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一百码。”
完全没注意男人对糖糖的用词。
曲文川便对那边的人重复了一遍,挂了电话后又微信交待了几句。
“你怎么没问我穿多大码?”温悦疑惑。
曲文川便眯起了眼睛,一张帅得掉渣的脸凑到她鼻尖前,差不多和她鼻尖贴着鼻尖,保持着一个极是暧昧的距离,“目测,S码。”

温悦算是知道了,这少爷不定目测过多少个女人,才能得来这么精确的尺码。
顾遇从车子上下来时,便见曲文川的司机将一大一小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交给了曲文川,那人捧着直接进了电梯,顾遇声音温温:“温小姐来了没有?”
小北四下看了一眼,“应该来了吧!”
不是一直在给先生开车吗?怎么好像他先来了一步似的。
顾遇便向着展览大厅那边走去。
熟悉不熟悉的,很多人过来跟他攀谈,顾遇淡淡的寒喧两句,眸光四下环视。
就看到了电梯里出来的人。
曲文川怀里抱着小糖糖,身边跟着一个婷婷玉立的年轻女人,黑发在肩头蓬松成微微的卷,妆容淡扫,气质天成,白色连身裙素静飘逸,整个人像一副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糖糖身上穿着碎花小裙子,甜美可爱,曲文川抱着她,不知说着什么,小姑娘还笑了起来。
看起来就像一家三口。
“叔叔送的衣服,妈妈穿起来真好看。”糖糖歪过头去,向着她母亲瞅了一眼说。
曲文川嘴角便露出大大的笑靥,“那是自然,你也不说是谁给你妈妈选的!”
顾遇眉心动了动,眼神变得沉郁。原来,那两个盒子,装着的是曲文川送她们的衣服。
感应到来自远处的锋芒,温悦瞧过去,便看到那道修挺的身影,他站在那副“清荷”旁,芝兰玉树的清贵样子,把旁边的人都秒成了渣。
“妈妈,是院长叔叔。”
糖糖说了一句。
温悦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变化,目光淡淡收回,向着糖糖伸出双臂,“曲少把糖糖给我吧!”
曲文川挑眉,“怎的,怕我把闺女给你拐跑了?”
温悦:……
“宋家的人可能也会来,你不想看着我们母女再招惹上无端的麻烦吧!”
曲文川轻哧一声,“谁敢!”
不过还是把糖糖交给了她。
温悦牵着糖糖的小手来到陈冰玉一副画作前,那是一副“残荷”,画于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温悦还没有出生,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母亲当年画作的实体。
“是不是忘了曲文川给你们带来过什么样的灾难,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一下!”
顾遇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
他数年如一日的深色西装,俊雅得不像话,目光却是淬了冰。
温悦看着他,“谢谢顾先生提醒,但是提醒得多了,我会以为顾先生在挟恩图报。”
顾遇一口气便噎住了。
温悦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苗条的影子,那人穿着淡粉色一字肩礼服裙,手拿LV的限量版手包,正匆匆走进来。是去而复返的沈明艳,她重新化过妆,换了新衣服。
一边走还一边在寻找着什么。
温悦眯了眯眼。
“妈妈,是那个坏阿姨!”糖糖小手扯扯温悦的衣服。
“嗯,糖糖先跟顾叔叔呆着。妈妈去趟卫生间。”温悦对糖糖说。
糖糖听话的点点头,“妈妈是要去收拾那个坏阿姨吗?妈妈加油!”
糖糖举了举小拳头。
温悦:……
生个女儿太聪明好像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顾遇看着那道素白的身影离开,他蹙了蹙眉,直觉告诉他,在他来之前,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沈明艳总算找到了那个衣冠楚楚的身影,她提着裙摆,调整了步伐,让自己显得体态婀娜,“文少也来看画展啊!”
叫文少的男子是个海归博士,家里是邻市富豪,长得不错,斯斯文文的,见到沈明艳,便温和的打招呼,“是啊,听说这次有陈冰玉女士的新作,特意来看看。”
没有人知道陈冰玉已死去多年,除了她最亲近的家人。
沈明艳对画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兴趣,她连陈冰玉这个名字,也是因为要接近文少才在这几天特意了解的。
如果能被文少看中,那可就是妥妥的文家少夫人了。
沈明艳娇羞一笑,“是呀,我也是听说有陈冰玉女士的画,才过来的。”
“你也喜欢陈女士的画?”文少俊眸微微讶然,透着遇到知已的欣喜。
沈明艳眨眨眼睛,柔软乖巧,“是呀,我可喜欢了。”
文少不知道她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才说喜欢陈冰玉的画,当下十分欢喜,正要向她发出中午一起用餐的邀请,便听见有人说:
“沈小姐,有位先生送咖啡给您。”
一个侍者端着一杯咖啡恭敬地站在沈明艳面前,沈明艳向着侍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
沈明艳皱皱眉,“我不认识他!”
侍者:“沈小姐,那位先生料定您会这样说,他让我告诉您,说下次……希望能去他的别墅。”
侍者说话的时候,无论眼神还是语气,都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明艳听不出那句话什么意思,就是傻子了,当时就火了,连自己温婉有礼的沈家小姐人设都忘了,“你乱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他!”
“文少,你别听他胡说啊!”
沈明艳回过身来,忙向着文少解释。
文少也不是傻子,侍者的话,他当然听明白了,原来温婉知礼的沈家小姐不过是装出来的,私底下不定是个什么浪荡角色。
想着,脸上的神色便已不似刚才那般温和可亲,只淡淡地哦了一声,“沈小姐,我那边有个朋友,我过去一下。”
文少笑容里已经有了几分疏离,跟沈明艳点了个头就离开了。
沈明艳捏紧了手指,心里简直恨死了,她拔腿就向着远处那个男人走过去,到要看看是谁在诬陷她。
男人背对着她,却似乎知道她过来,迈开步子也走了。走廊里有个白色衣服的人在拖地,沈明艳没注意脚下的水痕,扑通摔了个大跟头。
刚刚换上的新裙子重新被污水打湿,“喂,你怎么擦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