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要……轻点……”
“不喜欢?”
“不,我喜欢……”
暧昧的声音,从手机里不断传出来。
昏暗的画面里,是两个纠缠不清的人影,尽管看不清脸,但盛芷南还是认出来了。
那两个人,是她和陆淮冷。
他们结婚一年,昨晚才第一次发生关系,可今天,就被人直接在网上,公开放出了这样不耻的视频……
是谁录下的?
陆淮冷吗?
“盛芷南,你说,你贱不贱?”画面里,陆淮冷衣着完整,不露分毫,压着露肩又露腿的盛芷南,声音冰冷的问:“我问你,你贱不贱,嗯?”
盛芷南摇摇头,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
陆淮冷嗓音冰冷:“你就是天底下,最下贱的女人!真想让其他人,也见识一下你的下贱!”
真的是他录下的视频吗?
盛芷南浑身发凉,抱紧了手臂。
“盛芷南,你真够不要脸的!”画面中,陆淮冷掐住盛芷南的脖子,迫使她露出了小半苍白的侧脸,“利用你死掉的父亲,骗我的同情心,盛芷南,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我没有……”
盛芷南不断摇头,她只是来找陆淮冷寻求安慰,没想过要勾引……
“呵。”陆淮冷嘲讽冷笑,忽然加快动作,逼迫盛芷南发出更多羞耻的声音。
终于,一切停下。
陆淮冷抽身离开,整理好衣服,转身直接就走。
任由盛芷南一个人,双腿发软,跪坐在地。
视频,结束了。
盛芷南握着手机的指头,不断发抖,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落满了眼泪。
浑身冰凉,她靠着墙壁,无法站稳身体。
“哎呀,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吧?”有人指着盛芷南低声议论,眼神尽是嘲弄厌恶。
盛芷南瞬间缩起了身体。
她现在,正在父亲的葬礼上……
穿着黑西装的宾客渐渐入场,本该沉重哀悼的气氛,因为网络上的那个劲爆视频,瞬间变得轻浮不堪。
所有人都砸对着盛芷南指指点点。
“就是她吧,虽然不太清楚,但两个人不是对话了吗?那个男人叫的名字,就是盛芷南呢。”
“哎呀,真不要脸啊,父亲才刚死,就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
“好贱,果真跟视频里说的一样,是全天下最贱的女人……”
盛芷南颤抖的抱紧了身体,脸色苍白,惊慌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每个人都在对她扔着嘲讽厌恶的冷眼,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恬不知耻,下贱不堪的技女。
她不是。
“我不是……”盛芷南满脸泪水,不断摇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直接用扩音器,播放出了那个不堪视频,那些叫人脸红心跳的对话声泄了出来。
“疼……不要……轻点……”
“不喜欢?”
“不,我喜欢……”
……
“不要放了!”盛芷南崩溃大吼,冲进了人群里,疯狂想要找到那个扩音的声源。
但宾客们包围着她,不断指点议论,嘴里永远的重复——贱人。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盛芷南跌坐在地上,绝望的捂住了脸,放声痛哭。
“我真的不是……”
“哎呀,陆总来了!”有人大喊了一声,包围着盛芷南的人群,慢慢散开。
陆淮冷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走近。
盛芷南抬起泪湿的脸,仰望着陆淮冷,心跳,渐渐急促。
“淮冷,”她手脚并用的爬行过去,抓住陆淮冷的衣角,“你帮帮我,帮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
“盛芷南,你竟然出轨。”
出轨?
盛芷南一下子僵住了,泪湿的眸子茫然的看着陆淮冷。
他……在说什么?
什么出轨?
陆淮冷拿出手机,同样点开了那个不堪的视频,指着上面的交叠的模糊人影,面容,冰冷无情。
“这个男人,是谁?你父亲才刚过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勾引男人出轨!盛芷南,你真是下贱得连良知都不要了!”
盛芷南睫毛不断颤抖,死死拽紧了陆淮冷的衣摆,沙哑哽咽道:“淮冷,你在说什么,昨晚那个男人,分明就是你!我明明跟你在一起……”
“盛芷南,你还在撒谎!昨晚我分明就在帮你处理你父亲的后事,还有……你姐姐昨晚进急诊室了,你知道吗?”
两句话,残忍而有力。
一脚将盛芷南踩入更深的漆黑深渊里。
丈夫在帮她处理家事,照顾生病的姐姐,而盛芷南呢,她在外面,与其他的男人乱搞……
“这也太没有良心的吧,根本不是人!”
人群立即更加厌恶的指责起了盛芷南,现在,她就是个不顾家庭和家人,彻彻底底的贱女人。
“陆淮冷,为什么?”盛芷南眸子渐渐蒙上绝望的死灰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陆淮冷厌恶的垂眸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盛芷南,你别给我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你自己出轨,你自己不顾家人感受,关我什么事?”
盛芷南无力的张了张红唇,嗓子干哑,她一个字也没力气说出来。
陆淮冷收回眸光,神色淡漠冷厉:“盛芷南,我们离婚吧。”
离婚……
盛芷南睫毛狠狠一颤,再度涌出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肌肤,滴落在地板上。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她仰着脸,一脸枯槁的死灰神色,“陆淮冷,你录下我们的视频,然后又在我父亲的葬礼上这样羞辱,就是为了我跟我离婚,对不对?”
陆淮冷拧起眉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
“盛芷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盛芷南嘲讽大笑起来,笑得满脸眼泪,满心绝望。
“陆淮冷,我不离。”她用力的盯着陆淮冷俊美却绝情的脸,字字用力,“我不会离婚,死也不离!”
当初,她为了跟陆淮冷结婚,不惜捐出了自己的一颗肾,才换来一份为期两年的结婚协议书。
现在,他们的婚姻关系刚满一年,自己又被陆淮冷这样残忍的毁了名声。
离婚?
不,她不会同意!
“这样还不肯离婚?盛芷南,你到底要不要脸!”
围观的宾客们率先对盛芷南指责起来。
陆淮冷眸色凛冽,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衣摆,从盛芷南的手中,抽出。
“盛芷南,你公然出轨的事情,是事实。如果你不愿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就法庭见。”他垂下那双寡情冷漠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的盯着盛芷南。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我一定要结束跟你的这段叫人作呕的婚姻关系。”
令人作呕——她的一腔情深,在陆淮冷的眼里,就是令人作呕的东西吗?
说完这句话,陆淮冷一如既往,不再多看盛芷南半眼,转身直接离开。
“真是个叫人恶心的女人……怎么能下贱到这个地步……”
宾客们继续对着盛芷南指指点点,满眼嫌恶,迫不及待的从葬礼上退场。
偌大的葬礼上,很快就只剩下了盛芷南一个人。
空荡幽寂,因为一场诬陷,竟然连哀悼父亲的人,也没有了……
盛芷南用力捂住脸,放声痛哭起来。
她现在名声尽毁,家破人亡,未来的人生,又该怎么办……
因为那个视频,周围所有的朋友,都视盛芷南为最下贱恶心的女人,对她避之不及的同时,又各种背地或当面的说着她的坏话。
连公司也直接开除了她,原本就遭受到竞争公司针对的盛家企业,更是股价一降再降,直接跌停,几近破产。
父亲车祸意外去世之后,母亲周婉萍也跟着生了一场病,在医院住了两天,人还没好,又看见盛芷南的劲爆视频,更是直接气晕了过去。
母亲缠绵病榻,父亲尸骨未寒,盛芷南声誉尽毁,遭人针对……而这些,还没有完全结束。
盛家的几个旁支,聚集到了她家里,商量着要卖掉盛家只剩下个空壳的公司,然后瓜分钱财。
“我不同意!”盛芷南反对,“盛氏企业是父亲和爷爷心血,我不允许你们卖掉它!”
“盛芷南,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她的大伯满脸厌恶道,“盛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后人?你要是知道要脸,现在就应该带着你那个病恹恹的妈,滚出盛家!”
盛芷南的父亲是二婚,在她之前,还有一个女儿,盛芷雅,她也是陆淮冷心中最圣洁的白莲花。
当初,盛芷南得以如愿嫁给陆淮冷,就是因为盛芷雅患了肾病,需要做肾脏移植,于是盛芷南以自己的肾作为筹码,救了盛芷雅一条命,换来了一段只有冷漠和疏远的婚姻。
“对,你留在盛家,就是在给我们丢脸!你出去听听,现在连街边的小孩,都知道你是个公然出轨的下贱表子!”有人应和。
大伯底气更足,仰着下巴,趾高气扬道:“看你这么恬不知耻,你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你根本就不是盛家的后代,是你妈偷人生下来的野种!”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母亲!”盛芷南无法容忍,冷脸怒吼:“我母亲从未做过对不起盛家的事情!盛家的公司,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卖!不管你们怎么说诋毁我,我还是盛家的二小姐,盛家的继承人!”
“呸!”大伯一口唾沫几乎吐到盛芷南的身上,“盛家只有一个继承人,那就是盛芷雅!你算个狗屁!我告诉你,盛芷南,芷雅已经同意卖掉公司了!我们也全都同意,你一个人,再怎么反对也没用!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带着你妈马上滚出盛家别墅!要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盛芷南表情沉冷而坚毅,固执的站定在大伯面前,不卑不吭:“我不会离开这里,也更不会,让你们卖掉公司!”
大伯哼了一声,一挥手,几个彪形大汉冲过来,粗暴的直接摁住了盛芷南。
另外两个更是冲进了周婉萍休息的卧室,把还在修养的周婉萍一把拽下床,拖扯着往拽。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周婉萍大病未愈,身体孱弱,被他们拖行一路,脑袋撞到墙角上,鲜血横流。
“放开我母亲!”盛芷南想要去保护母亲,反而被身后的男人狠狠踢了一脚腿弯。
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把这个下贱的东西给我丢出去,以后,她再也不是什么盛家小姐了。要是她还敢出现,你们就直接打断这贱人的狗腿!”大伯高高在上的扔下吩咐,眼神贪婪的看着别墅。
这个地方,从今以后就是他的了!
母亲先被暴力扔出去,在粗粝的地面上滚了数圈,又添上无数伤口,她捂着额头,哀嚎不已。
盛芷南随后被狠狠推出去,跪摔在地面上。
哐当——别墅的大门,狠狠关上了。
盛芷南和病重的母亲,就这样身无分文的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