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蓝语凌总 > 章节目录 第8章 活着,不如死了
    凌晨两点,蓝语接到凌云的电话,电话那边,一片嘈杂。



    



    “马上滚过来!”男人的声音毫无半点温柔,只有阴冷的命令。



    



    蓝语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随即,属于QQ分类中“特别关心”的消息铃声响起,一条定位被发了过来。



    



    蓝语看了一眼定位:LoseDemon酒吧(迷失的恶魔酒吧)。



    



    她从床上爬起来,穿好厚实的衣服,迅速的花了一个得体的淡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吧。



    



    推开包厢的门,凌云坐在正中间,两个打扮的艳丽的陪酒女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身边,浓郁的酒味和脂粉味儿往鼻子里乱窜,蓝语忽然觉得胃里面一阵剧烈的翻涌。



    



    她强忍着这种不适,走到凌云的面前,温和的说:“老公,车子我开过来了,我们回家吧?”



    



    “老公?美女,你喊谁老公呢?”坐在凌云左边的女人笑着说:“今儿坐在这包房里的老板们,可都是老公呢!”



    



    说着,她还故意在凌云的脸上印下一个鲜红的唇印:“是吧?老公~”



    



    蓝语这才注意到,包房里还有另外的两个男人。



    



    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很平静的说:“对于你们这种一条玉臂万人枕的女人来说,自然是有很多老公的,但我的老公就只有一个!”她的手指向凌云,神情那么认真,那么坚定!



    



    “你……你这个女人,你怎么骂人呢!”那个陪酒女却忽然站了起来:“你这话里面的意思,是在说我是个俵子吗?”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蓝语淡漠的说:“不过,你说的是实话!”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蓝语深爱的男人,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自己。



    



    “老公,你看她!”那陪酒女气的脸色发青,转过身去向凌云撒娇、告状。



    



    “跪下!”凌云的视线终于落到了蓝语的脸上,他半眯着眼眸,吐出冷漠无情的两个字。



    



    “你说什么?”蓝语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无比,她根本没说什么,可是他却要她向一个俵子下跪?



    



    “蓝语,五年了,你还是这么虚伪,明明,听的很清楚不是吗?”凌云冷冷的说:“我让你跪下,向溪溪道歉!”



    



    蓝语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原来,这个陪酒女,叫溪溪。



    



    只要与安洛溪有任何联系的人,都比她蓝语高贵,这一点,她嫁给凌云之后的每一天,都清楚的铭刻着。



    



    “扑通”一声,蓝语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但是她的腰板挺的很直,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泛着泪光,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凌云。



    



    似乎没想到蓝语真的会这儿乖的跪下去,包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气氛,诡异的沉默。



    



    “哈哈哈,凌总,我服了!凌总果然驯妻有方!”坐在左边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笑着开口。



    



    “还是凌总有福气,娶了这么个乖巧听话的好妻子,不像我们家那个母老虎……”坐在右边沙发上的男人也说了话。



    



    屈辱、卑微、苦涩、委屈……各种情绪涌上来,却再一次被蓝语努力的压下去,她站起来,继续问:“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回家?呵~”凌云讽笑了一声:“我可不是叫你来接我回家的,今天我心情好,暂且放过你这个贝戋人!我喝的有点多了,接下来,你陪王总和钱总喝酒!”



    



    



    



    蓝语没有反抗,五年来,凌云向她提出的任何要求,好的,坏的,苦的,痛的,她都从未反抗。



    



    高浓度的酒液被蓝语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进喉管里,那辛辣的感觉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喉管,却暖不了丝毫她的心。



    



    直到,那两个男人拼不过她,醉的钻到了桌子底下去。



    



    她不是天生的千杯不醉,只是陪着凌云白手起家,一步一步的将公司做到了五百强,酒桌上的应酬从来都不会少了,她舍不得凌云受苦,就只能是自己受罪,一次又一次的帮凌云挡酒。



    



    不记得吐到天昏地暗多少次,这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但饶是蓝语酒量再好,离开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却还是不稳,眼前也时不时的出现重影。



    



    走在她前面的那个背影,那么高大,好像只要靠上去,就会得到全世界,然而,那个世界,容不下哪怕如此卑微如此渺小的她!



    



    走出酒吧,才发现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蓝语站在人来人去的酒吧门口,忽然有些疯癫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12月28,凌云,我和你在一起,整整五年了!”



    



    凌云脚下的步子猛的一顿,他转过身,眼里滚动着熊熊怒火:“没错!我和你这个肮脏的贱女人在一起五年了,洛溪,已经被你逼走整整五年了!蓝语,你该死!”



    



    “我说过,安洛溪不是被我逼走的!”蓝语说。



    



    这句话,五年来,她不记得自己说过多少遍了。



    



    但凌云从未相信过,他每一次的回答都是——



    



    “蓝语,你真是个阴险恶毒的贝戋货!如果洛溪不是被你逼走的,她为什么要在离别信里求我和你在一起?你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将洛溪逼走的?洛溪到底去哪里了?”



    



    果然!



    



    每一次,到这时候,蓝语都会保持沉默。



    



    但今天,她说:“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或许,是跟着哪个有钱的老板跑了呢?”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蓝语的脸上。



    



    凌云怒不可遏的朝着她吼:“不准你这么污蔑洛溪!”



    



    蓝语本来就站不稳,被凌云直接打得跌坐在了地上。



    



    很奇怪,被酒精麻木的脸,还是能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疼痛。



    



    蓝语捂着脸,却又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悲凉被悲凉的笑声,像是一种负重后的发泄,又像是正在对她所坚持的,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凌云听着这样的笑声,竟有些心烦意乱。



    



    “贝戋人,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究竟还想在与你的纠缠中得到什么。



    



    是爱情吗?大概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凌云,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有些疲惫了……



    



    “怎么?终于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多卑鄙无耻的贝戋货了?”



    



    蓝语缓缓站了起来,头痛的厉害,小腹处也隐隐有些坠痛,她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只依然坚定的望着凌云:“我不卑鄙,也不无耻,更不贱!”



    



    深爱一个人,爱到忘了所有的委屈和疼痛,怎么会是贱?



    



    “还是这么的,嘴硬!”凌云咬牙切齿,一把揪住了蓝语的头发,将她拖到了车子边,打开车门,扔到了后座椅上,他的身体,随即强覆了上去……



    



    



    



    “撕拉”一声,是凌云扯开了蓝语的外套,撕烂了她穿在里面的裙子发出的声音。



    



    意识他想要做什么,蓝语惊慌的瞪大了眼睛。



    



    “不!凌云,不要在这里!”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还将车门敞开着,就想要和她……如此的羞耻,怎么可以?!



    



    “求你,凌云,你想要,我们回去再做好不好?求你了!”



    



    蓝语哀哀的求着凌云,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凌云的心蓦地疼了一下,就像是被缝衣针轻轻地刺得那么一下,很快也就没有感觉了。



    



    随之而来的,是他眼里的阴冷和惊喜,像是终于找到了蓝语身上的突破口一样!



    



    “不要?那就马上告诉我,洛溪去了哪里,否则,我就在这里,将你当成最下贱的俵子,狠狠的干!让周围的人都过来欣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蓝语,就是一个开放不堪的淫妇!”



    



    残忍无情的话从凌云的嘴里说出来,像最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刺进蓝语的心窝,鲜血淋漓……



    



    他还顺手拿了墨镜戴上,摆明了,她再不说出安洛溪的下落,他真的会那样对她。



    



    而且,是只打算露她的脸!



    



    这一刻,她是真的连灵魂都感到了冰冷和绝望。



    



    如果她知道安洛溪的下落,她很可能会告诉他。



    



    可是……



    



    “我不知道。”



    



    “死不悔改!”凌云勃然大怒,疯了似的撕扯着蓝语身上的衣服,很快,蓝语就全然展现在了凌云的眼中。



    



    他粗暴地从背后强行撑入,那种疼痛使得蓝语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



    



    没等她适应,凌云就野蛮的动作了起来,一边动作,一边无比嫌恶的骂:“蓝语,你这个不要脸的贝戋货,抢自己闺蜜的男朋友,还恶毒的将闺蜜逼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贝戋人,你就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欠干吗?好啊,我满足你!”



    



    侮辱性的言语一句一句的从蓝语的耳中钻进她的心里,因为心太疼,精神上的压力太大,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以及,那越来越明显的腹痛……



    



    蓝语不知道凌云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折磨了她多久,因为她很快就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她看到有很多人,围着车子,举起了手机,脸上,满是唾弃和鄙夷……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蓝语还是在凌云的车子里,只是车子已经停在了凌家别墅的车库里。而凌云,不只去向。



    



    感觉一恢复,蓝语就感觉到肚腹处疼的钻心,车子里,更是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下面,再努力的抬高眼前一看——血!



    



    鲜红的血,沾了她一满手。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推迟的月事以及这几天时不时的恶心干呕……难道,她怀孕了?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蓝语顿时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不管身体多酸多痛,她都挣扎着起来,里面的裙子已经不能穿了,她就只将外套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回别墅。



    



    血,控制不住般,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来,她的身后,留下了一条血红的路……



    



    



    



    “凌云……救命!凌云……”



    



    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蓝语才终于走到了别墅的门口。



    



    门,关的紧紧的。



    



    她以为凌云在里面,拼命的拍打着门页。



    



    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她只好又回到车子里去,这一次,后半截路,她是爬着回去的,好不容易到了车子边,找到门钥匙和手机,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别墅,终于放弃了向凌云求助,转而拨打了120……



    



    进急救室的时候,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都只能由蓝语亲自签,她的手有些颤抖,半天也写不好,最后,干脆就着自己的血,按下了两个血指印。



    



    “蓝雨,你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两周吗?”



    



    手术台上,因为蓝语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失的状况,而医院里又没有了蓝语的配型血,只能从市中心的血库调,需要一些时间,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医生只能拍打着她的脸,和她谈起孩子的情况。



    



    “我……我不知道……”蓝语声细如蚊,却仍能让人感觉到那浓的化不开的悲痛。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你要坚持下去,咬牙坚持下去,活着,比什么多重要,明白吗?”



    



    医生的话,是安慰,是鼓励,却也是最冰冷残忍的死亡判决!



    



    晶莹的泪水从蓝语的眼里滚落,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是真的有了孩子啊,是凌云的孩子。



    



    天知道,和凌云结婚后,她做梦都想要一个和凌云的孩子。



    



    可凌云每一次和她做过后,都会盯着她吃下事后避孕药。



    



    竟然,就这样失去了……



    



    她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发现自己的怀孕的事,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就不会去喝那么多酒,就不会让凌云……



    



    想到这里,蓝语却又苦笑了一声。



    



    就算提前知道又怎么样呢?她就能反抗凌云的要求了吗?对她厌恶到了骨子里的凌云,就会允许她生下孩子了吗?



    



    该是不会的!凌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安洛溪!而她,连进入他的世界,他都会觉得肮脏!



    



    “蓝语,你要再坚强些,哪怕没有了孩子,想想你爱的人,想想你生养你的父母,想想所有关心你的人,别让他们失望!”



    



    爱她的人?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爱她的人了,当年她和凌云在一起的时候,她爸妈上门来找凌云谈办婚礼的事,凌云的态度极其的恶劣,她爸妈当场就翻了脸,要带着她一起走,她不肯走,爸妈一气之下,和她断了关系。



    



    从此,她只剩下凌云一个人,而凌云,不爱她!



    



    她好像真的能感觉到死神的脚步了,那种濒临永远黑暗和冷寂的感觉,连灵魂都想要彻底休息的感觉,其实并不害怕,有的,只是遗憾。



    



    她曾想,获得凌云的爱情后,就回去向爸妈赔罪的,是不是,再没有机会了?



    



    她曾想,爱也好,恨也好,只要凌云不和她离婚,她就和凌云过一辈子的,因为,他心里太苦,他太孤独,她不陪着他,谁还能陪着他?



    



    是不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做完,她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想到这里,蓝语努力的撑开眼皮子:“医生,我……我坚强,我努力的……撑下去……救我……”



    



    



    



    靠着顽强的意志力,蓝语等到了救命的血,活着出了手术室。



    



    但是她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到了别墅。



    



    她做好了面对凌云质问的准备,可是当她走进大门,台阶上,她流的血还在那里,只是已经干涸了,从鲜红变成了紫褐色,她拿钥匙开门,玄关处也并没有看见凌云的鞋子。



    



    难道,凌云那天开车将她送回车库后,就离开了别墅,一直还没有回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蓝语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当她看到厨房里,自己做的饭菜已经发馊,终于确定,凌云,确实没有回来。



    



    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虚弱的坐在了沙发上,因为流产,她失去了那么多的血,就算输了血,身体到底是亏了,以至于,连走两步,都累的直冒虚汗。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因为蓝语原来的衣服都染了血了,已经不能再穿了,所以她只是将衣服带了回来,身上穿的是医院里的护士给她找来的衣服,口袋在里侧,她摸索了一阵子,才拿到手里。



    



    手机提示,只剩下极少量的电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老公。



    



    凌云打过来的。



    



    蓝语忙按下了接听键,生怕按迟了,手机关机了,就接不到他的电话了。



    



    “蓝语,想好了告诉我,洛溪去哪里了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肯告诉我……”还是这个问题,只是那边的声音,变得更冷了些。



    



    “凌云,我说过,当年,不是我将安洛溪逼走的,我也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信?”蓝语的眼泪又流下来,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悲哀。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讽笑一声:“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是不会承认自己犯罪了的!蓝语,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对你太残忍了些!”



    



    蓝语的心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的她几乎无法呼吸了。



    



    他还能怎么对她残忍?为了爱她,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健康,现在,还失去了孩子……



    



    “蓝语,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我送了一份大礼给你,开门!”



    



    陷入悲痛中的蓝语愣了一下,她的生日?



    



    今天是……12月30号,确实是她的生日,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的生日?



    



    她的心里忽然又涌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忙拖着孱弱的身体,到了门口。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以为会看见凌云站在门口。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至少有几十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围在门口,照相机,摄像机对准她一阵狂拍,十几个话筒同时递到了她的面前。



    



    “凌夫人,请问你对之前的车、震门有什么说法?”



    



    “是因为您的需求太过于旺盛?还是凌先生无法满足你在这方面的需求?”



    



    “凌夫人,听说在LoseDemon酒吧和你做、爱的男人是你长期包养的小白脸?请问消息是否属实?”



    



    “蓝语,你做出这么不知羞辱的事情,良心上真的过意的去吗?就我了解到的消息,凌总一直对你很好,明知道你不能生育,也一直没有和你离婚,可是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蓝语,据说你当年之所以能嫁给凌总,是抢了自己好闺蜜的男人,对此,你还有要解释的吗?”



    



    



    



    明明没有出太阳,蓝语却觉得有很强烈的光烤着她,她整个人都在烈火中被烧灼着!她只能看着记者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看着她们的表情都变成了嘲讽和唾弃,而她,身体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疼到了没有直觉,忽然就像一朵被掐断了根的鲜花,迅速的失去原本的鲜亮和美丽,随之而言的,只有衰败和凋零。



    



    不仅仅是她一直执著的坚守,还包括心里的爱意,都一并,从每一根骨头里,每一滴血液里,无声的流失……



    



    原来,凌云不回家,是去给她准备这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去了。



    



    这还真是一份血淋淋的生日礼物啊!



    



    面对着记者们的镜头,和越来越尖锐、讽刺的问题,蓝语仍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整个人的身上都弥漫着死一般的悲伤。



    



    许是她一直都不说话,记者们问着问着,声音渐渐都消失。



    



    “蓝语,你别以为保持沉默,再摆出这么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们就会相信你是无辜的,车、震门的照片早就再网上传的人尽皆知了,刚刚是客气跟你说话,但我想像你这种开放不堪的女人,大概是听不进去客气话的,哼!你这种贝戋人,真是我们女人中的垃圾,渣滓!”



    



    最后这个女记者的话,蓝语是听到了的。



    



    她眼中的迷雾散发了一些,视线落到那个女记者的眼睛上,:“人尽皆知吗?原来,都已经人尽皆知了啊?”



    



    所以,凌云说的,给她最后的机会,也只是在骗她?



    



    他其实,早就毁了她了……



    



    “你爱过一个人吗?”蓝语再次开口,却一句也没有回应车、震门,只用一种很轻很柔很微弱的声音说:“就是那种即便失去全世界,也要执著的爱着他的感情,他不爱你,可是你却并不想放弃,哪怕头破血流,哪怕伤痕累累,哪怕要面对仿佛永无止境的苦涩、委屈、误解,也始终想要待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甚至疼到麻木,也就忘了疼痛到底有多深,有多重。



    



    直到有一天,你发现无论你做的多好,多努力,多勇敢,多坚强,多不在意,可那种孤独的寒冷,无情的残酷,或者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会在你即将沦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之前将你拉扯回来,告诉你,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女记者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她问:“你是说,你是因为得不到凌总的爱情,很寂寞,才会去找别的男人?可就算是这样,也是不道德的……”



    



    “不!”蓝语打断了女记者的话,说:“我只是终于领悟了,被嫌恶的爱,从一开始,就不爱,而是罪!罪孽深重的罪!”



    



    她忽然弯下腰,呈九十度,语气认真而诚挚:“对不起,因为我的罪,污染了大家的眼睛!还有,辛苦大家跑这一趟了!”



    



    说完,她就转过身,往房间里走了。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女人,明明都已经被骂的那么惨了,竟然一句也不辩解?还在这里扯爱不爱的,真是……”女记者说到这里打住,又对身边的记者们说:“你们有没有一种觉得,这个蓝语,有点瘆人?她里面穿的好像是咱们市第七医院的病号服吧?那第七医院最有名的,可是精神科!”



    



    “对啊,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她不会是得了精神病吧?她的脸那么白,眼睛也像是没有焦距似的,就连表情都不正常……还真有些像是精神病的症状!”



    



    “可是如果这蓝语是精神病,那她是怎么和男人在酒吧门口车、震的,难道不是主动行为,而是被动行为?如果是被动行为,那……岂不是就是那个男人的强……”奸?!



    



    “什么精神病,我看她就是装的,想要借此逃脱道德的谴责!别忘了,那些照片上,她的表情可是舒服的很!我呸!就这种贱俵子,我绝对不会将她往任何好的方面联想!”



    



    “没错,贝戋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举着高清摄像机,将记者们和蓝语的一些行为和言语都记录了下来,并第一时间传递给凌云。



    



    凌云就在外面的大街上,坐在好友韩子昱的车上。



    



    听到蓝语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拧住了,越拧越紧,那种感觉,丝毫不亚于不会游泳的人被冰冷的水包围。沒过胸腔,沒过头顶,像是下一秒钟就会溺死……



    



    “凌云,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跟你说,或许蓝语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至少她爱你,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你今天这么对她,真的有些过分了……”



    



    韩子昱的话本是劝告,却将凌云从那种几近窒息的感觉中拉了回来,然后,他就听见了那些记者讨论蓝语是不是精神病的话。



    



    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她爱我?那么自私的恶毒的肮脏的爱,我才不会要!我怎么就会她过分了?这几年,我给过她多少次的机会?可是她就是不肯告诉我洛溪的下落,她这是自作自受!



    



    你看,她连医院的病号服都穿出来了,还故意在记者面前演什么痴情深爱的戏,演的可真够好的,她要去当演员,估计连影后都要对她甘拜下风了!就她这种满腹算计的贝戋人,你竟然还帮她说话?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韩子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凌云!我眼睛瞎了不要紧,你的心别瞎了就行!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自己身边的人你自己最好珍惜,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当初,我就是因为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忘了问自己的心,才失去暖暖的……”



    



    凌云沉默了几秒钟,心情变得异常的烦躁,但过了一会儿,他却还是说:“蓝语不是叶暖,叶暖是个好女人,就像我的洛溪一样的好,但蓝语不是!她当初不知道用什么恶毒的手段逼走了洛溪,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凌云都没有回到别墅,而蓝语,已经彻底沦为了“银妇”,她的微博被各种辱骂和污言秽语刷爆了,她的QQ、微信多次被盗,她接了无数的骚扰电话,不是骂她是臭俵子,贱皮子,人人可上的公交车,就是猥琐的问她做一次多少钱,约不约、炮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保持平静,可是这样的情况一天天的持续下去,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了似的,她终于也崩溃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肮脏的俵子了?



    



    寒冷的冬天,她一天要洗三四个澡,有时候甚至是七八个澡,经常是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就淋,那么冰冷的水,冲刷她越来越瘦弱的身体,竟然没剩下多少感觉……



    



    直到,那天早上,她再一次晕倒在了浴室里,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冷水的侵蚀了,还是因为一直没有好好的吃饭,严重的低血糖了,总之,这一次,她在冰冷的地板上昏迷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对两鬓发白的老人走进别墅,寻着水声找到了她。



    



    “语儿!你怎么了?我的语儿,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妇人一边将浑身赤果的蓝语抱在怀里,背对着她和蓝语的男人马上脱下厚实的衣服递了过去,妇人将蓝语包裹好过,男人马上转过身来,将蓝语抱出了浴室,急匆匆的送往医院。



    



    这对老夫妻,是蓝语的亲生父母。



    



    蓝语第二次进医院,进的依然是距离凌家别墅最近的第七医院。



    



    医生认识她,见这一次终于有家属了,劈头盖脸的就将家属一顿骂:“你们是蓝语的爸妈?我真没见到像你们这种爸妈,女儿一个月前才刚刚流产,现在又半死不活的送到医院来,你们把她抱来的时候,就不觉得她身上的骨头硌手?到底是怎么为人父母的?如果不想要让她活了,就不要再送到医院里来,医院只救活人,可救不了死人!不过。”



    



    医生稍微停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语气稍微平缓:“还有一个消息,我有责任告诉你们,上次她来做流产手术后,就检查出她胃癌,后来,她悄悄跑了,消息没来得及告诉她,手机不是显示通话中就是关机了,你们如果再不管好她,照顾好她,就等着安排后事吧!”



    



    “什么?”蓝母一听这话,直接就晕了过去,蓝父勉强坚持着听医生说话,一拳就砸了墙上:“那个该死的臭小子!竟敢这么对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与此同时,凌氏集团的大厅,走进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站在前台,问:“请问,总裁办公室在第几层?”



    



    前台小姐抬起头,看着女人,微笑着说:“这位小姐,您是要见凌总吗?请问,您有预约吗?”



    



    女人摇了摇头:“但是只要你告诉你们的凌总我的名字,他一定会见我的,因为我是他的……”



    



    “洛溪!”女人的身后,传来熟悉的,满含激动地男声。



    



    女人转过身,视线刚落到男人的身上,眼里就溢满了泪光:“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