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陆泽琛大声嚷嚷,别说顾涟,阿文都想把自己捂起来,免得跟他沾上关系。

    顾涟头大,只好安抚他,“我知道你没醉,陆总千杯不倒,不可能醉。”

    陆泽琛脸上红彤彤的,坐在路边,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他自觉地盘起腿,跟打坐似的。

    “知道我没醉,你就好好讲话。”

    顾涟吸气,“我一直都有在好好讲话。”

    “那你知道自己有错么?”他仰头问。

    顾涟按了按眉心,“知道。”

    “错哪儿了?”

    顾涟心想:错在刚才没直接把你扔大马路上。

    她在他面前蹲下,“你觉得我错哪儿了?”

    陆泽琛表情严肃,思索片刻,觑了她一眼,“你没跟我好。”

    顾涟被他这诚实模样给逗乐了,道:“我不是一直跟你挺好的?”

    “不好。”他摇头,说:“你都让我睡好久沙发了。”

    摘花的阿文悄悄偷听。

    顾涟叹气,往树下看了一眼,正好逮到阿文偷懒。

    阿文嘿嘿一笑,赶紧麻利地正经摘花。

    “我跟你还不好?刚才不是给你买包子了?”顾涟问陆泽琛。

    陆泽琛抬手,盖住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似有无限委屈。

    顾涟又道:“还欠你一个肉包子,明天给你买。”

    陆泽琛放下手,表情正经地啧了一声,似乎是没醉,指了指顾涟身后的那户人家,“你看他们家像不像卖肉包子的?”

    得,又绕回去了。

    顾涟担心他再去敲人家的门,提醒他,“先等会儿,栀子花还没摘到呢。”

    陆泽琛连说好几个对,拍了下额头,“差点忘了。”

    俩人正说着话,阿文总算薅了两朵白玉兰下来。

    顾涟接过来,递给陆泽琛,“给,栀子花。”

    陆泽琛盯着花,眨了眨眼,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这花有点怪。”他表演严肃。

    顾涟担心他认出来,“哪里怪?”

    陆泽琛忽然收敛严肃表情,朝她笑道:“怪好看的。”

    顾涟:“……”

    陆泽琛把花拿了过来,动作小心翼翼,准备往自己怀里揣。

    “你小心点,别压坏了。”顾涟道。

    他摇摇头,“不会的,我护着呢。”

    一朵栀子花而已,傻子,搞得跟个宝似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温度越来越低。

    顾涟担心他酒后受凉,拉着他起来。

    陆泽琛跟腚在路边生根了似的,怎么都拽不起来。

    顾涟试着哄他,“你起来,我们还要去买围巾呢。”

    陆泽琛眯起眼睛,往对面看,死活不动。

    “怎么了?”

    顾涟疑惑,顺着他的视线往对面看过去。

    “那是茉莉花。”他说。

    顾涟定睛一看,还真是,他这么没认错。

    “你想要茉莉花?”

    “不要!”他露出嫌弃表情,哼了一声,“丑花!”

    顾涟:“……”

    陆泽琛吐槽一句,忽然气势汹汹地起来,眼睛红红的,满眼仇视地盯着对门人家院子里的花。

    顾涟有点不祥的预感,“那花丑,你别看了,先回家吧。”

    陆泽琛没听,掰开她的手,摇晃着往对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