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了。”
今日秦八方出殡,萧权早就将兵符偷偷放在了棺材里,随着秦八方一起下葬,没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安全。
兵符,又叫虎符。
本来将军战斗归来,虎符应交还给皇帝。
大魏却不一样,皇帝在朝中少亲信,唯一信得过的家族就是秦府,兵符在宫里都不见得安全,所以皇帝执一半虎符,秦府则长期收着另外一块。
所以,从魏监国一派想要去秦府偷虎符,那就去偷咯,就算偷了兵符,也只是一块假的。
“照你这么说,诗痴的王妃不见了,也是你搞的?”
李牧眼睛一大,和秦府沾上边的人都要倒霉,诗痴怎么会例外?
现在王爷的人为了找这个宝贝王妃,都快把京都的地都翻过来了,就算是只猫都找到了,现在却一无所获!
“这么说我过分了,不过,”萧权不以为然,“当然是下官做的了。”
“你......你......”李牧一扶额,他如今是萧权的上司,萧权无论做什么,他都逃不开责任。
他终于明白,当初萧权要来护才府的时候,文教谕和他说:“你以后,恐怕是要多费心了。”
这何止是费心!
没一百个心脏,不够陪萧权玩的!
此时,李牧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上司,他完全搞不懂萧权的所言所行,他都要跪地叫萧权爷爷了,只求萧权不要这么搞他!
“你和王妃有仇?”
“没有,以王妃为诱饵,可以用最低成本来杀诗痴,为什么不呢?”
李牧第二个茶杯摔在地上,摔成了四五块!
入职护才府第三天,萧权就伪造兵符,还打算杀三痴中的诗痴?
李牧有很多的疑问,萧权以后和他共事,觉得还是熟悉熟悉一下他比较好,于是萧权点头,漫不经心:“对了,宋府也是我屠的。”
碎了的杯子,李牧一个跺脚,踩得粉碎,他“噌”地站起来:“什么!”
“什么?”
“你说什么?”
幸好这里只有李牧,要是还有其他人,萧权还能活着走出去?
“啊,怎么啦?”萧权眼睛眨眨,“我以为文教谕和你提过一两嘴。”
“他没有说这个,教谕只说你......你行事有点出人意料。”李牧头痛欲裂,苦笑不得,主人啊主人,你这门生何止是出人意料,简直是......吓人不轻!
萧权在京都无权无势,他这样的出身应该谨言慎行,才能在朝廷立稳脚跟。
现在他还七品,就这般......兴风作浪,也许不该用这个词,可要是被人揪到一点苗头,萧权立马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牧第一反应不是告密,而是担忧地皱起了眉头,看来,李牧的确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父亲留给他的小册子上,李牧的名字就在上头。
今天萧权试探一番,李牧不愧是文教谕的护才,偏袒萧权的模样,和教谕是一模一样。
“萧大人,你做些,都是为了什么啊?”李牧痛心疾首,似乎萧权是一个误入歧途的人一般,无可救药!
“为了保护秦府。”
萧权一句话,惊了李牧。秦府这么对他,他还要保护秦府?
“为了祖父的信任。”
“为了文教谕。”
“为了我的家人。”
“我的朋友。”
萧权目光炯炯:“从今天开始,我要把魏监国的爪牙,一个个拔掉!三痴也好,丞相也罢!我!”
这番雄心壮志,李牧一个捂嘴,将它强行堵在了萧权的喉咙里。
“萧大人!”李牧沉沉一喝,“我懂了!可麻烦你,小声一点好不好啊?”
李牧今年四十多,几天相处下来,他全然不像萧权开始见他那般威武高冷,更像是一个对熊孩子哭笑不得的长辈。
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利用王妃杀诗痴?”
“那是陛下的事,我的局已经布好,只等诗痴强行进京即可。”
在萧权这里,诗痴已经是一个死人,不足以为惧。
他这么喜欢这王妃,一定会无比焦灼,一定会入京。古代王爷无诏入京,等同谋反,以一个谋反之名,将诗痴的九族都顺势拔起,也算合情合理。
“什么!还有陛下的事?”
李牧站在原地一个激灵,他再也不坐了,反正坐了也会惊得站起来。
萧权点头,似乎和皇帝合作已经是常事。
“昆吾阁开炉,我得先去,李大人,先告辞了。”
李牧还没有缓过神来,萧权一溜烟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