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每天面对南流渊时,又有多么希望眼前人是他。

    她一面逼自己收起对他的感情,为他筹谋,一面又在不可控制地想他。

    这样的极限拉扯,让她撕心裂肺,连睡觉都能疼醒。

    什么温泉男子,什么不共戴天,都是她为了远离他而给自己找的借口。

    愚蠢,而拙劣。

    这一刻,心中的想念宛如空气一般,早已无处不在,无法扼制。

    她不再抵抗,双臂渐渐圈紧了他健硕的腰身,忘情地回应着他。

    其实,余生,她只想要他。

    痛苦与甜蜜交织着,泪水不知不觉地滚落下来。

    烫了他的唇,疼了他的心。

    他的吻变得温柔而缱绻,轻轻吻干她脸上的泪,摩挲着她的唇,声音低哑,蛊惑人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吓着你了......”

    其实,她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发泄。

    发泄她的想念、她的怨怼、她的坏脾气......

    所以她攥紧了两只小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在他胸前捶打着。

    一下比一下重,他却生生受着。

    看着她卸下了满身的防备,终于肯在他面前任性,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再度捉住了她的唇,用力地吻着。

    她气不过,生生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脆弱的唇瓣瞬间弥漫出血腥味,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几日不见,牙齿变得如此锋利,想咬死为夫?”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一丝一毫的缝隙也不想留,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瞪着一双雾气朦朦的桃花眼,分外撩人,嗔怒道:

    “你是谁的夫?当初是谁那么痛快地签了和离书?”

    “牵牵是在怪我?”

    他说着,又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粉粉嫩嫩的唇,眸中填满了笑意,

    “不,如今不是牵牵了,是子兮......”

    听着他意味深长的一声唤,云梦牵便知道,贺兰宣朗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果然不能再相信贺兰宣朗。”

    玄苍长叹一声,用力将她拥进怀中,沙哑的声音盘踞在她的耳畔:

    “子兮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即便签了,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别忘了,我如今可是东宫的人!”

    她的声音闷闷的。

    他却带了几分戏谑:

    “东宫的人,却为我守身如玉,这又是何缘故?”

    她心里一跳,推开他,满眼震惊:

    “你......你怎么知道?”

    他一挑眉:

    “果真如此!”

    “你诈我?”

    怪不得,如此私密的事情,玄苍怎么可能知道?

    玄苍却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哄着:

    “兵不厌诈,我的好子兮。”

    她气得一把推开他,扭头坐到了床榻上,转过脸不理他。

    玄苍却紧追不舍,故意坐到了她的眼前,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那不如......你来给为夫解释一下,既然已经和离,为何还要去找寻前太子的下落?甚至不惜冒险进入皇帝的寝宫,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