎么会有这么多?”



    服务员态度特别好,对我解释:“你们喝了那么多酒,一瓶就是一千多,再加上那么多菜,都是高档菜。”



    我说什么也不信,叫她把账单拿出来,我又用手机将所有的菜加了一下,数字没错。



    我还是不相信,我一个月才挣几毛钱,这一会功夫就造了那么多,实在说不过去。



    我还要和服务员理论,吴晓在房间里等得着急过来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肯定是服务员弄错了,这么一会时间竟然消费了八千元。”



    她立即生气了,说:“我让你来结账,谁让你管多少钱了?服务员,刷卡。”



    她从我手里拿过银行卡,一把将我推出老远,骂道:“丢人。”



    司机是从酒店里雇的。我让车将我送到劳务市场,我还惦记着我的那辆破摩托。



    吴晓茵说:“还要那破东西干嘛?直接和我回去,马桶还没有修好。”



    “可是,我的摩托放在那肯定会丢的。”



    “那破玩意谁会要,要是丢了的话,我给你重买一个。”



    我听了特别高兴,说实话,那辆破摩托车是我在旧货市场以五百元价钱买的,跑起来象开破拖拉机一样响声震天。



    “真的,说话算数。”我想要对她的话进行证实,从前座上已经传来她均匀的酣声。



    车子到了别墅的停车场,我叫醒了吴晓茵。



    她从口袋里掏了五十元钱递给出他。拉开车门,我也下了车,她喝太多,走路不稳,我一把扶住她,她将身子软软地靠在我身上,我的内心立即就躁动起来。



    她温软的身体靠在我身上,还有诱人的体香,我相信不光是我,任何一个年轻小伙子,恐怕都会经不住诱惑的。



    没走几步,她已经腿迈不开了,我实在觉得费劲,干脆就把抱在怀里。



    我得象个正人君子一样。



    到了门口,我从她身上的包里找到一串钥匙,试探着打开房门。门开了,我将她直接放进一间布置的十分华丽的房间的床上,我从来没有见过装饰得这样豪华的房间。我试着将身子往宽大的床上一扔,身子就被弹起老高。



    我突然觉得十分好笑,象个小丑似的。对于我刚才的动作记得最清的是有一部老电影叫《陈焕生上城》,说有一个农民叫陈焕生的上城住旅舍,第一次见到席梦思,心想既然花了钱,不躺白不躺,就拼命地将身子在床上弹了好多次。



    管他象谁,谁让我穷,没见过世面。



    我换下我出去时穿的那身衣服,换上我的工作服,



    我又去卫生间将马桶捣鼓了半天,觉得完全好了,打算离开。



    我推开吴晓茵睡觉的房间,出于礼貌,我得和她道别,况且,她还没付我的工钱。



    吴晓茵醉眼朦胧地坐起来,我只有一个想法,我得拿了我的工钱。



    “干什么?”



    她含糊不清地问我。



    我说:“晓茵,我得走了,我的工钱你还没给我?”



    可能是我要工钱刺激了她,她一下子撒起泼来:“你是我雇来的,我没有让你走啊。”



    “可是,我得走,再说了孤男寡女的,我们呆在一座房子里也不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不是怕我不给你工钱。今天晚上别走了,我给你付一千元劳务费。”



    我的妈呀,她一定是让我给她服务吧?不过这样更好,只要她愿意,一分钱不给都行。



    我立即象打了鸡血心似的,血脉喷张。



    “真的?”



    她见我不相信,说:“去,把我钱包拿来。”



    我心里乐开了,我们一天晚到象狗一样的生活,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将钱包递给她。她从包里抽出一沓来,数也不数扔到我身边说:“这些总够了吧?”



    我点头哈腰地说:“够了,肯定多了,我把多余的给你拿出来。”



    她将身子往床上一倒,眼睛也不睁开,摆了摆手。



    我把钱拿着到客厅里,数了一遍,2200元,我以为我错了,用手溅了唾液又数了一遍,一点没错。就是那么多。



    我手里拿着钱,在客厅里作了一个巴伦舞的动作,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一天在劳务市场拼死拼活地出苦力,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有时候甚至连三千元都挣不到。这半天时间,就挣了这样多,而且还吃好喝好,说不定晚上还有好戏。



    我正在美滋滋地幻想。吴晓茵在房间叫道:“你在那干什么,我要喝水。”



    我答应一声,从苶几上端起水走了进去。我站在边床边上,离她保持一段距离。她将身子靠在床头上,向我招了招手:“过来,给我喂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问她:“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既然付了你工钱,就得听我的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顺口问道:“上床不?”



    她立即脸色大变,骂道:“我这死性不改的,还想那好事?”



    我连忙说:“开玩笑的,别当真。”



    她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说:“谁让你穿这身工作服的?把人能熏死。水别喝了,卫生间的衣橱有睡衣,你去冲冲,把睡衣换上。”



    天哪,不会是她口是心非吧,我激动地心嗵嗵直跳,我将水杯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立即走了出来。



    我心情迫切,她今天已经撩拨了我好几次,这次是要来真的了。我当然求之不得。



    我今天走了桃花运了,遇到财神了。我庆幸我没有听王长利的话,如果我离开的话,今辈子可就完了。



    不过,人常说命中有时终归有,命中无时终归无。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



    不到十分钟,我就冲好了。我打开衣橱,衣橱里挂着各种各样的睡衣,包括女人的纹胸,我恶作剧地在每个纹胸上亲吻了一下,心里暗暗骂道,真他妈的,老子都住在破桥洞里,你们的衣服就这么多。



    我挑了件白色的真丝睡衣,我皮肤白,穿白色更显得阳光。我想,在年轻女人面前,我不会出卖色相,但我也得学会用色相勾引她。



    她的那个所谓的男人长什么样?我一边穿衣服,一边猜想。不过,他一定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不说别的,光是从睡衣的尺寸上就能看出来。



    我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穿上好衣服,我也是一帅哥,不然我也挂不上富家女宝宝。



    “快点,在里面磨蹭啥哩?”



    我以为她等得不耐烦了,大着嗓门答道:“来了。“



    “冲个澡就这么慢,还能干什么,快点,我要洗澡。”



    我打开房门,吴晓茵站在门口,脚上穿着拖鞋,披着头发,我发现披着头发的样子比把头发挽起来好看多了。



    她已经换了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说:“我的衣服还没洗。”



    “等会我洗完了你再洗衣服。你怎么这么麿几?”



    我来到客厅,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流水声让人充满了幻想。



    我打开客厅的电视,发现电视上放的不是电视剧,而是一部DVD,播放的内容是黄色的,我吓了一跳,把声音调到最低,灵机一想,不要紧,反正也没人看见到,她还在里面洗,再说了,说不定这是她特意给我看的。



    看到激情处,我就觉得自己受不了了,浑身发热。尽管空调开着,温度不高,但我自己经烧得不行了。



    吴晓茵洗的很快,不大会功夫就洗好了。我听到她开卫生间门的声音,立即把电视关了,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吴晓茵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说:“今天晚上我是付费的,不是掏钱让你来睡觉的。.”



    我立即睁开眼睛,我看到坐在身边一身粉色睡衣的吴晓茵,睛眼发直,她比起我的前女友宝宝,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突然就想吐,因为我想起我在我前女友身上辛苦耕作的样子,想一想真让人恶心。



    “你怎么了?”她小声问我,她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和白天在外面时候的高门大嗓一点也不一样。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感觉我的的身体又有了异样。



    妈的,我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喝太多酒的原因吧,情绪特别亢奋。



    我说:“我没事。可能是今天酒喝多了的原因,口有些干。”



    她站起来说:“我给你冲杯咖啡,咖啡是苦的,可以醒酒。”我吓了一跳,站起身来说:“不敢,怎么能麻烦你呢?我是你花钱雇来的,我得给你服务才行。”



    她抿嘴笑了,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她去煮咖啡去了。



    我又坐下来,用手摸了摸身下的沙发,感叹不已,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我在破桥洞下面的狗窝,只铺了一张蛇皮袋子,有钱人家就是好啊。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该有多好。我苦笑了一下,下辈子吧。



    吴晓茵端了咖啡出来,放在我面前说:“不好意思,因为心情不好,害你喝了不少酒。”



    我笑道:“物有所值。要不是遇到你,我今辈子恐怕就喝不到茅台。”



    “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好苦,苦得我嘴直咧咧。



    “唉呀妈呀,太苦了。你怎么不给我放点糖?”



    “苦咖啡,苦咖啡。放了糖就不叫咖啡了。”



    喝了咖啡,我一下子就零醒了,吴晓茵也似乎清醒了很多。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我说:“我的衣服没洗,我得去洗,明天还要穿。”



    她拉了我一把说:“我已经给你洗过了,明天就可以穿了。”



    我吃一惊说“这可不行,怎么能让你给我衣服?我是你雇来的。”



    她见我情绪激动,立即变了脸说:“我只是扔到洗衣机里洗了两下,你不用大惊小怪,自作多情。”



    我尴尬地笑笑,说:“谢谢你,这可我得到的最好待遇。”



    “是吗?你不是大学生吗?为什么不找份正经的工作?”



    提起大学,我就讨厌我自己。我大学没毕业,是结业。没有拿到毕业证书,这都怪我。当时为了改变我的命运,我一天到晚净寻思着如何追女孩了。



    我女朋友上的是我们学校的专科,我天天象仆人似的白天给她拎包,晚上还要陪她过夜。



    大三那一年我就挂科,大四的时候因为有两门没过就直接拿了结业证书。反正我父母都不识字,他们也分不清结业和毕业是怎么回事。



    当然了,我不能对吴晓茵说因为我没有拿到毕业证所以找不到工作,我告诉她我不想给人打工,我要自主创业,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事作,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问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编了个985大学的名字。



    没想到她笑了:“唉呀,咱俩还是校友?真这么巧?”



    我不相信,世上再多的巧合,也不会这么巧。



    “不会吧,不可能?“



    我一脸的疑惑。



    她说:“不信,我拿我的的毕业证给你看。”



    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红本本递给我说:“看吧,我不会骗你的。”



    一点不假,照片的女孩是她。学校名称处盖着学校的钢印。



    “你认识学校经贸系的杨明光教授吗?”



    她问我。



    天啦,我哪儿认识他。我是在骗她。我其实上的一所二本院校,而且也没有名气。



    我胡乱地点头说:“认识。”



    吴晓茵的高兴劲别的有多高涨了。



    她站起身,用高脚杯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说:“为了我们是我校友,干了。”



    我推辞说:“我不能喝了,刚才就喝多了.”



    她却不依,将酒杯递到我嘴上说:“师兄,这杯酒一定得喝。’



    我咽下了酒杯中的红酒,后悔的不行,怪自己太鲁莽,应该早些问清她的学校再说。万一她在校友会中打听我,岂不会露陷。



    已经这样了,我也只好认了。



    可能是因为我是她师兄的原因,她立即就放松了对我的防备,明显地说话也亲热地起来。



    她拿了一个软枕递给我说:“你躺那边。”又给自己拿一个说:“我躺在这边,今天晚上咱们就不要睡觉了,聊天得了。”



    我实在困了,眼睛直打架,可是我不能睡啊,我是她花钱雇来的。



    我说:“我不躺,我害怕我一躺下就会睡着了。”



    她说:“你不躺,我躺,不过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即使我们们是校友,你还是我雇来的,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我是你掏钱雇来的,我们是雇佣关系。”



    我看到她露在睡衣外面白生生的大腿,身体内部的雄性激素又在分泌了。



    她要和我聊些呢?我不知道。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词,美女与野兽。



    吴晓茵躺在沙发上,我坐在一边。



    我不时用眼睛偷偷往大腿下瞅去,那里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是春光无限。



    我细细回味了一下我与我女朋友,不,确切的说,是我前女友。我与她在她爸专门给她购置的房间的房上,春风无数度。我很精心地在她身上耕作,让她欲死欲仙。



    每一次我们都采取了避孕措施,可能我社会阅历少的原因,我以为凭我猛男的的身体和对她奴仆一般的宠爱,就可以留住她的心。



    我后来对我与她之间那种建立在金钱和欲望基础上的关系进行了分析,是我大大的错了。



    我涉世不深,自然不谙人间之道。假如我能够让她怀上我的孩子,恐怕我就不至于会沦落到这种陪人过夜给人修马桶的地步?



    吃一垫长一智,当我重新面对这个叫吴晓茵的女子,她虽然没有我前女友家那么有钱,但至少也能过一种富人的生活。



    时不待我,机不再来。我打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迎合她,我要让她高兴。



    吴晓茵看我半天不说话。



    笑道:“你不是挺健谈吗?怎么不说话?”



    我说:“小姐,今天是你邀请我在这里听你说话,你是演讲者,我是听众。我得听你说才对。”



    她听了马上就不高兴了说:“你这么怎么这样没情调,这世上都是男人哄女人开心,你连这个都不会?是不是白痴?”



    看她发了脾气,我以为她嫌我不主动,立即往她身边挪了挪,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是不是还让我做些别的?如果你愿意?”



    她拎起枕在头下面的软枕就朝我砸过来,连哭带骂:“你不是人,你们男人都不是人,你是不是以为我留你在这里陪我是为了让你睡我?你把我当成什么样了?”



    天哪,我又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可是她难道是个纯洁无暇的女子?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男人的外室。



    我连忙站起身来,走到离她有三四步远的地方,给她道歉:“我不是那意思,你不要生气。”



    我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时空气冷却了下来。



    吴晓茵自己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我回道:“叶南。”



    她咯咯地笑起来:“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也难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说的是我的名字啊?”



    “你妈给你起的这是什么名字?也难,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她终于与我有了共同语言,我笑着说:“是啊,我听人说起名字很重要,甚至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我爸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名字,难怪我一直过得不顺。”



    “坐下吧,我是不是脾气特别坏?”她问我。我说:“没有啊,你脾气挺好的。”



    我知道我在说谎。在同女孩子交往这方面,我在我前女友身上是经过培训的,我知道如何哄女孩子高兴。没别的,只有一个方法,就是顺从。



    “你这是骗我呢?我告诉你,我心情不好就发脾气,可是没办法,我就这样。”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又没有人惹你?”我拿眼睛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给人家当小三。”



    我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干脆装作没听见。



    “你上的是985大学,为什么要干这个呢?”



    “因为穷。和你一样,家里穷。我想改变这种命运。”



    我笑着说:“你比我幸运,我想改变,没机会。”



    “你也有这种想法?”



    “是啊,穷则思变,这是自然规律。”



    她似乎对我对她的境遇没有感到惊讶有些奇怪,站起身来问:“你没有因为这个瞧不起我吧?”



    “怎么会?我一个大学毕业生,连房租都交不起,天天住在一个废弃的破桥洞里,我有啥资格瞧不起你?”



    我说的这句话是真话。



    说假话其实是我在前女友跟前练习的,在大学上了四年,本事没学会,竟学会了说谎。没办法,在一个富家女面前不说谎是没法生存的。



    吴晓茵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说:“你怎么会睡在那个地方?还985大学毕业的?不是给我们学校脸上抹黑?”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不百个不服气,你给人当小三,就不怕给名牌大学脸上抹黑?我自食其力有啥丢人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是啊,我平时不敢和人说我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她乐了:“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听说北大的才子毕业了还卖肉哩,你这也没啥丢人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咱可没有可比性,人家是卖肉卖出名了。我呢,想去卖肉还找不到摊位?”



    可能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她打开音响,立即就有美妙的音乐声在屋内流淌。



    她问我:“你会跳舞吗?”



    我说:“会,只是跳得不好。”



    她立即向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我将手搭在她肩上,搂着她的腰肢随着音乐的节奏跳了起来。



    这时候,我不由感谢起我的女友宝宝来。在大学的时候,她疯狂地迷上了跳舞,非要让我陪她去学习。



    我那有钱去干那个,她给我们一起报了舞蹈培训班,我也乐得能和她粘在一起。



    我和我前女友学的是国标,很正规的那种舞蹈。



    因为我个子高,皮肤又特别白,穿上专门的舞蹈服装,在培训班里很快就成了台柱子。



    我天姿聪颖,学习都学的好,舞蹈更不在话下。



    我带着吴晓茵在她家的客厅里肆意旋转,我几乎就要挨着她了,我的脸与她很近。



    我相信我美妙的舞姿一定征服了这个处于狂燥不安中的小女子,我试图将脸贴到她脸上。她将脸拧向一边。



    舞曲戛然而止。



    在音乐的刺激下,我浑身冒汗。吴晓茵脸色绯红。



    我不能不承认,音乐本来就调情剂。我真想扑上去直接把她干了。



    我还是矜持地笑笑:“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样好?”



    她不好意思笑了:“这话应该说你才对。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不要以为在大街上扛沙子的人都一无是处。”我反驳了她一句。



    实在太热了,我得去冲一下。



    吴晓茵看我一脸的汗水,问我:“这么凉的空调,你怎么还出汗?”



    废话,当一个女人对你调情又不肯让你发泄的时候,能不出汗吗?



    为了恭维她,我说:“一个打工仔和一个美女跳舞,我受宠若惊。”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你紧张。你每一个舞步都走得很到位,何曾紧张过?不会是你又产生了不良的想法?”



    “你以为呢?”



    我说着就进了卫生间。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吴晓茵已经进房去了,房间的门畅开着。



    我一时又心猿意马起来,难道她这是在对我暗示?让我与她一共渡良宵?



    我拿不准。好几次我都要走到房间的门口了,又退了回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能冲动。



    冲动是魔鬼。



    我灭了客厅的灯,在沙发上躺下来。



    说实话,能躺在这样的沙发上和这样的房子里,我已经是烧高香了。



    想一想破桥洞里挌得我后背生疼的狗窝,我还奢望什么呢?



    我闻了闻了自已的手,刚才楼着吴晓茵跳舞时的她身上的香味还在,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如果没有那点想法也是不现实的。



    一时间实在难以入睡,我只感到身体内部急剧的膨胀。



    从吴晓茵的房间里传出来吵架的声音,她哭了,拿着手机在发飙,她用了最难听的话在骂对方,我伸长了耳朵,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安慰她。



    我没有进去。我害怕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吴晓茵的身体自己会失去控制,我记得曾经就有一次我在我前女友不乐意的时候霸王硬上弓,她一连好几天都没理我。



    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在绵软的沙发上,我感到和睡在女孩子身上一样舒服。



    这种久违的待遇让我对吴晓茵产生了种感激之情。



    睁开眼睛,我看到我头边上放着我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我闻到了一种煎鸡蛋的味道。



    眼泪就不争气地从我坚强而又饱经风霜的脸上滚了下来。



    “你怎么起来?”



    吴晓茵问我。



    我说:“我还得到工地上找活干,我总不能乐不思蜀吧?糟了,我得赶紧走,我的摩托车还在那。”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爬起来,抓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直奔卫生间。我想趁着天早,没准我的摩托车还在。



    我三下五除二换下身上的衣服,连同那个男式短裤。



    我穿上我的旧衣服,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看。



    我出了卫生间,吴晓茵将一本牛奶递到我手上说:“感谢你昨天晚上陪我,这杯是我对你的奖励。”



    我接过牛奶,一口气喝下去,心里却有别样的滋味。



    我没有忘记我的工钱,我将它一直放在我睡觉的沙发下面,我拿了钱包,打开房门就往外走。



    吴晓茵在我身后大骂一声:“叶南,你不是人。”



    我头也没回。



    我知道,我和她这种有钱人也就是一面之缘。



    我还得去讨生活。



    我努力回想我来时的方向,好在一般干活的都和劳务市场离的不远。



    我七拐八拐也就很快就到了劳动力市场。



    我来的太早,连一个人都没有。我看了看对面的商店门头上的时间,六点半。



    我起的太早了。



    我在前一天我停摩托车的地方找我的摩托车,连个影子都没有。



    唉,我叹息一声,说实话还有些舍不得那辆破车。



    算了,反正挣了钱,丢了一辆破车也算不了什么,我奇怪我不是特别生气,人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女朋友也是一样的,离了她宝宝,难道我就没有人要了?我看那个吴晓茵对我好象有意思。



    这个念头在我大脑中闪了一下,我立即就骂自己,瞧你这副德性,给人家提鞋人家都不要。



    我找个地方靠下来,回想起前一天的奇遇,感觉就好象黄粱一梦似的。



    我闭上眼睛,期盼又一个美好的一天到来。



    一辆摩托车在我身边停下来,飞起的尘土扑了我一脸。



    我睁开眼睛,高兴得一下子蹦了起来,我的摩托车。



    骑在我破摩托车上的是另一个叫张超的同龄人,他没有文化,是个心眼实诚的人。



    他笑着问我:“昨天是不是有艳遇了,连摩托都不要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他说:“兄弟,这盒烟是我送你的,谢谢你帮我骑走了这个,要不然我可得闹饥慌哟。”



    他从摩托车上下来,往我身边一蹲,给我抽出一支,又给自己抽出来一支,拿打火机点了,笑着说:“大伙都说你昨天走了桃花运,给兄弟说说,是不是很舒服?”



    我不得对这些打工的兄弟的素质提出质疑,他们每天除了找活干就是谈女人。



    不过,为了显示我的确走了桃花运,我还是兴高采烈地向他炫耀了一番我与吴晓茵的床事。



    张超的涎水就流了下来,叹息着说:“这样的事我咋遇不上?”



    我嘴上没说,心想,就是遇上了,人家还能让你上?连我都没门。



    没多大功夫,这里的工友就来了一大堆,寻人干活的雇主很少,天气又热,大家实在无聊,就扯起了闲话。



    张超就将我和他说那点事又重复了一遍,他们便起哄着将我围在中心,向我打听我与吴晓茵之间的那些细枝末叶的事。



    为了给嘴过隐,我就将我和我前女友之间的那引经历给他们宣讲。



    我是大学生,肯定不能和他们一样,说到关键处,我还是稍微作了保留。



    就在我正在给大家现身说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来:“有活干,谁愿意干?”



    这些将我团团围住的人,直接就把她包围了。



    我透过人缝往里看了一眼,就看见我前女友宝宝那张肥脸,她长得个子又低,又胖,可能是营养过剩的原因。她比平常的女孩子要胖几十斤。



    不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家不是在A市吗?



    我以为我看错了人,我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没错,就凭我在她身上无数次的劳作,她的声音我都不可能认错。



    我直接就上了放在路边的摩托车,我得离开,我不能让她看到我这副龟孙子的样子。



    张超在后面喊我:“叶南,有活干。”



    我骑着摩托车早已飞驰而去。



    就是一个小时给我一千元,我都不能干的。要是让宝宝知道我现在在干这个,恐怕她的嘴都能笑到耳朵背后。



    我感觉我象一只丧家犬一样,我不明白了,我既然已经和她分了手,为什么她还阴魂不散。



    我来到另一家劳动市场,无奈天气太热,找人干活的雇主没有。



    有人说就在前一天有位伙计在河里运沙子的时候热死了,雇主赔了一大笔。



    不过,有了吴晓茵给我的那笔工钱,即使一个星期没事干都没关系。我有资本啊。



    不光这样,我敢肯定吴晓茵还会来找我的,我没有要她的手机号,她也没有要我的手机号,不过,能感到,她对我有好感。



    直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才来了一个雇人背墙砖的活。



    工友们一涌而上。雇主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女人,她用手捂着鼻子,感觉好象被工人们身上的汗臭熏着了。



    我最讨厌这些瞧不起民工的城里人,要不是这些人黑水汗流地下苦力的话,他们还能有房子住?



    他们甚至连菜都吃不上。



    狼多肉少,我站得远远地,我不想和人们争,大家都不容易。而且他们大多数都是我叔叔辈的人,家里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



    不象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将头靠在一棵树上假装睡觉,没想到那个中年妇女却走到我跟前问我:“这个小仦子,有活你干不干?”



    我睁开眼睛说:“当然干了,大姐。”



    我不明白那么多民工,她为啥就单单看上了我。



    “你家在哪儿呢?”



    她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高层说:“就在那座楼上。”



    我推着摩托车,准备跟着她走。



    她笑道:“推这破车干什么?反正也不远,等会你干完活再来骑走不是一样?”



    我看她对我的破摩托车不屑一顾的样子,陪着笑脸说:“大姐,你是不是嫌我推着这样的车子和你一起丢人?”



    她笑了笑说:“小伙子看着挺利索的,不过,你这摩托车也该换了,看着就象八十年代的车。”



    我将车子在旁边不远处的一家自行车保管站存起来,这个破车尽管和我前女友一样难看,不过,也算是我家的一大件不是。



    存好了摩托车,我和那位大姐一起朝她家的方向走。



    “大姐,是什么活?”



    “不重,也就是装修房子,里面的墙砖要清理一下。”



    我一想,这倒不是重活,而且是在室内。挺好。



    “多少钱?”



    “价钱是关价?一天三百元,现在半天过去了,你也干不了多不大一会,半价一百五十。”



    我感觉价钱还可以,心里美滋滋地,这几天真是走运,总是有活干,而且给的价位也好。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搭话。



    天气热,我也懒得说话,一路上都在想我前女友宝宝怎么在这座城市里出现?莫非,我一时竟然想入非非起来,难道是她对和我分手这件事反悔了,知道我在这座城市找我来了?



    我自作多情地设想了一会,那位大姐对我说:“到了。”



    这是一座高27层的高层建筑。



    我和她进了电梯。她将楼层号按到23层。



    我没话找话地问她“这么高?”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紧张,和前先一直很轻松的表情截然不同。



    我心想,坏了,不会是遇到坏人了?



    转念一想,不可能啊,象我这样身无分文下苦力的人,人家图我啥?



    电梯在23层停了下来,那女人打开一间房门对我说:“进来吧。”



    我第一感觉就是坏了,我上当了。



    我将要迈进去的脚缩了回去,站在门口,却被她一双有力的大力拉了进去。



    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天哪,我不是被绑架了吧?他们会不会撕票?



    当我正手足无措的将一些美国大片在大脑回放的时候,一杯冰镇可乐就递到了面前。



    “天气热,坐下歇会。”她拉了我一把,



    我屁股刚挨到沙发立即就又弹了起来,我用眼睛环视了一下房间,足足有一百平米方米的客厅放着各种高档家俱。



    我才将心放下来,想必这样的家庭,不会对我有伤害。



    “大姐,活在哪儿?我得加紧干。”



    她笑着说:“你先喝了饮料再说,活不多,一会就干完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短袖,化着淡妆,看样子保养得不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和我妈年纪差不多。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舍得在脸上花钱。



    我打开饮料,很文雅地喝了几口。



    她却丝毫没有让我干活的意思,而是和我聊了起来。



    她先是问我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我将我和吴晓茵说的那所985学校的名字又说了一遍,她立即显得得吃惊:“那可是全国有名的好大学,你怎么不找份好工作,却干这个?”



    有了前一天和吴晓茵编的谎言,我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把理由和她又说了一遍。



    我不得不承认,说谎是一种习惯。特别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说谎是一种保护自己的行为。



    我站起来,又问她要干的活在哪儿?



    她还是不紧不慢地说:“不急,小伙子,时间有的是。”



    我有些不耐烦,这些有钱人真不把我们这些穷人当人看,我们整日为生计发愁,他们却总是让人陪着聊天。



    她看我一副着急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钱递给我说:“这是你的劳务费。”



    我接过钱,就要朝阳台走,我以为她所说的装修房子的碎骨料在阳台上。



    “不在那。”她对我说,表情极不自然。



    我只好回转身来,正要问她,要干的活在哪?



    门开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只手提着手提包,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手机正在通话……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旋即就将手中的包朝我砸过来。



    我将头一偏,躺过他砸过来的包。



    他整个人冲我扑过来,直接就给了我一巴掌,我用力去挡他,无奈我尽管年轻,却身单力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把打倒在地,眼睛上实实地挨了一拳手。



    见我倒在了地上,那男人指着我质问那中年女子:“这是你养的小白脸?”



    那女子毫不示弱地说:“是啊,只允许你养小三,我就不能养小白脸了?”



    我一听,完了,我这是被人当猴耍了。



    那男子又冲我踢过来一脚,我心想我不能再白挨打了,不然真成了冤大头了。



    我将身子往边上挪了一下,一只手捂着眼睛,大叫一声:“你们别闹了!”



    那男子又要来打我,我站起身来,咬咬牙对他吼道:“你看我象小白脸吗?”



    可能他看到了我身上的工作服,愣了一下,转过头问那女人:“你说,是不是?”



    那女子一时没了底气,不说话。



    我气得不行,眼睛火辣辣地疼,不用说,我的眼睛肯定被打青了。



    我的眼泪在眼中打转,我怀着悲愤的心情走到那女人跟前问她:“大姐,你这是干啥?你还骗我说你家有活干?你家的活在哪?”



    她心虚地低下头。



    那男人意识到他打错人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接着问我:“你真是被叫来干活的?”



    我从口袋中掏出我的身份证给他看:“打人犯法,你今天打了我,我睛睛看不见了,我也不走了。”



    那男子看了看的身份证,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对女人骂道:“我看你是吃多了撑的,弄来这么个东西来气我。现在,你说吧,怎么办?”



    那女人口气又恢复了从前:“随你的便,反我正我不离婚。”



    我看明白了,那女子是为了气他丈夫,骗我说是去干活。



    我被她个当使了,我透过手机屏,看到我的右边眼睛青了,成了乌鸡眼。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一个可以讹我的好办法。



    我捂着眼睛叫起来:“疼,唉呀妈呀,疼死我了。”



    见我喊疼,那一对冤家夫妻着了急。



    那女子坐到我身边,要看我用手捂着的眼睛,埋怨他男人:“你下手也太恨了?”



    男子用鼻子哼了一下说:“这还是轻的,你要是敢弄个小白脸到家里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我叫得越厉害:“唉呀妈呀,我这只眼睛看不见了,不行,我必须得去医院。”



    听说我要去医院,两口子一时急了,问我:“你是想私了还是公了?”



    我说:“什么公了私了?我一直在劳务市场找活干,你们得先赔我眼睛,然后赔我医药费、误工费。”



    男子立即就不愿意了,骂那中年女:“你真是无是生非,现在好了吧?”



    “我那知道你会这么凶,把人打成这样?”



    我不停地呻吟,喊眼睛疼。



    那女子说:“不行就让司机小孙带他去医院得了?”



    男子将眼睛一瞪:“说的轻松,他和我刚从外省回来,累得人都要趴下了,那有这功夫?”



    我一听有门,弄两个钱花花也行,谁让他们拿多我挡箭牌使?



    女人似乎没了主意。



    男子想一想,站起来身来,他体重太重,他一站起来,沙发就颤动了一下,他烦燥地在屋里走了几圈,停下脚步对我说:“小伙子,你开个价吧。”



    我说:“我不要钱,你们得负责把我眼睛看好,不然我报警。”



    他叹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女人说:“把我的包捡起来,拿钱。”



    他的公文包早被扔到客厅的另一边去了,那女人走过去,捡起包,递到男人手里。



    我还在叫疼,他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往我面前一撇,气乎乎地说:“五千元,够了吧?算我倒霉。”



    我倔强地不肯要钱:“不行,我这眼睛不是这点钱就能看好的,还有我的误工费心、精神损失费,这那儿够?”



    那女人见我不肯要,走到我跟前劝我:“兄弟,我知道大姐对不住你,不该骗你到我家来,这些钱已经不少了,你还是拿着走吧。”



    我极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将钱揣在怀里出了门。



    心里不仅骂道:这是什么世道?就是把人不当人。



    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返,心中百味杂陈。



    我将5000元钱和吴晓茵给我的劳务费放在一起,路过一家银行的时候,开了户头,将钱存在一起。尽管眼睛还在疼,但心里甚是安慰。



    这笔钱是我在劳务市场打工以来得到的最多一笔。



    我来到一家公共厕所,在镜子前真真切切看了看自己眼睛的伤,我的右眼周围乌青。象我这个样子,自然是找不到活干了,那些身体健康的人都找不到事做,我更不能,肯定会被人当作坏人的。



    我将手插进我衣服的口袋,摸到一张纸条,拿出纸条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吴晓茵的手机号码,我不仅哑然失笑,装什么清纯,原来早就我心怀好感。



    我不会理她的,我这种德性能去见她吗?更何况,我见她干啥?她又不让我干她。



    我来到我停摩托车的地方,市场上还有好多工人在等活。



    就有多事的人看到我,立即围上来,笑着问:“你不是干活去了?哟,这眼睛乍地了,被人打青了?看吧,我就说那个娘们不是好东西。”



    我没理他们,心里却暗暗得意,才这会功夫我就得了五千元,谁有我这本事?



    活自然是干不成了,我骑上我那破摩托车,直就回到破桥洞里。



    这些年不停地搞基建,到处都是拆了盖兽了拆,城市的房价高的离谱,房租也贵的不行,我就找了这个破洞能遮风避雨就行。



    我住的这个地方,只有张超一个人知道,有一次我和他一起搭伴干活,干完活遇着了大雨,就带他到我“家”里避雨。



    几张彩条布,一张烂蛇皮袋子,几瓶矿泉水就是我“家”里的全部家当。



    我相信我不是久居人下之下。我对我的人生有信心。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我一直在用这只话来安慰我自己。



    上大学的时候除了陪我前女友宝宝玩,别的什么也没学会。现在是拿证说话的时代,同学们都考了各种各样的执业资格证,我两手一甩,自以为有了宝宝这张王牌,什么都有了。



    怨谁?雨打浮萍,只能怨自己把宝押错了。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超市,买了几只鸡蛋,听说拿鸡蛋可以将淤青消除。



    我不停地用鸡蛋在我的右眼上碾压,我得休息几天,不管怎么说,五千元换这顿打也值了。



    一连几天我都窝在我的狗窝里上网打游戏,现在最新发行的一款游戏王者荣耀,风靡全天下,我也不甘落伍。



    不过,我一个大学生,这样窝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现实和梦想总是有差距太大。



    听说买彩票能中大奖,我白天不出去,晚上的时候去附近的一家福利彩票店买彩票,希望能中个几百万元。



    可是象我这个样子的人又如何能中奖呢?连名字都叫人难受。



    在无所是事中渡过了三天,不干活反而觉得浑自不自在,我自嘲自己命苦。



    到了第四天傍晚,我正准备换身干净衣服去二彩票店的时候,张超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来到我面前。



    “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问他。



    “你这眼睛咋了?”他不回答我的话,指着我的眼睛问。



    我笑笑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骗谁哩?肯定是偷吃腥被人打了,得是你在外面有相好的,被人家老公抓住了?”



    他一脸的坏笑。



    我真服了这些人,一天除了知道吃,就是睡女人,就是没品。



    我没接他的话茬,反问他:“你咋找到这来了?有事?”



    他笑了笑说:“可别说你这小子就是有女人缘,这几天你不在,上次叫你修马桶的女子天天到市场来找你,我看她找你次数多了,备不齐有啥好事,来给你传个话。”



    我笑了笑,说:“有这个必要吗?人家是啥人,找我能有啥事,总不会是她的马桶又堵了?”



    一想到马桶里的卫生巾,我立即就联想到她的好两条雪白的大腿,想必一定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笑啥?”



    张超看我笑,不知道我在笑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说:“这是那女娃给你的手机号码。”



    我看也没看,直接就撕了。



    张超不解地看了看我着呢:“你这做啥?”



    其实我只是做给他看,吴晓茵的手机号我早就存在手机里了。



    他看了看我的狗窝,说我:“你能不能不要住在这个地方,这么潮,恐怕只有老鼠才愿意住在这里。”



    我两手一摊:“我有啥办法?现在那有不要钱的地方可以住?”



    “不如你就和我们挤一起得了。”



    张超和另外一个工友住在一间十平方的房子里,我怎能和他们住在一起,我宁愿一个人住在桥洞里。



    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久居人下之人。



    我一直给自己打气。



    张超骑着自行车走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有好事不要忘了哥们。”



    张超走了,我心里觉得美滋滋地,自从遇到了吴晓茵,我好象真的走运了。



    不说别的,挨了几拳头就赚了5000元,这简直就象捡钱一样。



    如果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宁愿再有挨一次打。



    听说有些人专门在大街上干碰瓷的事,我可干不出来,再说我毕竟还受过高等教育。



    吴晓茵这么着急找我干啥?难不成是想我了?不可能,她又不是没男人?再说了,她把我当男人了吗?



    一边想着,一边美着,我就来到了彩票店。



    我喜欢的是福彩双色球,听说我附近的投注站就曾经出了一个五百万大奖。



    出了大奖的投注站通常被命名为优秀投注站,人们趋之若鹜,都想沾一沾它的福气。



    不过,我听人说凡中过大奖的投注站,就不能再去了,因为它的运气已经被用过了。



    人不可能总走运的。



    想想也有道理,富都不过三代,还别说好运气了。



    我又找了家投注站,打算买几注复式双色球,说不准中个百八十万,也能扬眉吐气一回,让她吴晓茵再瞧不起我?



    我自己选了两注,一共花了四元。这对我不算啥,两天时间我就赚了七千元,自然把这点不当啥。



    彩票是晚上九点半开奖,我回去破桥洞里连只是看手机,也实在无聊。



    桥洞不远处有一家洗车店,我和店主商量了,给我拉了根线,才有了灯,不过得按时给人家交电费。



    店老板原来根本不同意,听了我的血泪倾诉,对我的处境深表同情,勉强答应我可以临时借用几个月,但是安全他们一概不负责。



    我乐得在彩票店里人多又有电视看,这样我无形中也省了电钱。省下的电钱来买彩票岂不是纯利润。



    我其实是很聪明的,只是上学的时候把心没操在学习上罢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到九半点彩票摇奖,意外的发现我竟然中了五个红球一个蓝球,中得奖金200元。我一时有些激动,投资四元中200元,这是多大的利润空间?



    我真的走运了?



    我不再恨我爸给我起的名字。却为自己第二天要不要去劳动力市场烦恼起来,尽管我的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我算了一笔账,我每天打零工累死累活最多也就不到二百元钱,那有这样舒服,花四元赚二百元来的快。



    再说了,吴晓茵着急着找到底有啥事?总不至于卫生巾又堵了马桶,听说女人例假一个月只来一次,她总不至于又来了?越想越不可能。



    人常说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就吊吊她的胃口,看她还瞧得起我不?



    这样想着,我就这样做了。



    中奖得来的钱我始终没放起来,想一想这比挨打挣钱还来的容易,如果四元能赚二百元,四十元不就能赚四千元?依次类推的话,四百元不就能赚四万了?



    我越想越美,连在梦中也把自己笑醒了。



    第二天我睡了一天,福利彩票和体育彩票是错开的,我打算去买体育彩票,趁运气好赚点钱。



    从我的银行卡上取了一千元钱,打算赌一下运气。



    我冥思苦想了一天,从1到33之间把所有的数字看了又看,在手机上搜索出彩票的历史走势,研究了一天,搞得我头晕眼花,连饭都没吃。



    人有时候是会陷入魔障的,就象当年我痴迷于我前女友家的家产一样,我被她整日呼来唤去,甚至连裤头都给她洗了。别的还好说,就是来例假的时候,那种令人恶心的血腥味特别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我还是乖乖地给她洗了。她一高兴,就会甩给我一沓钱,至少会有一两百。



    我有时候在想,有钱人可能都不讲感情的,我和宝宝在一起纠缠了三年,她到我家才不到一个小时就夺路而跑,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我后来越想截止来气,一粒精子十滴血,我身上的东西也不是空里来的,当她向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恬不知耻地向她讨要我的青春补尝费,她气得不行,说我不知道花了她多少钱,还向她要钱。



    我说别的不说了,我的精子费你总得给吧?



    这话说的有些不要脸,宝宝当时就气哭了,直接将两千元钱撇在我脸上。



    我觉得我挺无耻的,可是我不无耻能行吗?我的青春我的梦想全被那个叫宝宝的娘们给毁了。



    女人是魔鬼,欲望更是魔鬼。



    有了一次中奖的经历,我又一次魔怔了。



    在投注站工作人员的说服下,我打了一些大乐透,可能是中奖心切,不知不觉间,我身上新取的一千元钱加上头一天中的二百元就剩下不到三张红板了。



    我有些心慌,我是不是急于求成了?



    可是,事已至此,钱已经付了,没办法了。



    我耐心地等到九点半彩票开奖,傻了眼,全打了水漂,一分钱没中。



    我沮丧地坐在凳子上,一点底气都没有。投注站老板说:“你还是大学生哩,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买彩票也是一个坚持的过程。”



    我真想大骂一声,操你妈的坚持。



    不过,我不能动粗口。



    我是大学生,是天之娇子,任何时候,我都始终记着我的这个身份。



    算了,看来,我还是得去搬砖运砂子捅下水道,这可能就是我的命。



    将钱造了,心里反而舒畅了些,人性的弱点,就是见不得一点好。



    我也体会了一次走运的感觉。自从被前女友抛弃又失业以来我走了两次运,我怀疑我是不是又该背运了。



    第二天我还又来到劳动力市场。



    工人们围住我,七嘴八舌地问我是不是真的被相好的老公给打了?



    我暧昧地笑笑,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在这些人眼中,能有一个相好的无疑是有能力的表现,试想,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会有女人喜欢吗?



    不得不承认,我也是一个爱面子的男人。尽管有时候我把面子当成了里子,那得看在什么人面前。



    张超问我为什么第二天没有来?



    我对他说:“我不来岂不是更好,省得我和你抢活。”



    他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那个女孩子一大早就来了。”



    我淡淡地说:“是吗?肯定是她家的马桶堵了,她的马桶上次我修的时候留了一手,没修好。”



    张超给了我一拳说:“想不到你这小子还多了个心眼。”



    我说:“你都不知道她家的床有多舒服?”



    他立即眼睛睁得老大:“你和她上床了?”



    我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动作,他又给了我一拳:“美死你了。”



    在他意犹未尽的语气中,我将我和吴晓茵之间的情事又意淫了一回,我想象着那天晚上我她同赴巫山的美妙时刻,下腹便紧似一阵地反应起来。



    我期待吴晓茵来找我,希望她能象上次一样说她家的马桶又堵了,我想她家的沙发了,那沙发躺着真他妈舒服。



    奇怪的是,一直都没见到她人。



    有几个雇主来找人干活,为了等吴晓茵我找借口都让给别人干了。



    直等到下午三点多,我实在没有了耐心,就和另一个民工去给人家干活。



    我手机里就存着她的手机号码,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猪。说不清出于心理,我对她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我对我给她的这个名字得意一番。我挺聪明的,真的。



    这天的活干得一点劲也没有。真到天黑了才干完。



    我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骑上我那辆破摩托车,阵阵热浪袭来,我更加想念吴晓茵的卫生间和客厅,当然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就更不用说了。



    但我绝对不能给她打电话,这是原则问题,我必须要矜持。



    我在洗车房拿水管子从头到脚象洗车一样冲了一下,感觉浑身舒服了一些。



    夏天灰尘大,洗车房的人特别多,老板根本就忙不过来,叫我“叶南,你这会没事就帮忙干干活,少不了你的。”



    我浑身累得象散了架似地,一想到我前天晚上打了水漂的成千元钱,我说:“行。”



    我拿起水管子,很认真地干起活来。别看我有时候心理比较黑暗,但干活可是不马虎的,要干就干好,要不干就不干。



    一连洗了四五辆车,实在干不动了。我在一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来。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奥迪A6开过来,驾驶室的车窗玻璃摇下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头伸出来,大叫:“老板,洗车。”



    我一时就傻了眼,真是见鬼了,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我前女友宝宝。



    我立即一个箭步就钻进了厕所,只听到外面洗车店老板的声音:“小南,小南,洗车。”



    可能是没听到我的回音,他对宝宝说:“不好意思,稍等,我马上就好了。”



    另一位等着洗车的人说:“刚才不是有一位小伙子在干活吗?才一会功夫就不见了。”



    洗车店老板说:“年轻人,没定力,肯定是累了休息去了。”



    “老板,厕所在哪?”宝宝的声音。



    ‘那边,那边。”



    我听到宝宝走过来的脚步声,又听到她进了厕所的声音,小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