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叶夫人拔高了声音,故作疑惑地摇头:“嘉仪何时再嫁过,陆夫人是不是误会了?”
苑氏蹙眉。
“陆夫人......亲家母,嘉仪只不过是被我接回叶家休养一段时间,怎么可能再嫁?”叶夫人起身来到苑氏身边,气恼道:“嘉仪是正儿八经的名门嫡女,遵守妇道,绝不会做出背叛陆家的事。”
叶夫人说的一脸诚恳。
苑氏见状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她好不容易才将叶嘉仪给打发了,又怎么会允许叶家出尔反尔呢?
当初看不上叶嘉仪,现在叶嘉仪又是一副破烂身子,再不能有孕,就是抬进陆家做妾,苑氏都觉得不够资格!
苑氏已经没了耐心,避开了叶夫人的讨好,坐在了一旁椅子上,眼含愠色。
“叶夫人,和离书人手一份,还有定亲信物也都归还了,叶家姑娘的嫁妆也都如数抬回去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也不合适吧?”
叶夫人又碰了个软钉子,面色有些挂不住了。
她来时就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见着了陆老夫人,又被对方明里暗里的排挤不会养女儿。
现在连好脾气的陆夫人都不给面子。
叶夫人干脆就摊开牌:“陆夫人,咱们毕竟是做过亲家的,陆家现在有难,叶家可以帮忙。”
“陆家想要离京回西北,叶家可以算一份子。”
叶夫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又坐下来,漫不经心的端起茶递到唇边吹了两下,似又想起什么,将茶盏重新放了回去:“当初嘉仪可是大郎亲自上门求的,这些年嘉仪受了多少委屈,是陆家欠了她的。”
叶夫人摆明一句话,要见陆砚深。
苑氏看着叶夫人厚颜无耻的样子,心里闷着口气,未等发作陆老夫人先指着叶夫人的鼻子开始辱骂。
“叶嘉仪自从嫁过来就管家,吃喝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何曾受过委屈?”
“她嫁的是大郎,您却逼着她委身二郎,让她受尽鄙夷,这还不算委屈?”
叶夫人理直气壮地回应,气的陆老夫人脸红脖子粗,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是叶嘉仪甜言蜜语的哄着,又有叶贵妃在宫里撑着,所以她才会动了歪心思。
叶家的确在京城对陆砚辞颇有照顾。
可好景不长,陆砚辞连命都搭进去了。
不同于陆砚深,陆砚辞可是她亲手带大的,就这么被气死了,她至今想想都觉得心疼。
可怜她的二郎啊......
“老夫人,嘉仪本来就是陆家大少夫人,现在大郎回来了,让人家夫妻分隔两地,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叶夫人丝毫不以为然,她听说陆砚深回来了,就立即派人给叶嘉仪报信儿。
巧的是半路上叶嘉仪就回来了。
原来是她远嫁之后过得并不幸福,婆母是个软刀子,丈夫又是个不知冷不知热的性子,身边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不仅如此,这家人还偷偷挪用她的嫁妆,被她抓了个正着。
叶嘉仪一气之下带着丫鬟连夜赶回叶家告状。
途中才知晓陆砚深没死。
对比软弱无能的新婚丈夫和窝囊废陆砚辞,此刻陆砚深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少年将军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叶嘉仪脑海中。
所以,她撕了和离书,下定决心要和陆砚深重新做一对恩爱夫妻。
这才有了叶夫人一大早就上门陆家。
“二郎尸骨未寒,你这么忍心让她回来继续伺候大郎?”陆老夫人气得哆嗦:“叶家不要脸,陆家可丢不起这人!”
被人指着鼻尖骂,叶夫人想着两家还有重归于好的可能,咬着牙忍了又忍,只问:“那陆家不想离开京城了么?”
陆老夫人看向了苑氏。
“这是陆家的事就不劳烦叶夫人操心了。”苑氏直接拒绝了。
叶家的忙对于陆家来说,不足一提。
说不定还要反过来欠叶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会让陆家更没法摆脱叶家了。
“只要陆夫人肯松口让嘉仪回来,我保证会有一人出面,能让皇上允许陆家回西北掌兵权。”
叶夫人下颌扬起,一脸信誓旦旦。
苑氏狐疑地看向她。
“只要叶家能促成陆家离京,我愿意八抬大轿不计前嫌重娶叶姑娘。”
陆砚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一会儿人就出现在大厅。
叶夫人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过眼前人,的确就是陆砚深。
“大郎此话当真?”
陆砚深点头:“绝不会有假。”
叶夫人拍案而起:”好!此事叶家定会想法子促成,陆家就等着收拾行李走吧。”
说完叶夫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老夫人立即埋怨道:“大郎,叶家那个德性你不该许诺的。”
“祖母,现在人人对陆家担保的事儿逼之不及,叶家根本没那个本事。”
陆砚深想让人知难而退,毕竟这事儿是叶家提出的,成没成,对陆家来说都没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