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男人的声线低沉且富含磁性,与记忆中的别无两样。
直到这一声,宁暖暖才回过神,望向眼前清冷霸道的男人。
男人的凤眸紧紧凝视着她,眸底的情愫晦暗不深,是她怎么都琢磨不透的。
是他……
下厨的手艺或许可以复刻。
但是与她之间的种种,并不是可以靠得到的信息,从而复刻过来。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占用薄时衍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目的,可她绝不会将薄时衍与他之间错认。认错老公这件事情,有一次就够了,她绝不可能出现第二次了。
定了定心神,宁暖暖捧着小碗,笑着说道:“在想你一个大男人手艺好到让我这个女人都觉得自惭形秽,不管吃多少次,都会被你下厨的手艺给惊艳到。”
夸完后。
她继续用汤匙,勺了一只虾仁馄饨,咀嚼品尝起来。
宁暖暖埋头吃馄饨的时候,男人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向身边的女人。
窗外的晚霞印染了整片蔚蓝色的天空,如火烧云般美得壮丽炫目,绛红色的天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洒落在她的小脸儿上,让她原本就白皙光洁的小脸儿,看起来像是上了绝美的胭脂色。
不是没有别有用心的女人靠近过,血鸢也不是没有给他物色过美人。
但那些美人都如美丽的器皿,美则美矣,看到后面再美的人对他而言,都如没有灵魂的死物般。
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定数,只要他想算的,绝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可只有她……
会在他刻意的伪装下,分清他和薄时衍。
她的眼珠如漆黑的琉璃珠,明明已经看过远远超过普通人所看到的人间疾苦,可仍然能够透明纯澈,投射出她心中的纯净世界。
她似乎也成了…他要取代薄时衍的原因之一吧。
男人凝目看得专注,宁暖暖却是吃得不是滋味儿,她知道这男人没那么好糊弄,却又不敢泄露出她的心虚,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尽力地进行吃播表演。
都是成了精的狼和狐狸。
她在防着他。
她不信,他不在观察她。
谁先露出马脚,谁先稳不住心神,谁就彻底输了。
虾仁小馄饨好不容易全部吃完,宁暖暖将餐具还给男人,男人瞥到她唇角的汤水,很自然地伸手为她揩去。指腹摩挲到唇角,宁暖暖的脑袋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男人微微拧眉,不悦道:“怎么了?”
“我多大的人,还要你擦嘴?”宁暖暖自我调侃道:“你又是去医院,又要来照顾我,多辛苦啊!这种小事,我自己会做。”
“恩。”
男人还坐在这里不走。
宁暖暖心中局促,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他有离开的心思。
“对了,我刚才忘了问,贺毅抢救回来了吗?”
“死了,我已经让易漾通知贺家的人过来处理后事。”男人依旧淡淡回答道。
“后续的事情,你让易漾去调查了吗?”宁暖暖忍不住倾身问道:“劫持容兰和我的人,来自‘炼狱’这个组织,你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
“我会安排的。你放心。”
“嗯。”
宁暖暖没再表现得很激烈,她不信男人真的会查那个所谓的组织。
“时衍,我想着带孩子们一起去趟璃月。”宁暖暖的眼睫轻颤,缓缓道:“这次我差点死掉了,人快死的时候才知道活在当下有多重要。留在印克,只会让我想到那段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