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领着秦家军流水般地快速退出皇宫,萧权转身,举起玉玺:“皇宫清场!侍卫、宫人通通退下!从这里到长明殿!宫道不许任何一个人出入!”
“违者杀无赦!”
“是!”
侍卫们比官员们好对付,因为他们认玉玺。
不消片刻,这些人都退得一干二净。长长的宫道上,只剩下尸体。还有一口气活着的人,都被萧权命人拖了下去。
一路上,只有血。
只有尸体。
只有萧权。
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陛下,出来吧。”
萧权起码回到那个小院子,轻声道:“他们都不在了。”
“吱呀。”
门一开,已经整理好衣服和头发的皇帝站在门口。
妺喜站在旁边,担忧地道:“陛下,您......”
他骨头都断了两根,怎么走那么长的的路,怎么可以走着去长明殿?
“妺喜,你留下,让帝师陪我去即可。”
妺喜点点头,眼圈红了红。此时萧权下了马,示意皇帝上马:“陛下,我们走吧。”
“我牵着你的马走。”
走吧,走出这个院门。
走过满是尸体的宫道。
马蹄下的血啊,是那么地浓。
空气的腥气,是那么地令人作呕。
就连头顶上的阳光,也是那么地晃眼。
走吧,走过这一条长长的血路,就会长大。
每一具尸体,都是耻辱。
每一滴血,都在嘲讽皇帝的无能。
每一双死也不瞑目的眼睛,都在看着皇帝走过。
那是秦家军的尸体。
是皇宫侍卫的尸体。
他们本不该死。
马蹄“哒哒”地踩在黏腻的宫道上,皇帝的眼一下一下扫过那一具具尸体。
扫一下,一滴泪。
看一眼,一滴泪。
泪水滴落在马背上,萧权的手上。
一滴。
又一滴。
只有眼泪,却听不见哭声。
萧权没有抬头,牵着马一直往前走,任由这个少年的泪滴落。
“帝师......”
直到走到宫道尽头,长明殿就在不远处。
那三百二十八级长阶,赫然在目,皇帝终于轻轻叫了一声萧权。
“嗯。”萧权应了一声:“陛下请讲。”
“帝师......会一直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