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戌月围着严厉寒叽叽喳喳半天,最后还是撑不住饿,自己一个人去吃早餐了。

    书房里,严挚诚进了门,视线立刻锁定了桌面上那一堆材料。

    脑海里闪过刚才的一幕,宋襄和南清太像了,加上荣伯烨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怀疑。

    “宋襄和荣伯烨,是什么关系?”

    严厉寒走到办公桌后,神色淡淡地将最上面那份文件拿起,扔到了严挚诚面前。

    严挚诚睨了他一眼,伸出了手。

    忽然,严厉寒伸手压在了文件上。

    父子俩面对面,四目相对。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给你答案,我的问题,你也得回答。”

    严挚诚隐约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嗤一声,收回视线,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子,宋襄和荣伯烨是什么关系,对我影响并不大。”

    “那她和南清是什么关系,对你影响也不大吗?”严厉寒面无表情,没在意这话会对父亲有什么影响,轻易地就吐了出去。

    果然,严挚诚瞳孔骤缩,抬头,眸光极深极沉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问什么?”

    严厉寒冷笑,单手插兜站在了办公桌后,问:“你和南清,到底算什么?”

    “你老子的私事还轮不到你管。”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严厉寒走出来,在父亲面前停下脚步,“南清,为什么会脏器衰竭?”

    很平缓的声音,在只有他们父子俩的书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严挚诚沉默许久,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查得还不够清楚?”

    “不敢告诉安戌月,也不敢告诉我吗?”

    严厉寒脸色平静,语气却咄咄逼人。

    严挚诚面色难看,单手搭在椅柄上,姿态还是从前那样,然而他逐渐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过了很久,他忽然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儿子。

    “这么急着问我,你是在怕什么?”

    严厉寒:“宋襄,很有可能是荣伯烨的女儿。”

    不可思议,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

    严挚诚眉心收敛,似是痛苦又似是轻松地长舒一口气,脑海里反复闪过南清和宋襄的脸。

    一切都有了解释,却又不合理。

    “你所谓的可能,是多大的把握?”

    “九成。”

    沉默。

    严挚诚眯起眼睛,联想荣伯烨这段时间的举动。

    每年都会给安戌月送生日礼物,今年不仅没送,还亲自去了秦城,看样子是为正事,实际上,就只是为了解开他和安戌月的误会。

    主动让步,根本就是因为早就知道宋襄是他的女儿。

    为了女儿,他才提前做了那些事。

    严厉寒站着,视线下移,看着严挚诚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心里沉了沉。

    他早该想到的,他父母和荣伯烨之间,绝对不只是情感纠缠。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造的孽,用不着你去承担。那丫头不算蠢,不至于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事迁怒你。”

    严挚诚按住椅柄,忽然起了身。

    严厉寒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他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