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从轮椅上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将合照捧在怀里。
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男人的脸，满脸悲恸，似乎是陷入在过去的记忆中。
宁暖暖：“外婆，我给你配的药，你记得要吃哦。”
乔老夫人没有回应。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悄然离开。
虽然她没有见过外公的模样，可是从外婆描述他时的神情，他一定对外婆很好很好，这才能让她哪怕到了垂暮之年都对他印象深刻……
年少时遇见过太过惊艳的人，代价却是铭记一生。
……
地庄。
封九晞前来赴命，隔着朦胧的屏风，他无法看清屏风之后饮茶的男人。
“你来了。”男人的声线朗润。
封九晞的眉头不禁紧蹙起来。
按说能创造出他和薄时衍的人，年龄至少与他们的父亲相当，但屏风之后的男人声音却与他无二。他一直想要看清他的脸，但自己身上有他下的蛊毒，他虽然强大却也受他摆布。
“这次拿什么来换解药？”
“薄时衍的下落。”
听到薄时衍的下落，屏风后的男人停下了饮茶的动作，轻笑道：“很好，下落告诉我，我把这个月的解药给你。”
封九晞并没有马上说出答案，而是径直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对你而言，我和他不都是试验品？你之前不是默许他以薄时衍的身份生活下来？为什么现在这么急迫找到他，还要将宁暖暖牵涉进来？！”
“封九晞，你越来越在乎宁暖暖了。”
男人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不是在乎她，是你的计划里不应该有她。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薄时衍说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也不为过，但宁暖暖与这些无关，她不应该被牵涉进来，更不应该成为你计划里的一环……”
男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失笑出声：“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封九晞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了？”
封九晞：“我没有。”
“放心，宁暖暖我暂时不会动，她即将成为乔家的主权人，动她，就是与乔家为敌，更何况她身后还有徐家，不到万不得已，会留着她的。”
男人给自己点了一支檀香，香味渐渐在空气中晕染开来。
“至于薄时衍，叛离太久，以前放过他，是懒得动手，倒是没想过他知道玉钥匙的下落，却对我知情不报，还隐匿钥匙的下落，保护姜家留下的孤女……”
“那把钥匙有什么用？它到底是开的是什么锁？”
“乔、姜两家世代守护的地方。”男人声线缓缓道：“那里一定藏着我要的东西。”
这钥匙…也与乔家有关？
“别扯远了，薄时衍到底在哪里？”
“白家。”
封九晞攥紧拳头，凤眸睇向屏风的方向。
“我查到他在白家的线索，却不知他用什么身份隐匿踪迹。你要想知道具体，我需要解药，也需要时间。我会找出你要的答案。”
男人沉默了会儿，“好，药给你，但我给你的解药只有半颗，我要你半个月就查出薄时衍的消息。拿不到具体行踪，你就尝尝毒发的滋味。”
“好。”
封九晞离开时，顺利拿到了半颗解药。
他早已猜到白慕宁就是薄时衍，但他并没有将行踪说出来。
同样的DNA，同样的胚胎移植术，创作出指纹，虹膜一模一样的人，可他与薄时衍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以为自己代替了薄时衍，与宁暖暖朝夕相处。
他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也无法预料到她可能遭遇的危险，明明离得比谁都近，心却宛如隔了一条银河。
而薄时衍，早就算准了眼下的每一步，虽身在白家，但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婚宴上有他在，硫酸事件时他的人也在，每一次她可能遇险时，他从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