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告诉秦九月,“工人们心里有些愤,不过还是正常上工,声音最大的反而是一些百姓,到处叫嚣着我们草菅人命,还说我们家有大官,一条人命算得了什么?迟早被压下去,无人问津,人就白死了。”

    秦九月仔细想了想,吩咐明珠说,“抓几个叫的最凶的,吓唬吓唬,看看有没有人借此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除此之外,在官兵到达之前,派几个人分别去瞧一瞧那几个被辞退的管事的,我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明珠说,“江大人带去的仵作查验,人是掉进浆水里淹死的,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身上除了些轻微的伤痕,也没有被绑或是被虐待的痕迹,淮南的有些工人说,他们身上也有些伤害,是搅动浆水的时候无意间碰的。”

    秦九月道,“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先去看看。”

    明珠点头。

    秦九月最后吩咐,“派几个人监视注死者家人,看他们有没有和陌生人联系。”

    明珠嗯了声。

    外面刚好响起了敲门声。

    秦九月给明珠递了个眼神,“你先去办,切莫打草惊蛇。”

    明珠去打开门,站在门外边的是赵盼盼。

    “明珠姐。”

    “嗯。”

    明珠扭头和秦九月说,“是赵小姐。”

    秦九月在里面高声说了一句,“进来。”

    明珠把人让进去,看了秦九月一眼,后者点点头,明珠这才放心的离开去办事。

    赵盼盼走进去,对着秦九月行了个礼,“夫人。”

    秦九月让她起来,坐下。

    赵盼盼把手里的账本递给秦九月,“夫人,这是今天的账目,您瞧瞧。”

    秦九月搁在自己眼前翻看。

    赵盼盼事无巨细的说,“夫人,今天有四位夫人来办会员卡,还有一位夫人把会员卡升级成了贵宾卡,还有两名顾客带着开业当天的优惠券打了八折,剩下的就是正常价顾客,今天总共营收二百四十两银子,除掉会员卡和贵宾卡的,还剩下一百八十两银子,珍珍打碎了一个瓷盘,中午莲莲买饭花了三两银子......”

    秦九月眼睛里多了一分赞赏,看着赵盼盼,“你做的很好。”

    赵盼盼受宠若惊,“应该的,夫人信任,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九月笑笑,“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母老虎,不会吃人,账目报告完了吗?”

    赵盼盼还以为秦九月倦了,赶紧说,“报告完了,那我......”

    还不等赵盼盼说,秦九月打了个哈欠,“既然正事说完了,那我们就聊聊闲话,我记得你说过,你家是织布坊司局?”

    赵盼盼点点头。

    秦九月笑着,“那现在一身本事,都是在家里跟着父母学的?”

    赵盼盼沉默一番,摇摇头,如实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偷学的。”

    秦九月:“哦?”

    赵盼盼深吸一口气,“我有三个哥哥,从小,别人家的哥哥可能进学堂,或是请夫子来家里教课,而我们家三个哥哥学的都是商户之道,怎么算账怎么打算盘这些,我小哥懒,又笨,只喜欢招猫遛狗,先生在学堂之上布置的功课永远做不完,每天都要被父亲打,便让我帮忙,先生讲课时,就让我蹲在隔壁房间听,课后,我会把功课做完,小哥当成他自己做的。”

    秦九月缓缓颔首,“很感兴趣?”

    赵盼盼不好意思的说,“是比对女工更感兴趣。”

    秦九月啧了声,这还是同道中人啊。

    她语气缓和下来,“明珠事情繁忙,最近尤其,这段时间,我就把悦己交给你了,别辜负我的信任,你要是觉得现在的院子,不能让你平心静气的算账,就去找管家,让管家给你重新安排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