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事偏偏有那些面具人参与进来,便变得复杂了些。依儿臣愚见,父皇应当追查面具人的身份下落,以正视听。第二,长宁郡主与云将军收养孤儿亦算是为父皇分忧,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如今琼华山谷已毁,不如父皇就效仿琼华山谷,找一处幽静之地,再建一座世外桃源,给这些孤儿提供一个容身之所,由皇家派人看管,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南非齐笑着看向了南流渊,嘴角的弧度透出他的赞赏与满意:

    “嗯,我儿此言有理,这两件事就着你去办吧。”

    “是,父皇。”

    南流渊痛快地应下。

    南非齐转而又问:

    “宋爱卿,你怎么看?”

    一直静默的宋运诚,也并无其他意见,回道:

    “回皇上的话,微臣以为永安王思虑周全,是为良策。”

    凌崇文不等南非齐询问,也道:

    “老臣附议。”

    一旁的南流晔早就坐不住了,他压着扶手艰难地站了起来,脚步踉跄了两下,已是摇摇欲坠。

    不甘心道:

    “父皇,云梦牵说她不认得那些面具人,您怎么能被她骗了?”

    敢置疑皇上的决定,实在不太明智。

    南非齐果然瞪向了他: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面具人是她的同党?”

    “我......”

    南流晔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辛辛苦苦带人去毁了琼华山谷,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以为拿骁烈军作饵,一定会狠狠地打击到云梦牵,谁知道她竟如此巧舌如簧,不仅将自己的琼华山谷说的天花乱坠,还拿大夏细作一事反将他一军,最后便宜的人竟是南流渊!

    他不甘心!

    南流晔一抹唇边的血,指着南流渊愤恨道:

    “父皇,明明是儿臣发现了琼华山谷,大战了面具人,此事为何要交由皇兄去办?父皇怎能如此偏心?”

    南非齐的确是偏心南流渊的,按照道理,这件事的确应该交由南流晔去办才最合适、也最合理,他才是跟面具人有过接触的人。

    可南非齐却说:

    “你?”

    他上下扫了一眼南流晔,眼神淡淡:

    “先把你的伤养好再说吧。”

    南流晔还想再争一争,可偏偏此时伤口疼痛发作,他一咬牙,重新跌坐回了椅子里,额头上已布满了冷汗。

    云梦牵的目光落在南流晔的身上,淡漠得没有一丝同情。

    对,就是这样,南流晔,这才是你该受的,相比我前世从你这里得到的,这才只是九牛一毛。

    直到这时云梦牵方才惊觉,什么放下仇恨、远走高飞,其实她心底里从未真正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

    因为谈到了南流晔的伤势,南非齐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微眯,落在了云梓琛的身上。

    南非齐沉吟片刻,却是问了一句与此事无关的话:

    “云将军身体可大好了?”

    云梓琛微怔,随后道:

    “微臣惶恐,屈屈小伤,竟劳皇上挂念,微臣该死。微臣身体已然大好,愿随时为皇上效力。”

    云梓琛抱拳垂首道。

    南非齐却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