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到容姝的问话,终于动了,抬起了头。

    出乎意料的,容姝还是看不见那人的脸,只看到那人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而口罩上方露出来的半张脸,却缠着绷带,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见此情景,容姝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人,居然在整容。

    从这人脸上缠着的绷带,以及眼皮上还未消肿的双眼皮切割痕迹就能看出,这人还不是小整容,而是完全改头换面的那种。

    这得多疼啊。

    容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惊讶的同时,还挺佩服。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敢冒这么大的险,做完全的整容手术的。

    “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是找人的吗?”容姝压下心中的惊讶,见门外的人迟迟不回答,只好再次询问了一遍。

    刚刚这人低着头,她分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毕竟这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身高很高,看上去足足有一米七几左右,所以也有可能是男的。

    不过从这人抬起头后,她通过这人眼睛的形容,还有帽檐下露出来的一缕头发,才确定这人是个女的。

    因此,她才会称呼对方为小姐。

    门外的女人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抬着头盯着容姝看。

    她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容姝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外界传闻是真的,她和傅景庭复合了?

    思及此,女人放在轮椅扶手上,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突然死死的握紧了起来,指甲都嵌入了手心的肉里。

    下一秒,她赶紧把头低下,脸上再也维持不了平静,一双眼里,满是阴狠,仿佛淬了毒。

    他们居然又在一起了!

    居然又在一起了!

    女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容姝见她依旧不说话,心里越发警惕,声音也不再那么客气礼貌,变得冷淡的许多,“这位小姐,如果你再不回答,我就要叫保安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

    女人重新抬起头,原本满是毒怨的眼睛,此刻也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咳了一声,声音很小的回道:“抱歉,我好像走错了。”

    “走错了?”容姝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同时还在诧异这女人的声音怎么如此难听,沙哑的好像喉咙里灌了沙一样,比傅景庭喝醉酒后,那沙哑的嗓音还要难听。

    “是的。”女人点了下头。

    容姝显然有些不相信,“这是顶层,不是中间楼层。”

    所以怎么可能会不小心走错。

    毕竟这栋大厦到底顶楼,只有专用电梯才能上来。

    那电梯只有一个楼层按钮,就是这顶楼的楼层。

    要说走错,显然不可能。

    女人见容姝怀疑自己,眸色闪烁了一下后,不慌不忙的回道:“我知道这是顶层,因为我要找的人,也住这个豪华小区的顶层,不过不是这一栋大楼,我一开始以为他就是这栋大楼的,直到看到小姐你后,我才知道不是。”

    “哦?”容姝抿唇,“你怎么确定看到我,就知道你走错了大楼呢?万一你没走错,只是我正好也从你要找的人的屋里出来呢?”

    她紧盯着女人,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来。

    女人依旧很淡定,“这不可能的,因为我那朋友有很严重的病,除了我和他家人之外,是不会允许其他人进他屋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刚刚问你两次,你为什么不回答?”容姝面无表情的问。

    女人垂下眼皮,“抱歉小姐,我第一次来这边,看到你的时候就愣住了,然后就一直在回想他到底在哪一栋,所以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

    说完,女人控制着轮椅转过身,往电梯的方向去。

    容姝站在门口,眼神淡淡的看着她,没有阻止她离开。

    直到那女人进了电梯后,容姝这才提着垃圾桶出门,把垃圾丢进安全楼梯间的大垃圾桶里。

    丢完后,她一边拍着手回屋,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

    话说,她最近是不是跟整容很有缘吗?

    短短的半个月里,她居然连续看到了两个整容的人。

    一次是在泡菜国,一次就是刚刚,还都是女人。

    现在整容的人这么多吗?

    多到她都能经常看到了。

    摇了摇头,容姝没在继续想下去,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去厨房看自己煲的鸡汤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天也黑了下来。

    容姝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半了,也不知道傅景庭醒了没有。

    她放下手腕,也丢下了手里遥控器,起身往傅景庭房间走去,准备去看看他。

    如果他没醒,她也准备把他叫起来了。

    不能让他一直这么睡下去,得起来吃点东西才行。

    毕竟这一天,也只吃了一小碗小米粥。

    来到傅景庭房门前,容姝拧开门把手进去。

    刚打开灯,就看到了她以为还在睡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床上的场景。

    大概是因为她突然开灯的缘故,刺激到了他的眼睛,这会儿他正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适应灯光呢。

    容姝靠在门框上,轻笑着问,“醒了?”

    傅景庭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睁开眼睛朝她看了过来,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微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还以为,开灯的是张程。

    容姝意外的挑了下眉,“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该不会忘了吧?”

    她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你是不是真忘了?”

    傅景庭抬手柔上太阳穴,“抱歉,我头有些晕。”

    “头晕?”容姝神色一紧,然后抬手摸上他的头,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烧之类的。

    毕竟很多醉酒的人,都会出现发烧发热的状况。

    不过这一摸,倒是让她提起的心放回了原处。

    他没有发烧,头晕应该是酒醒后的后遗症吧。

    容姝端起一早就放在床头的水给傅景庭递过去,“喝一点,里面放了醒酒药,喝一点会好很多。”

    傅景庭伸手接过,慢慢的喝着。

    等了大概一分钟,容姝看着他问,“现在怎么样?”

    傅景庭微微点头,“好点儿了。”

    “既然好点儿了,那你现在可以回想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吧,还有白天所发生的的所有事情,有惊喜哦。”容姝似笑非笑的说。

    傅景庭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的,恐怕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悚。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容姝看着傅景庭颤动的瞳孔,自然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但她假装不知道,笑眯眯的明知故问。

    傅景庭薄唇动了动,没回答。

    容姝也不介意,从床边站了起来,“好了,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准备晚饭,你自己慢慢想,等想起来后,就出来吃饭吧。”

    她期待他出来后,那尴尬的不敢看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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