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给绮兰和聂佐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立刻将云梦蝶拖走了。

    此时的云梦蝶,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任由人拖着送出了大门。

    两个丫鬟紧随其后,战战兢兢的,云梦牵看着她们只觉得可怜。

    就这样回去了,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院子里清静了,云梦牵这才将南流渊请进了前厅,温婉一笑:

    “让王爷看笑话了。”

    玄苍要纳了云梦蝶的事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京都里又会谁人不知呢?

    按照常理,南流渊应该安慰云梦牵才对,可是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两人还未落座,南流渊踱到了她的面前,距离有些近。

    他深沉的声音低低地落入她的耳朵,带着几分愉悦:

    “这个笑话,本王倒是愿意看,长宁郡主这般心烦,本王看着也挺高兴。”

    云梦牵没有与他拉开距离,只是仰起脸,一双美眸里全是不解:

    “王爷这是何意?”

    南流渊唇角的笑意加深:

    “待玄苍娶了那位,郡主的日子怕是会越过越心烦。既然如此,不如郡主考虑一下如何远离是非之地才好,郡主以为呢?”

    呵,南流渊这意思,是劝她与玄苍和离?

    倒不是她不想,是玄苍根本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能重生一回,她已经很感激了。

    可从最初想要改变命运,到依然没有办法救回母亲、依然要看着碧春人事不醒、犹如死去,她便放弃了改变命运这一想法。

    至于情爱之事,这辈子能得到玄苍视她如命的爱,她已经很知足。

    剩下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吧。

    她想保护云梓琛,更想帮助玄苍。

    为此,她什么都不在乎。

    与玄苍在一起、共度余生这样的奢望,她已经不敢再有了。

    因为她发现,每当老天爷给了她一点甜头,便会用一个重重的打击来平衡她的人生。

    与其如此,不如一点甜头都不给,那是不是也就不会再有重重的打击了?

    所以对于与玄苍之间的感情,她也在渐渐地释然了。

    属于她的,谁也夺不走。

    不属于她的,也强求不来。

    鉴于日后可能要与南流渊有着较深的羁绊,云梦牵的态度一直很柔和,笑着看向南流渊:

    “看来王爷是来帮长宁想办法的?”

    “不然你以为呢?”

    似乎话里有话,南流渊微挑眉梢,饶有兴味地问,

    “你以为本王是来兴师问罪的?”

    既然说到了兴师问罪,那就证明南流简必然是去找过南流渊了。

    云梦牵了解南流简,性子纯良,城府不深,心里藏不住事,尤其是与她有关的事。

    跟南流渊相比,南流简就像一张白纸,像一个没长大的男孩。

    她也没有瞒着,故意委屈道:

    “长宁昨晚的确是借着醉意向恒阳王倾诉了几句,可长宁也没说错啊,王爷不会如此斤斤计较吧?”

    她知道南流渊对她的心思,亦知道南流渊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刚正。

    可无论如何,她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是不允许其他任何雄性动物觊觎的,哪怕是南流简,他的好皇弟。

    所以她断定,南流渊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否则也不会这般和蔼可亲地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