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琛不管宋襄死活,带着医生和依依不舍的温馨离开,将一堆烂摊子丢开了宋襄。

    房间里空了,宋襄站在严厉寒床边,清晰地看到男人冷硬的侧脸轮廓,立刻就有点后怕,她刚才不应该怼他的。

    “不是挺能说的吗?”严厉寒微微睁开眼睛,背对着宋襄,语气嘲讽,“怎么现在哑巴了?”

    宋襄咽了一口口水,往边上挪动脚步,“我刚才只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冒犯您,没有别的意思。”

    严厉寒不屑地轻哼,说话有气无力,“我还以为有了段戈,你就要反了天了。”

    宋襄攥紧双手,撇开脸,语气平静,“我跟段少只是朋友,不存在他是我的这种说法。”

    严厉寒没回怼,忽然安静了。

    宋襄瞄了他两眼,估计他是累了,应该不会再有力气跟她做对。

    她松了口气,将房间里看了一圈,走到衣柜前面,拿了两床被子,一床她自己睡沙发,另一床给严厉寒加上。

    床上的人侧着身子,因为难受,身子略微收敛,半张脸都被垂下的头发遮住,平日里的冷漠阴郁就少了一半,看上去还有点可怜。

    宋襄戒备心放下一半,抱着被子上前,动作轻轻地想帮严厉寒盖上。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提醒严厉寒,他身边那只小白兔不是小白兔,至少也是只小黑兔。

    被子拉开,轻轻搭在男人腰上,她的手也正好擦过他的手背。

    忽然!她没注意到男人睁开眼睛,略一抬头就对上发丝后面那双漆黑的眸子。

    “严总?”

    她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他抓住,然后整个人就被扯到了床上。

    宋襄是真没料到,他居然还有力气折腾。

    就算这样,她也没胆子跟他动手,万一出了事,她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男人欺身而上,顺便将她拢在了被子里,头伏在她颈间,微微喘着气。

    宋襄不懂他想做什么,一动不敢动。

    “知道段戈犯过事吗?”男人轻轻的声音打在耳边,刺激得宋襄耳朵痒痒的。

    宋襄侧过脸,有点狐疑,嘴上还硬,“别人的事我不关心。”

    严厉寒低笑,喜怒不明,声音平缓机械,“去年三月份,有一起强女干案。”

    宋襄脑子里那根弦绷了起来,有点难以置信,大气不敢喘的听严厉寒说。

    男人故意停顿,看着她神色紧张才接着道:“段戈被牵扯其中,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月,是他老子段向天花大价钱保出来的。”

    宋襄心里震惊,她看过段向天的资料,从上到下没有一点瑕疵,独子发生这么大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结果呢?”她反应过来,和严厉寒四目相对,“法院判决的结果呢?”

    严厉寒双臂撑在她身侧,目光深沉,半晌才幽幽开口:“女方拿了钱,撤诉了。”

    宋襄沉默,拿钱撤诉,基本就是确定案件真实。

    她自认看人还算准,感觉段戈不像是这种人。

    “您先起来,我去沙发睡。”她避开话题,伸手去推严厉寒,他却不动如山,一点放开她的意思都没有。

    严厉寒抓住她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这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宋襄头大,耐着性子说话:“我跟段戈只是朋友,就算他真的犯过罪,跟我也没有关系。”

    “他想睡你。”严厉寒面无表情。

    宋襄收回推他的手,平静地道:“严总,说实话,我自认长得不错。”

    严厉寒冷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是忽然发现自己的优势了?”

    “我的意思是,我长着这张脸,想睡我的人多了去了,但也不是谁都能得逞。”

    她冷着脸,看到男人略微皱了眉,趁着这个空隙,猛地扯开他的手臂,滚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严厉寒身前忽然空了,脸色就更加难看,“宋襄。”

    “我知道您什么意思。”宋襄捋了捋脸颊边上碎发,侧过脸说话:“您就是担心自己用过的东西被别人用了,心里觉得膈应。”

    严厉寒薄唇紧抿,没有否认她的说法。

    宋襄深呼吸一下,语气坚定,“您大可以放心,我从您那里拿到的钱足够多,多到我眼高于顶,绝不会轻而易举就跟人睡。”

    她说完,下了床。

    “我去外面沙发上睡,您早点休息。”

    严厉寒没看她,连个滚字都懒得说了。

    宋襄面色平静,拖着身子去了客厅,关了大部分的灯,动作很轻地钻进了被子。

    周围只有一点点光,她缩在沙发里,几乎是三百六十度视觉死角。

    脸埋进被子里,流眼泪也不会有人知道,就是流鼻涕不敢吸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