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是漠北质子,秦王南济的封地也不在漠北边境,怎么就会勾结,为何事而勾结?

    是秦王南济想反?

    可这与玄苍有何关系?

    就算玄苍觊觎天羽江山,可漠北远在几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玄苍何以为仗?

    “玄苍,秦王南济?为什么是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流渊百思不得其解,被逼在了崩溃的边缘。

    谁都知道,四个藩王中,当属秦王南济最为骁勇,虽然年过花甲,但他从前便是战功赫赫。

    加之如今的秦王世子、世孙,哪怕那个安阳郡主南紫安,都是个个武艺高强之人。

    他们和玄苍勾结在一起前来逼宫,又选在今日,这皇宫,怕是凶多吉少了。

    南流渊用力闭了下眼睛,定了定心神,而后问道:

    “目测他们有多少兵马?”

    沈夜道:

    “据属下观察,至少两万。”

    “两万......”

    “属下以为,秦王南济虽手握重兵,但从封地调兵马来京都势必会引起皇上的怀疑,这两万兵马,怕是他暗中调动,分散入城,才得已在今日集结。至于玄苍王子,还有那些面具人,便不得而知了。”

    春寒料峭,云梦牵却眼看着沈夜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

    生死一线的事,没有人会不害怕。

    “殿下,宫中侍卫全部集结不过几百人,京都步兵营自从少了云将军之后,便如一盘散沙,新来的指挥使根本就是酒囊饭袋一个,烂泥扶不上墙。京都内虽有禁军,但人数不过几千......”

    沈夜分析着当下的情况,越说,越是胆战心惊,越是心里没底。

    南流渊此刻一身戾气,思虑片刻才道:

    “不管是散沙也好,烂泥也好,此刻不用更待何时?你速速命人集结宫中所有侍卫,去承天门御敌。再命人悄悄出宫,去城外的京都步兵营求援。还有京都中各家各院的府兵,全部调集过来护卫皇宫。再调集一队东宫的侍卫,前来护驾。快去!”

    “是。”

    沈夜领命走了。

    南流渊放眼整个皇宫,早已乱作一团。

    无人救冷宫的大火。

    太监宫女和嫔妃们四处逃窜,寻求庇护之所,生怕会殃及到他们。

    皇宫里再无往日的繁华盛世,一场寒食节宫宴竟演变成了一场灾难。

    只是,南流渊始终没有放开云梦牵的手。

    “我送你去母妃那里,记住,给我老实待着不准出来!”

    他拉着云梦牵便走,甚至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所以,他特意调集一队东宫的侍卫前来护驾,便是对南非齐做了打算的?

    云梦牵跌跌撞撞地被迫跟着他,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南流渊虽然狠、虽然无情,虽然为了得到皇位不择手段,但不得不说,他却从未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哪怕把她纳入东宫,只要她不肯,他就不碰她。

    如果南流渊知道今日的结局也有她的功劳,会不会后悔曾经为她做的一切?

    然而,云梦牵很快便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所谓的狠,是什么样子。

    二人还未走出几步,南非齐身边的阴总管便带着两个侍卫,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见南流渊正拉着云梦牵,阴总管盯着他握着云梦牵的手,有一瞬间的错愕。

    还是南流渊反应迅速,解释道:

    “冷宫突发大火,如此关键的人物,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阴总管听后往冷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漫天的火光,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阴总管不在父皇身边伺候,为何来此?”

    南流渊又问。

    阴总管这才匆忙道:

    “太子殿下英明!幸好长宁郡......幸好沐子兮她没事,皇上让奴才马上把人带到太极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