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颗珠子而已,怎么也会被她玩出花来!
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沈大人哪里还有久留的道理,当即就破门而出,连话也没多说。
贺汀兰很纳闷:“这是怎么了?”
如意收好了夜明珠,笑得恶劣又餍足:“不知道啊,可能大人最近事忙吧。”
赵燕宁很想拆穿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拂满就先迎上去了。
“我,我有好多事要,要跟你说。”她眼巴巴地看着如意。
如意面对她的神色就温柔多了:“上楼去。”
“好。”
拂满像小尾巴样跟着如意去了二楼房间,余下众人开始帮二人重新归置行李。
太上真君在旁边看着,纳闷地嘀咕:“沈岐远接纳花拂满是因为她是好人,那柳如意个妖怪怎么也跟好人亲近啊,难道真是我误会太深,妖怪其实也有好的?”
妖怪有没有好的沈岐远不知道,但他知道神仙里定有不好的。
先前撤掉宗庙里普华真君的神像还只是帝王暗中下旨,民间虽也有人领会到风向,撤换了几个庙里的神像,但毕竟没有摆到明面上来,故而光临安城内残存的普华神庙都还有几十处。
只有将这几十处神庙都砸了,才能将普华逼得露出更多的破绽。
但是,他作为人间青神,是不能刻意损毁其他神仙在人间的石像的。也不能让如意来砸,万被普华反告上九重天,她会有灭顶之灾。
思前想后,沈岐远拿出了安国公府命案的卷宗。
拂满他们已经将证据搜集齐全了,定不了案的关键是那刘诺是刘太师最心疼的嫡子,而刘太师是当今圣上的老恩师。
若用神仙惯常的想法来看,这事无解,毕竟他既不能蛊惑凡人主动认罪,也不能太过忤逆凡间君主。
但若是用柳如意的想法来看呢?
看见卷宗上的行字,沈岐远眼眸动。
***
刘诺因沾了命案,被他老爹送到了淮州乡下避风头,此时正对着单调又无聊的院子发脾气:“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这破地方我多天也不想待了。”
旁边的老奴仆连声叹气:“哥儿安分些吧,亏得老爷有圣宠这才替您遮过了,若眼下就急着回去,再惹得那安国公发怒,您的命数还难说会如何呢。”
“呸,什么安国公,早就没了实权的破落户,也能要我的命?”他翘着腿冷哼,“别说个庶女,就是他们的嫡女给我做妾也是做得的。”
“哎哟哥儿,慎言呐。”
“这儿荒郊野岭的,有什么慎言不慎言的。”他烦躁地甩袖,“他们家的姑娘本就不检点,我说两句怎么了。要不是那庶女自己送上门来,我会多看她眼?结果好么,送上门来还拿乔,要死要活地让我娶她,不然就从楼上跳下去,爷凭什么惯着她?”
老奴摇头:“那您也不该把人往楼下推,五层高的楼,掉下去焉有命在。还好那下头的巷子人少,若被人撞见了,您才真是不好脱罪。”.五816.co
说起这个,刘诺的神色古怪了起来:“是被人撞见了的。”
“什么?”老奴大骇,“何人撞见了?你怎的不跟老爷说!若去衙门做了人证……”
“放心吧。”他不耐烦地摆手,“做不了人证,就是那人帮我把尸体扔回安国公府的,若没有他,我才是完了。”
原本答应了那人不说出去,但他实在憋得慌,忍不住就道:“作为报答,我要给他二十头牛。”
“二十头?”老奴白了脸色,“我的哥儿,你以为牛是什么便宜物件不成,那头现在少说都得五十两银子。”
“不是买给他。”刘诺挠了挠头,“我也纳闷呢,他只让我带他去看二十头牛,只看眼,知道在什么位置就行。”
老奴闻言松了口气,却也觉得古怪,怎么会有人提这种要求?
瓦檐上突然响了声。
老奴受惊而起:“谁?”
夜色沉寂,房顶四周都是漆黑片,什么也看不清。刘诺跟着也站了起来,有些害怕地道:“这地方别不是闹鬼吧。”
“您先回屋,老奴替您在外头守着。”
“好。”
飞快跑进房间,刘诺将门窗都上了栓,然后跳去床上裹着被褥左看右看。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动静再没响过。
老奴嘀咕了句:“应该是野猫吧。”
他敲了敲哥儿的房门:“您睡了吗?”
房间里的人没有回答。
“应该是睡了。”小声嘟囔,老奴也回了耳房,自顾自地睡下。
第二日的临安。
沈岐远看着新呈上来的案卷,不由地重问了遍:“二十头牛,头也没剩下?”
“是啊。”周亭川愁眉苦脸的,“都是下田耕地的牛,是那些农户的命根子,眼下二十多个人都跪在门外,让咱们给做个主。”
“这种案子不是该顺天府办吗?”
“顺天府派人去查了,说现场除了血迹,连个脚印都没有,周围邻居更是没听见任何异响,他们破不了这案子,只能转咱们这儿来了。”
沈岐远叹了口气:“安国公府的案子还没落定,哪有空去管这桩事。”
“大人。”
已是午时了,如意端着食盒走过来,笑眯眯地道,“拂满今日特意多做了几道菜,让我拿来谢你。”
周亭川猛嗅了几口饭菜香,委屈地道:“没有我的?”
“小大人又没救他们命,哪有你的。”如意嗔笑。
沈岐远看她眼:“竟劳你亲自来送?”
“若是别人,我肯定不来。”她撑着他的长案微微倾身,含笑俯看他,“但谁让我有点想你呢。”
周亭川口气没喘上来,被口水呛得猛咳。沈岐远皱眉斥她句:“这是什么地方,你也口无遮拦。”
说是这么说,眼角眉梢却分明都是愉悦之意。
周亭川愤愤地瞪这二人眼,扭头就走。
“诶小大人别走啊。”如意道,“拂满其实做了你的那份儿。”
“谢邀。”他恼道,“已经吃饱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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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道身影。
这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丈远的位置,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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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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