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阔说,“上次我俩喝酒的时候,你不是提起来,说是监修运河那边贤王的人逐渐冒头了吗?我今日一早接到郑钧的信,说是清旷因此受伤了。”

    江谨言默了默,“伤势如何?”

    郑阔按了按额头,“中规中矩,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应该也受了罪了。”

    江谨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受些皮肉之苦,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件事情不要在我娘子面前说,也不要让我娘她们知道。若是接下来贤王的人依旧如此张狂,那这条运河,不修也罢。”

    看到江谨言势在必得的神情。

    郑阔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想怎么做?”

    江谨言说,“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然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

    侯府

    周子珊来找秦九月告别,“九月姐,在你们家麻烦了你这么久,我也该回家了。”

    秦九月赶紧把小姑娘拉过来。

    姐妹俩面对面坐下,秦九月问道,“怎么突然想回家了?是因为这次发生的事情?”

    周子珊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本来就打算最近几天启程,一路走走逛逛争取在年前回家,回到家里和家人一起过年,我娘也不执着于我的婚事,我回家也能安安心心的,我嫂子也快生了,我回家瞧瞧。”

    秦九月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手指顺了顺周子珊的长发,温和的说道,“也行,不过,什么时候想来京城了尽管过来,这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姐姐永远欢迎你。”

    周子珊眼眶微微红。

    忍不住的抱住了秦九月,啜泣了几声,“九月姐,真挺舍不得你的,也舍不得小姝儿和三宝他们,等到来年阳春三月,到时候我再来找你们。”

    秦九月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

    轻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周子珊说,“明天一早吧,明天一大早就走。”

    秦九月有些诧异,“怎么这么急?这几天在大理寺呆的都瘦了,我还特意嘱咐了后厨最近给你多补补。”

    周子珊笑着说,“没有瘦,姐夫吩咐了狱卒,我吃的还好,总比那些饭人吃的好多了。”

    晚上江谨言回来,秦九月一时之间忘了和江谨言提起周子珊明天一早要走的事情。

    江谨言给她按摩小腿的时候,秦九月还有些怔愣,“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一点事情。”

    江谨言抬眸看她一本正经绷着脸,苦思冥想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秦九月轻轻地踢了一下江谨言的胳膊,“你别笑!”

    江谨言立刻点头,“好好好,我不笑,你慢慢想。”

    这一想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

    秦九月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子珊今天要走。”

    江谨言:“???”

    秦九月赶紧推了一把江谨言,“赶快把我衣服给我拿过来,我得去送。”

    江谨言匆匆忙忙地伺候秦九月穿好的衣服。

    夫妻俩来到前院。

    明珠已经套好了马车,安排了马夫,两个丫头和四个武艺高强的护院。

    走官道,倒是不担心安全,就可能花的银子多一些。

    秦九月拉住周子珊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外送,“路上凡是小心,给你的银票你好好收起来,路上不要亏待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周子珊连连点头。

    出去侯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