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唯唯诺诺的成功,这种不择手段的第一,这种让人作呕的手段,难道可以满足你心里对于第一的欲望吗?如果你的答案是是,我只能说你现在心里已经魔怔了,对你而言,真才实学不重要,努力进取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榜首,重要的只是第一。”

    “呵!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嫡子明明站在那么高的位置,要蹲下来,看似和我们这些庶子平等的进行对话,其实骨子里还是带着瞧不起我们的高傲和轻蔑,可能你们心里觉得这些话都是你们对我们的施舍。”

    “你瞧,你心态已经坏掉了,没有人说话是对你的施舍,只是你永远把自己放在了乞丐的位置,哪怕是别人把真心放在你的面前,你都觉得别人是看不起你。”

    “真心?这也太可笑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真心,就算是我娘,对我的好也不过是想用我在我父亲面前出头的交换筹码,连我娘都给不了我的,你要我去别人身上要吗?”

    “你心态不平衡,可以去找夫子,夫子可以比我更好的安抚你,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废话,王管事到底在哪里?”

    “你要答应放弃殿试。”

    “这是欺君之罪。”

    “你就说得了疫病。”

    “你脑子有病。”

    严北山径直喝了口水,似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江清旷,你知道这件事情最差的结果吗?是淮南会被皇上收上去,是你爹会被降职。”

    江清旷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相信皇上会明察秋毫,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严北山:“可你娘的确是改了规则,出事的时间,放在之前,工人们根本不上工,是因为你娘改了淮南的规则,所以才会有人拼了命的去干。”

    江清旷:“多劳多得不对吗?我们读书也是一样,努力的人,得到的知识越多,难道非让所有的人坐在课堂上,不管是努力的还是懒惰的,最后学到的知识都一样,这样学不学的又有什么用?”

    严北山说,“你这是偷换概念。”

    江清旷答,“本就如此,如果整个天下都要平等以待,那没有人愿意去进取去进步,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等着老天爷发粮食就好了,我不认为我娘改规则是错的。”

    严北山说,“可如果没有改规则,这一条人命就不会没了,不管你如何巧言令色巧舌如簧,都不可能更改冯二的死,和你娘的规则有关,你娘就是间接中害死了一个人,而且是杀人不见血。”

    江清旷起身,“我和你似乎没有什么可聊的,我走了。”

    江清旷快要走出船舱,严北山蓦然起身,“江清旷!你心里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案子早就结了。”

    他低吼,声音沙哑。

    江清旷淡淡的说,“然后呢?我问你,你会说吗?”

    严北山抿了抿唇,“看在我们同窗一场的份上,小心我父亲。”

    闻言。

    江清旷目露冷光,“你父亲知道自己养出来了一个吃里扒外污蔑他的儿子吗?”

    严北山握拳,“话说到这个份上,信不信的就由你了,要不是你爹多管闲事救下了郑阔,我爹就不可能在朝堂之上被皇帝责怪,我爹身边的人也不会纷纷跑去贤王的阵营。”

    江清旷点点头,“感谢你旁敲侧击的给了我一个理由,可我不信。”

    严北山咬牙半晌,忽然笑起来,“江清旷,我爹要是知道你这么相信他,倒是会疑惑,究竟我俩谁是他的亲生儿子。”

    江清旷径直向前走。

    走到船舱外。

    忽然觉得脑袋一懵。

    他骤然扭头。

    严北山端着茶水,“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是想看,你是否相信我,龙涎香里面被下了迷药,而我给你倒的水,是解药,但是你没喝,所以,你亲自放弃了我给你留的唯一一条后路,江清旷,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