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天的声音却如当头棒喝:

    “云梓琛,你姓云,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不管走到哪里,你都是我云景天的儿子,想不认我?除非你死了!”

    说完,云景天恨恨地瞪了云梦牵一眼,转身离开。

    云梦牵望着云景天离开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牵牵,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云梓琛握紧云梦牵的手,生怕她吃亏,完全不顾脸上的肿痛。

    云梦牵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她既愧疚又心疼。

    “兄长,我没事。你......疼吗?”

    “他特意来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云梓琛急切地问道。

    都说了些什么?

    云梦牵回想着云景天刚才说过的话,不禁陷入了沉默。

    云景天说,他不相信她看不出来云梓琛喜欢她,而且对她用情至深,哪怕他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回报,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她呢?

    她明明给不了他任何回报,却仍然把云梓琛困在身边。

    况且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云家将会遭到灭顶之灾,云梓琛也无法幸免。

    如果她真的为了云梓琛好,不仅不能把云景天叛国的事说出去,还要与云家撇清关系。

    尤其是云梓琛,云景天问她,究竟想耽误他到什么时候!

    云景天是自私的,但同时云梦牵也明白,身为父亲,他仍然看重云梓琛,不想自己的儿子受委屈。

    云梦牵又想到了前世,云梓琛因她而死,却至死都没有向她表达过一句爱意。

    云梓琛就是这样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守护着她,直到死。

    也许云景天说的是对的,她真的不能再耽误云梓琛了,这一世,也不能再让他因她而死。

    想到这里,云梦牵狠下心来,苦笑了一下,说道:

    “他责怪我耽误了你。”

    “耽误了我?你怎么耽误我了?”

    云梓琛很意外,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他说,你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却终日与我厮混在一起......”

    “厮混?”

    “外人不知道便罢了,但你我都是知道的,我们并非亲兄妹,不是厮混是什么?”

    “他怎么能这样说你?太过分了!”

    云梓琛握紧了拳头,用“厮混”二字,分明就是在玷污他们的关系。

    “兄长,其实他说的没错,你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却一直推托议亲之事,从前你甚至还跟我说过终身不娶,你知不知道,当时真的吓到我了,我差点以为你对我......”

    她看着云梓琛,欲言又止。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我恐怕再也不能见你了。”

    她故意把结果说的严重,如此一来,云梓琛才能重视。

    “牵牵,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再也不能见我?”

    云梓琛的眉头紧拧起来,满眼紧张。

    云梦牵垂下眼帘,沉吟道:

    “兄长,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也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兄妹,若是你真的因为我而终身不娶,无论出于哪种原因,兄长觉得我能心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