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了看。
找到了一根木棍。
双手紧紧抱着木棍,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轻轻的走出去。
当她站在江谨言后面,高高的抬起木棍,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江谨言忽然转过身,一把按住了打下来的木棍,微微的用力,便将木棍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中抢了过来,重重地扔在了一旁。
那女人吓得脸色苍白。
后退一步,“我认得你,我记得你,当初就是你,是你把老爷从别庄带走的,你到底对我们家老爷做了什么?才让我们家老爷在狱中自尽?你说啊!你是不是害死了我们家老爷还不甘心,还要害死我和孩子才肯罢休?”
说着,女人又惊又怕又愤怒,话音落下已经是一脸的泪水。
江谨言冷笑一声。
指着远处,正是别庄的方向,“你知道今天夜里那边发生了什么吗?你们的家,孙家的整个居鹤别庄,都被炸了,无一人幸存,如果不是有我们,你和房间里的那个孩子,早已经和孙义山团聚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简直像是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女人的头上。
她双手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们害了我们家老爷,还不甘心,可是那些仆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那么多条生命,你们是怎么忍心下手的?”
她边哭边质问。
似乎已经给事情下了定局。
江谨言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心里一片烦躁,厉声道,“够了!”
女人吓得蓦的停下,哽咽小声说道,“你们做尽坏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江谨言嗤笑,“如果想灭门,何必将你们母子俩救出,之前将孙义山带走,他什么都不招,直到后面见了威宁侯,当天夜里,他就自尽了。”
女人愣住,“你是说......你是说姐夫?你是不是在诈我?”
沈毅转身,“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不该机灵的时候又自作聪明,从现在到天亮,大概还有一个半时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看你也不是蠢笨之人,天亮以后,如果你们母子俩想要投奔威宁侯,我亲自将你们送去。”
女人后退半步。
沈毅笑,“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说你想去侯府,我就送你去。”
女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可不可以相信。
怀疑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个清风霁月的男人,忽然转过身,三两步走进去房间中,并重重地关上了房间门。
沈毅和江谨言说,“你说,她要去威宁侯府的几率,有多大?”
江谨言:“但凡有脑子,就不至于。”
沈毅笑笑,“怎么说呢?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像你夫人一样冷静自持聪明伶俐,和我们相比,她肯定还是觉得威宁侯那边是亲戚,是自己人。”
江谨言顾左右而言他,“希望这件事情赶紧结束,否则,等你成亲之后也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提起成亲,沈毅嘴角的笑,缓缓地加深。
月光下。
江谨言瞥了一眼,也哼笑一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沈毅:“嗯?”
江谨言:“一只开屏的孔雀。”
沈毅难得的伶牙俐齿一次,“可是你每次在你夫人面前,不都是如此吗?”
江谨言:“......”
很快,天亮了。
里面的小孩子也醒了过来。
女人紧紧的拉着小孩子的手,推开门。
却是直接走到了沈毅的面前。
看这架势,两个人便已经猜到了女人的选择。
江谨言有些无奈。
女人直勾勾看着沈毅,“你说过的,只要我说我去,你就会把我们送到威宁侯府。”
沈毅嗯了一声,“以我现在的身份,不可能把你们送到府中,我可以帮你传个话,让侯府的人来接你们,你们去前面的寺庙等着。”
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