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赵王殿下还在前厅等候呢。”云瓷适当提醒。
陆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叶嘉仪的手,在大家族中的亲情远远比不上利益。
牺牲小女儿给大女儿解围,博取一线生机也不是不可能。
陆家谋害太后的事要是落实了,叶家根本不会被牵连进来。
思前想后,陆老夫人对着云瓷说:“先去看望赵王。”
“是。”
叶嘉仪就这么被冷落了,她愤愤不平地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转头就要去找陆砚辞哭诉委屈。
可正烦躁的陆砚辞压根就没有理会对方,头也不回地跟上。
无奈,叶嘉仪只好跺跺脚,却不敢跟上只能派人去打听消息。
前厅
赵王坐在最上首的位置,许是他气势凌人,气氛有些肃穆,屋子里伺候的个个都不敢大喘气。
“让殿下久等了。”陆老夫人上前行礼。
赵王摆摆手,直指云瓷:“你继续说。”
“回殿下话,臣妇的确是和神医有几分渊源,这人参一事,臣妇敢保证和陆家无关,更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挑拨殿下和陆家,但此事因臣妇而起,臣妇愿意去求神医救太后。”
一番话被云瓷说的有理有据,就是告诉你,杀了我也没用,太后已经中毒了,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解毒。
“殿下一片孝心被人利用,陆家救人心切被人算计,这幕后之人居心叵测,殿下睿智,定不会上当的。”
赵王冷笑:“伶牙俐齿,你少给本王扣帽子,本王只问你,要是神医救不好母后,又该如何?”
“若是救不好太后,臣妇愿意以命抵命!”云瓷目光坦诚,不躲不闪任由对方打探。
这话饶是后进门的陆砚辞也愣住了,他不禁抬起头打量了一眼云瓷,他记忆中的云瓷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空有一副好皮囊,却事事都循规蹈矩,像个空花瓶一样无趣。
根本激不起他的半点兴趣。
可现在,陆砚辞却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好!”赵王拍案而起:“看在你是唐家后代份上,本王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说罢,赵王起身丢下一枚入宫令牌给她:“三日之内母后若是没有醒来,你便自裁吧。”
不等云瓷反应,人已经离开了,赵王在经过陆砚辞身边时还特意停顿片刻,一声冷哼,刺的陆砚辞小脸火辣辣,羞愧的低着头:“微臣恭送殿下。”
等人彻底离开。
屋子里先是沉寂片刻,随后陆老夫人看向了云瓷:“你有几分把握救人?”
云瓷摇头:“没见着神医,我不敢保证。”
“混账!”陆老夫人气的破口大骂:“既然没有把握,怎么敢随意答应赵王?”
“祖母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吗,若是太后不省人事,死的只有我一人,陆家虽受牵连,可罪不至死。”云瓷仰着头,故意露出了半边红肿的脸颊,眼眸坚定。
陆老夫人语噎,一时竟对云瓷生不起气来,她语重心长的说:“你要是真能牺牲自个儿救了陆家,我便让二郎请旨册你为世子妃。”
这像是一个承诺。
可云瓷打心眼里就瞧不上,她连陆砚辞看着都觉得恶心,还会在乎一个区区世子妃?
“多谢祖母。”云瓷面上谢恩,她转身就要去找神医,半路上却被陆砚辞给拦住了:“云瓷,我陪你一块。”
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为他听了谗言,所以才会被人算计,云瓷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云瓷摇头。
“云瓷,你我本就是夫妻,应该共患难的。”
他坚持要陪。
“世子若是跟了去,万一被迁怒,可就说不清了。”云瓷道。
果然,陆砚辞犹豫了。
云瓷掀开眼皮看了眼对方,仅仅一眼,就让陆砚辞的嗓子眼被堵住了,他讪讪的挪开眼,竟再没勇气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