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客栈,是文人雅士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一个八卦,不到两天在这里就能传遍整个京都。
萧权《登高》先是震撼了大家,然后,萧权算学极差的消息也随后而来。
大家先是惊叹其诗作之强,又捧腹其算学之差。
冰火两重天的评价,让不少人扼腕叹息,萧权才高八斗又如何,算学不过关,只能止步于会试。
毁誉参半,萧权的名气比他想象中传播得快,谈论的人太多,连街上的小孩都知道当朝乡试的榜首严重偏科,这么多年来从未上过算学课,很快就要落榜咯!
“哈哈哈哈!”秦南刚才私塾回来,就听说萧权算学不精之事,一路上高谈阔论,好不痛快!
秦南和秦北的算学不错,又有教书先生天天给他们开小班,会试的算学题目对于他们而言,在能力范围之内。
秦南来到萧权的院子,只见阿石一人在打扫,喝道:“萧权又不在?他可入赘的,得住在秦府!一个姑爷像只野狗天天往外面跑,他还把秦府放在眼里吗?”
阿石诚惶诚恐地行礼,明知萧权不可能回来,生怕秦南把事闹大,阿石只好撒了个谎:“三少爷,姑爷只是出门置办东西,马上就会回来。”
秦南一脚踹向阿石:“狗东西!你也配和我说话!我问你了吗?”
阿石捂着刺痛的腹部,疼得咬着牙,点头哈腰道:“是,是小的无礼了。姑爷的确不在,少爷不如晚些时候在再来吧。”
一句普通的话,不知道哪里又戳了秦南的少爷脾气,他力度比刚才更甚,一脚又扫向阿石:“少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用得着你说!老子就要这里等萧权!我就看这只野狗什么时候回来!”
眼见脚尖又要扫过来,阿石却不敢动,做奴才的,主子发火只能忍着。
此时,秦南突然被人扯了一把,他的脚落空不说,还差点一个踉跄,扑在地上,气得秦南喝道:“谁扯本少爷?”
他身后,萧权提着一把草正笑呵呵地站在他身后:“好巧,三弟怎么过来了?阿石,还不去倒茶。”
萧权手里的草,叫蒿草。蒿草十月开花,属于属于风媒花粉。所谓风媒花粉,指植物产生的花粉颗粒,通过风来传播。
蒿草只要一开花,花粉满天飞,过敏体质的人若是碰到,浑身瘙痒、十分难受不说,也无药可以缓解,唯有等过敏症状自动消失。
令人愉悦的是,秦南是过敏体质。
为了寻得开得最好的蒿草,萧权还花了点钱。
“是,小的这就去倒茶。”阿石点头,像逃脱魔掌般溜进了屋里。
往日里萧权没什么神情,今日却一脸温和的长辈样,关怀备至:“自从我中了解元之后,秦府中只有三弟来这个小院子探望我,真是令人感动。来,快进来喝茶。”
萧权每字每句,在秦南耳朵里面听来,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姐夫也无没别的可以感激,这个给你。”萧权温和一笑,将手里的蒿草一把塞到秦南手里。
这突然一下,吓得秦南下意识要丢掉,萧权用力地把草往秦南怀里用力地搓了一搓,以示诚意:“别客气,别这么客气,蒿草在姐夫家乡可是寓意吉祥……”
秦南皱着眉头,一把将草扔在地上:“哪来的野草,也配沾本少爷的身!萧权,我今日是来警告你,你身为秦府的姑爷,却在外露宿,小心坏了我姐的名声!你最好立马给我搬回来,否则我便拆你的萧家!”
如此飞扬跋扈,让萧权些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