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兴冲冲地从大牢里赶回了家中,正好张有祥带着几个人等在那里。
有祥,事情有眉目了。货郎几天来第一次来了劲头,心中也象开了一扇门。
哦,快说来听听,四婶在里面没给用刑吧。张有祥关切地问。
幸亏正堂哥及时托人买通了狱里的人,你四婶才没受皮肉之苦,这回下毒的人有些眉目了。十多天前王家管事的王二从镇上买过砒霜,是我亲眼看到的。田寡妇跟王万年相好,又沾了王家的光能够收茧,你说王万年的媳妇水月会咋样?那个女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蛇蝎心肠,听你婶说那年王万年讨了二房,过门没几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人们背后里都说是给水月害死的。那田寡妇在她眼皮底下和她男人闹得火热,又争她家的钱财,你们说这个女人能放过田寡妇嘛,栓柱的死跟她有最大的关联,王家有最大的嫌疑,当然这事王万年不会知道。货郎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张有祥不住地点着头,这样的话,现在最棘手的就是查出她们是怎样下毒的,关键是能找出人证,如果能找出人证那王万年就不能不放人了。
对呀,要找人证确实不好办,有祥,你说,那个水月要是下毒的话会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让别人干?货郎专注地望着张有祥的脸。
我猜想水月自己下手的可能性不大,她自己到田家下毒太招人眼了,她让别人干的可能性更大。张有祥顺着货郎的思路推断着。
喂,你们说那个王万年平时在村里专横跋扈的,咋就那样怕老婆呢。跟张有祥一块儿来的张良冲人们嚷嚷着。
就是呀,听说那婆娘可厉害了,很难对付的,别看长着一张漂亮脸蛋,可那心却狠着呢,把王万年给治得服服帖贴的。毛楞答着张良的话。
照我看呀,那个王万年怕的不是他老婆,而是日本人,连亲手把自己老婆送给左藤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这个王万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要是他们家生儿子的话,肯定是个没**的。张良接着毛楞的话茬。
哈哈,他们家生出的儿子岂止是没**的问题,要是生的话也一准是生个小鬼子。毛楞的话惹得屋子里的人都大笑起来。
得,得,得,打住,人关在大牢里救不出来急着呢,你们倒在这儿逗起乐子来,赶紧想想救人的法子,看看怎样能找出下毒的人。张有祥挥着大手止住了几个人的笑声。
货郎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想着下一步该从哪里下手寻找人证。
刚才货郎爷说了买砒霜的人是王二,那下毒的会不会也是他呢,要不我们在这小子身上做做文章,是他的话最好不过了,不是他也没准能问出点什么来。张良打住了说笑把话题拉了回来。
就怕做不好的话反而打草惊蛇,事情就更难办了,不过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好,就先从这小子身上开刀,这件事你们几个去办,到时我来审。张有祥向着张良几个吩咐着。
老祥叔,你就瞧好吧,对付这样的人我有的是办法,哥几个,跟我走。张良招呼着毛楞几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有祥,就拜托你们了,货郎望着张有祥一脸的感激,另外,晚上我再到柱子婶家去一趟,看从大壮那里能得到什么线索不。
好,我们分头行动吧,张有祥说完也离开了。
王家大院里一片忙忙碌碌,田寡妇家停了收茧蚕农们都把茧送到了这里,比平常的人多了一倍。水月浓妆艳抹地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人们,今天她打心眼里高兴,对下人们比以往和气很多。她望着院子里堆起来的白花花的茧子,想象着田寡妇这会儿是怎样哭得死去活来,忍不住咬着牙地高兴。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骚婆娘,看你还勾引男人不,药不死你药死你儿子也是一样让人快活无比,敢跟老娘斗,跟老娘抢,抢啊,现在看你还抢不。水月得意洋洋地摇着扇子把丰满的屁股扭得生动迷人,惹得几个年轻长工忍不住偷偷地看,眼睛一会儿直一会儿歪的,成了院子里最抢眼的一道风景。
王二跟一只狗一样哈着身子跑过来,少奶奶,天气热,我给你倒杯茶去。说完屁颠屁颠地进屋子去了。
水月瞧着王二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这狗东西越来越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