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到底是多“坏”,能够让她备感压抑,压抑到需要逃离到别的“家”去,才能够获得一时片刻的轻松自在?

    他知道自己这个丈夫做的不过称职,却不知道,竟然不称职到这种地步。

    送走了苏睿,傅彧原本应该松一口气,心里却莫名闷涩,像是迎面挨了谁一拳,倒是不疼,但很不爽。

    傅彧随手将一支烟塞进嘴里,冲喻晋文挑了挑眉,“喝一杯?”

    ——

    苏音刚要挨着南颂坐下,就听见冷冷的一声,“你站着。

    ”

    苏音立马站直了身子。

    南颂抬起冷眉,“知道错了吗?”

    苏音低下头,“知道。

    ”

    “抬起头来!”

    南颂厉喝一声,惊得苏音骇然抬头,怯怯地看着她,“姑姑……”

    平时她敢撒娇卖萌,敢插科打诨,无非是仗着家里人宠她,但长辈若是真的动了气,苏音也是怕的,知道平时疼归疼,遇到原则性的事情,他们也不会一味地惯她。

    南颂面色冷清,“方才在喻公馆,在别人的地方,有外人在,我们都给你留着面子,你真当自己没事人了,能蒙混过关?”

    苏音头摇的像拨浪鼓,面对姑姑铁青的脸色,一颗心吓得乱颤,七上八下的。

    “姑姑,我真知道错了。

    ”苏音低着头,默默地跪了下来。

    南颂面无表情,“你说说,你究竟错在哪里?”

    苏音这次不再敢死扛,乖乖认错,说自己不该离家出走,让长辈担心,并保证自己绝不敢再犯,认错的话说的极为流畅,比在喻公馆的时候多了几分诚心。

    南颂却摇了摇头,“这些是你的错,但不是你最大的错。

    ”

    “嗯?”苏音一脸懵懂地抬起头。

    她还做错了什么?

    *

    “啪!”

    两包开心果被扔到了石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刚把酒启开的喻晋文,看着傅彧拎来的两包“下酒菜”,眉梢轻扬,“打哪来的开心果?”

    傅彧坐在石凳上,将酒倒在酒杯里,道:“小孩把书包落下了,我从她包里翻出来的,藏得还挺严实。

    ”

    喻晋文蹙眉,“你怎么翻小孩东西?有没有素质?”

    “我一向没素质,你不知道吗?”

    傅彧随手就拆开一包开心果,剥了壳填进嘴里,神情疏懒又透着一丝倦意,“反正今天白七少说好了要送我两包开心果尝尝,这两包就当是他送我的吧。

    ”

    他抓了一把给喻晋文,“你吃不?”

    喻晋文摇头,“你当心消化不良。

    ”

    傅彧轻嗤一声,“这玩意跟花生没什么区别,有什么消化不良的。

    来,为我们这对难兄难弟,干一个!”

    喻晋文被迫与他碰了杯,一脸嫌弃,“谁跟你难兄难弟。

    ”

    “难道不是吗?”

    烈酒入喉,傅彧咧了咧嘴,慨叹道:“这南家的姑娘,真是不能惹,招惹上一堆麻烦,就这一群哥哥,就够咱们受的!”

    喻晋文淡淡瞥他一眼,“别咱咱的,对我来说是一群哥,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群老丈人吗?”

    “噗——”傅彧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又喷了个干净,直接给他呛了个半死。

    神特么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