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落地,碎了数瓣。
“人心都是肉长的,祖母一次次的偏袒,我无话可说,但莫要欺人太甚!”云瓷冷下小脸,转头就走。
陆老夫人被气的连连咳嗽,赶紧让顾嬷嬷去追人,万一真入宫说了不该说的话,对陆家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老奴这就去。”
顾嬷嬷很快追上人,却发现云瓷压根就没打算出门,而是朝着钟灵阁方向。
于是她收回脚步回去了。
“姑娘,老夫人简直欺人太甚了,咱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夏露气愤。
明明做错事的是大少夫人,凭什么委屈都让自家姑娘受了?
云瓷一点儿也不恼:“陆家的德性是烂在了根儿上的,别急,有些人是该倒霉了。”
次日早朝
弹劾陆砚辞行事不端,品德败坏的奏折犹如雪花一样堆积在了龙案前,
数个御史逮住了陆砚辞便开始滔滔不绝的数落。
当事人陆砚辞低着头站在行列中,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啪嗒!”
一本奏折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打断了御史的话。
“陆爱卿,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傅玺质问。
陆砚辞单手撩起了衣摆跪在地上:“微臣......有负皇恩,愿意认罪。”
他已经被赵王撞破,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无用的,而且若是说了假话,那就是欺君之罪。
思来想去,只有认罪才是上上策。
“陆世子这么做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陆大郎为了临安鞠躬尽瘁,却没想到亲弟弟这般不知羞耻,实在是太过分了!”
“谁能想到能文能武的陆世子这般行事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谴责陆砚辞。
陆砚辞垂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皇上,此事另有隐情。”叶国公忽然站了出来,朗声说:“其实当年两情相悦的就是小女和世子,而非和陆家大郎,是纳兰家姑娘从中搅合,才阴差阳错的让小女嫁入陆家成了大郎之妻,陆家大郎垂危之际便托了世子照顾小女。”
此言一出,瞬间哗然。
“叶国公,和陆世子有婚约的明明就是纳兰姑娘,怎么成了纳兰姑娘从中作梗了?”
“就是,你可别胡说八道。”
叶国公一脸镇定:“诸位有所不知,正是当年纳兰家和陆家一纸婚约,才让世子不得不信守承诺娶了纳兰姑娘,纳兰信卑鄙无耻,贪污受贿,世子在成婚之前就已经掌握了证据,可为了不牵扯上纳兰姑娘,还是遵守承诺娶了对方,若是世子拖延一段时间,如今的纳兰姑娘早就在狱中了,世子明明是重守承诺的君子,如今却要被人误会,还不能辩解,老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陆砚辞立即道:“叶国公,此事还是不要再说了。”
“世子,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陆家名声还要不要了?”叶国公一副路见不平的模样,继续说:“众所周知纳兰姑娘对世子百般纠缠,世子心仪之人根本不是她,小女被迫嫁入陆家,年纪轻轻受了寡,陆家不忍,便效仿了前朝兼祧两房,世子重情重义给了小女后半辈子依靠,却不想纳兰姑娘如此小心眼,竟将此事捅破,逼的小女走投无路。”
叶国公越说越生气,跪在地上朝着傅玺磕头:“求皇上给小女做主,还陆世子一个清白。”
傅玺眸中却是寒光乍现,看向陆砚辞:“陆爱卿,果真如此吗?”
陆砚辞忽觉得一股寒气逼来,让他头皮发麻,他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求皇上责罚,是微臣没有处理好家务事,让诸位看了笑话,丢了陆家的脸。”
这么说就是默认了。
仅是片刻,口碑发生了逆转,陆砚辞成了重情重义的好人,纳兰云瓷倒成了破坏者。
傅玺眉眼扫向了赵王。
赵王满脸的不屑和鄙夷,想说什么却忍住了,甚至将即将上奏的奏折都给藏起来了。
“皇上,小女是无辜的,是陆家愧欠了小女,如今也不过是聊表补偿罢了,却被有心人利用,此人实在是太恶毒了。”叶国公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傅玺拍案而起:“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