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来了一个魏余。
这来的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次次的冲击。
这三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对争权夺利没有兴趣。
似乎偌大的王朝,在他们的眼里,全然都是束缚。
易无理,压根不参与朝政,更不允许子孙后代入朝为官。
而萧权,虽然参加科考,可不过就是为了让生活过得好些。当上青园之主后,他更是一心专心搞教育,酒楼和赌坊的钱都投入了青园。
办好青园,那是萧权的理想,和权势半点关系都没有。
魏余就更不用说了,整天吊儿郎当,吃喝玩乐,半点正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还一天到晚,觉得十六王爷这个身份是一种极大的束缚。
就连冰嬉,魏余都不愿意去,还得让萧权送来奏折,替他说情。
华夏来的人,没有一个会权利争斗。
特别是萧权,处理事情干净利落,从来不拖沓。
杀了朱丞相后,萧权竟连个赏赐都不问皇帝要,好像只是随手干了一件小事而已。
萧权唯一问皇帝要的东西,就是白鹭州一半土地的使用权,还是为了种什么辣椒、花椒、孜然什么的。
若是别人得到白鹭州一半的土地,都该想着怎么囤积粮草,好造反不是吗?
结果,萧权是拿去种地。
与其说从华夏来的人不会权利争斗,还不如说他们压根瞧不上这样的事。
他们甚至,都瞧不上大魏这个王朝。
他们也不屑于争,不屑于斗,却从来不怕争,也不怕斗。
他们还越斗越勇。
越斗越猛。
可若是没有人招惹他们,他们都是吃喝玩乐,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特别是萧权,连个戏台子都搭得精致漂亮,让京都第一戏子宥宽天天表演。
这神仙日子,那是一个朝廷命官该有的?
萧权应该积极向上,争取更多的功名利禄,爬到更高的位置。
他偏不。
他就不。
就连和郡主和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没了树大根深的秦府做依靠,他还挺高兴的。
大同公主虽是公主,可在大魏没有实权,可萧权是真心高兴,天天和公主无比恩爱,眼睛里都是高兴和喜欢,这是装不出来的。
皇帝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他望着闪烁的群星,华夏是什么地方,才能算养出这些骨子里优秀却不阴暗的人?
他们享受生活,却又铮铮铁骨。
这是大魏人没有的精气神。
华夏来的人,眼里总是充满了期待。
他们总是那么相信教育。
就连魏余,竟然为了去青园书房当教谕,苦苦哀求太后。
不让他去,他就哭哭啼啼,不吃不喝,太后心疼儿子,自然就允许了。
对于一个王爷而言,魏余当教谕这请求太荒唐了,可魏余却提了出来。
这其实是皇帝不了解魏余,毕竟魏余除了小学水平的数学语文,也拿不出来什么和萧权做交易了。
“华夏......”
皇帝沉沉一句,心之神往:“到底在哪里?”
马公公拿着拂尘:“陛下,您直接问萧大人不就行了?”
“他说过,他也不知道家乡现在在何处。”
见皇帝惆怅,马公公微微一笑,报了一个大喜讯:“陛下,荣园派人来说,魏清王爷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