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又下了一场雨。

    南颂给喻晋文回了信息,就进浴室洗澡去了,出来的时候,烤肉的味道香气四溢。

    游了半天泳,南颂早就饿的顶不住了,冲过去就捞起一只烤鸡翅,乐滋滋地吃起来,烫得直咧嘴。

    三个男人看着她,同时道:“小心烫。

    ”

    南颂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吃着烤肉、喝着酒、听着雨声,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老谢尔比先生睡得早,喝了点酒觉得有点上头,跟儿子闺女道了声晚安,就进房间睡觉去了。

    留下年轻人继续战斗。

    “有一点点无聊哎。

    ”

    南颂喝了口酒,身上又热又躁的,道:“要不,我给你们唱首歌助助兴吧。

    ”

    “大可不必。

    ”

    洛君珩道:“我觉得现在挺有意思的。

    ”

    贺深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也觉得挺好,外面的雨声比你的歌声动听。

    ”

    “……”

    南颂一展歌喉的兴致再次被破坏,悻悻然道:“那你们唱,我听总可以吧。

    ”

    她坐在高脚凳上,道:“这里有钢琴,也有吉他,正好大哥弹钢琴,三哥边弹吉他边唱歌,完美!”

    南颂打了个响指,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洛君珩和贺深对视一眼,觉得只要小妹不开嗓,要他们做什么也认了。

    两个哥举起酒杯,将酒杯里的酒干掉,而后同时起身。

    一个走向钢琴,一个走向吉他。

    “哇哦!”

    南颂明显有些兴奋,大哥的钢琴配上三哥的吉他和嗓子,绝绝子!

    洛君珩调着钢琴,淡淡问:“想听什么?”

    南颂毫不犹豫,“yellow.”

    贺深抱着吉他坐到椅子上,试着拨弄了两下,调了调音弦,而后抬头看着南颂,微微一笑,“满足你。

    ”

    这首曲子他们兄妹都很喜欢,弹奏过不止一次了,在几年前的家庭聚会上一起给妈妈和爸爸们表演过。

    大哥弹钢琴,二哥敲架子鼓,三哥和四哥担任主唱,边唱边弹吉他,小哥负责和音。

    只可惜南颂这个音痴,在兄妹团里只能做个气氛担当。

    眼下虽然只有大哥和三哥,也完全是一个组合了。

    熟悉的旋律一出来,贺深充满磁性的嗓音一响起,立时把南颂的记忆拉回到几年前,鼻头一酸,眼圈立时就红了。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她宁愿她的人生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父母健在,全家安康。

    每个人都是开开心心的,幸福快乐的样子。

    只可惜时间从来一刻不停,人也只能往前看,努力过好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珍惜自己所爱的,和爱自己的人。

    *

    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天光破晓。

    喻晋文又失眠了,几乎一夜没睡,手里攥着从南颂那里要来的簪子,满脑子想的,思的念的,都是她。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以前只觉得这些文人墨客写的都是些酸诗,可如今,也轮到自己饱尝相思之苦了。

    方能明白,当时写这诗的人,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

    睡不着,索性起来。

    喻晋文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打开台灯,从抽屉中拿出了南颂送他的那枚玫瑰印章。

    他细细地摩挲着底部“喻晋文印”四字,忽然萌生一种想要给南颂写信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