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坐着,不关己事不张口,默默地把菜收好,准备去休息室热一下。

    严厉寒扫了她好几次,发现她不说话,不免冷哼。

    “用不着指桑骂槐。”严榛榛以为严厉寒的脸色是对自己的,没好气地站起身,“只是一份一千万的小合同,连你一辆车都抵不上,用不着跟我这么较真吧?”

    严厉寒看到宋襄端着菜起了身,完全没把她自己当局内人。

    “只是一千万的合同,需要董事会通过?”他语气森冷,一点情面都不留,“少跟你那个妈学,把别人都当傻子。”

    严榛榛美眸瞪大,没想到严厉寒说话这么不顾忌,她妈妈好歹是老爷子的合法妻子。

    宋襄端着菜从严榛榛身边走过,不免撇嘴,严狗这个脾气,也就这种时候还算可爱。

    室内气氛尴尬,她面色平静地端着菜出去,甚至没忍住还哼了两声歌。

    等她去热完菜,办公室里气氛依旧紧张,严厉寒姿态倨傲地坐着,其他人都是站着。

    “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签字了,是吧?”严榛榛气得脸色泛青,狠狠地瞪着严厉寒。

    严厉寒看着宋襄把菜端到落地窗前,一一摆放整齐,还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他无视严榛榛怒火,起身迈向宋襄。

    “虾为什么没有剥?”

    宋襄愣了一下,有点无奈,“阿姨给我的,我也才看到。”

    严厉寒在她面前坐下,双臂环胸,少爷姿态,“你来剥。”

    宋襄咬牙,正要坐下动手,忽然觉得不对劲,转头就发现几双眼睛盯着他们。

    她忍不住瞄严厉寒,希望他能把严榛榛先处理了。

    严厉寒接收到她的视线,皱眉,“快点,我饿了。”

    宋襄没办法,顶着后背上各种复杂的视线,坐下剥虾。

    严家的厨师水准太高,她好不容易剥好一只,下意识就放进了自己嘴巴里。

    严厉寒用力敲了一下桌子。

    宋襄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一只虾而已,严总应该不至于较真吧。

    他们之间旁若无人地互动,严榛榛站在一旁,气得手臂发抖,实在是忍不住,一脚踹开了茶几,扬长而去。

    严厉寒轻哼一声,“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薛蜜等人面面相觑,识相地往外退。

    温馨自从被严厉寒怼了,眼睛就一直盯着宋襄,直到众人都出去,她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面。

    “还站着做什么?”严厉寒忽然转身,语气十分不善。

    温馨颤了一下,眼泪瞬间就绷不住了,一路小跑出了办公室。

    宋襄啧啧嘴,觑着严厉寒的脸色,想趁机岔开昨晚的话题。

    “小姑娘脸皮薄,严总说话应该含蓄一点。”

    “她脸皮薄,你脸皮厚,欠了我一屁股债,还有脸吃我家的饭。”严厉寒身子往后靠,嘲笑地看着对面的宋襄。

    宋襄剥好一只虾,端着笑脸,很不善地扔进了严厉寒的盘子里。

    “您放心,欠您的钱我总有一天会还。”

    严厉寒斜着身子,手肘压在椅子边沿,扯了半边唇,“跟我绕圈子没意思。”

    宋襄剥虾的动作顿了顿,不说话。

    “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怎么算?”严厉寒追问。

    宋襄心塞,停下剥虾,用一张笑脸对着严厉寒,“严总,如果您不做出格的事,我不会吐到您身上。”

    “装什么?”严厉寒斜了她一眼,凉飕飕地道:“昨天穿那么一身,你敢告诉我没有勾*我的意思?”

    宋襄面上青白交换,抬头直言:“我是想让您看见我心情好一点,但没想让您在我身上找乐子。”

    “单纯过个眼瘾,你觉得能糊弄我?”严厉寒不屑一顾。

    “让您睡我一次,您就心里舒服了?”宋襄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

    严厉寒舌尖顶着上颚,眼神中闪着侵略性,“你让我睡完,我感觉一下。”

    睡你个头!

    宋襄咬牙,在心里把对面的衣冠*兽骂成了翔,脸上的笑容就快绷不住了。

    “您都感觉了五年了,还要再试吗?”

    “食髓知味,你走的不是时候。”狗男人言语直白,完全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

    宋襄心里火大,心里想着前几个月,严厉寒总是有事没事找自己的麻烦,明显就是厌倦了,现在她刚刚走,这狗东西就又开始打她的主意。

    果然人性本贱!

    严厉寒看她表情不对,问:“想好没,给不给睡?”

    宋襄放下筷子,站起身,脸上笑容扭曲,“这辈子……您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