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妃,让我代替阿简照顾你,好不好?”

    她乞求着。

    璃妃却笑笑:

    “你有心了,如果日后还能想得起我,就偶尔去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就好。”

    “璃妃......”

    “叫我璃夫人吧!”

    璃妃最后摸了摸她的脸颊,充满怜爱的,转身上了马车。

    身边的丫鬟映月一直对她侍奉周到,小心翼翼。

    只是在幽帘落下的时候,映月的目光始终盯着她,露出一丝阴森。

    马车哒哒哒地行驶在宫外的青石路上,直到消失在蒙蒙的雨幕中。

    云梦牵的双腿却像灌了铅,僵硬得无法移动半步。

    她知道,是这份悲伤太沉重。

    “公主,我怎么觉得那个叫映月的丫鬟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充满了......恨?”

    不多时,绮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着些许担忧。

    云梦牵回想起映月的眼神,自嘲地笑了一下:

    “阿简因我而死,恐怕除了璃妃,所有与他相关之人,都会恨我吧。”

    “奴婢听说,从前恒阳王府的丫鬟,还有璃妃身边的丫鬟,都喜欢恒阳王喜欢得紧。怕不是这个映月也是其中一个?”

    “喜欢阿简一点也不稀奇,他本就值得任何人喜欢。”

    雨幕中,云梦牵仿佛看到了从前南流简的音容笑貌。

    他总是喜欢对她笑着的,那份英俊潇洒、时刻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谁能不喜欢呢?

    她拨开头上的雨伞,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让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

    “阿简,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

    夜里,云梦牵发烧了。

    御医说,大概是白天淋了雨的缘故,有些着凉,并无大碍。

    可是于玄苍而言,却是如临大敌。

    焦躁不安地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甚至连奏折堆积如山,他也不再看一眼。

    “阿简,对不起,对不起......”

    夜里,云梦牵说胡话了。

    玄苍听着,眉头紧紧拧起,越发心疼。

    他知道,这是心病。

    云梦牵一直昏睡着。

    白天他去上朝,便让水伶亲自来照看云梦牵。

    好像除了水伶,把她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好在两天后,云梦牵醒了。

    只是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玄苍。

    而是水伶。

    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水伶见她醒了,立刻露出笑意,如释重负:

    “你总算醒了,再不醒,南鹰都要疯了。”

    云梦牵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我这是怎么了?”

    “你啊,送璃妃那天淋了雨,昏迷了两天两夜,都快把南鹰吓死了。”

    水伶边说边帮她掖了掖被子,

    “这两天,他日日夜夜地守着你,一步不敢离开。今日若不是有事早朝,我硬把他推出去,他还不会走的。”

    云梦牵似乎这时才想起来,应该起身给水伶行礼。

    于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水伶按了回去。

    “别逞强了,咱们娘俩之间不需要那些虚礼。你知道我是在草原上长大的,野惯了,从来不在乎那些。后来嫁给了南非熙,他也一直纵着我,我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你也不用改,怎么高兴怎么来就好,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什么皇宫什么规矩,在我这里都是狗屁。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