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阴总管说的是对的,太后没叫,南婉月就得端着那盏茶,无论多烫也得端着。

    按理说孝贤皇太后最是那良善之人,若不是南婉月太过分,她真的不至于太为难她。

    而南婉月找死也不挑挑时候,今日可是太后的花甲大寿,皇上兴师动众的大办,她怎么敢造次?

    台上,张太医给云梦牵的双手诊治了一番,最后说道:

    “回禀太后娘娘,长宁郡主的手是被生生烫伤的,烫伤之后起了水泡,长宁郡主又用这双手去弹琴,自然会将水泡磨破,里面的皮肉便受了损伤,臣给长宁郡主用了药,假以时日,定能痊愈。”

    太后看着云梦牵六根被包扎起来的手指,担忧道:

    “这么漂亮的手,不会留疤吧?”

    “太后娘娘请放心,不会留疤。”

    张太医始终微微躬着身子。

    “那就好。”

    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对身边的掌事姑姑说,

    “冬萱,带张太医下去领赏吧。”

    张太医连忙谢恩:

    “谢太后娘娘,臣恭祝太后娘娘万寿无疆。”

    张太医下去了,太后的心情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台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云梦牵总觉得自己这个郡主得来的不明不白,还是要跟太后说说的。

    “太后娘......”

    她看了一眼台下仍然举着茶盏的南婉月,刚要说话,却被南婉月见缝插针。

    “长宁郡主请喝茶。”

    云梦牵看南婉月的手抖着,但她却并不能将茶盏接过来,接过来不就意味着她已经承认了自己郡主的身份?

    总感觉有些恬不知耻似的。

    正巧太后问道:

    “长宁,你刚才想跟哀家说什么?”

    云梦牵当即给太后行了大礼,谦卑道:

    “太后娘娘,长宁一不是皇室宗亲,二未对社稷有功,三没为国家冲锋陷阵,实在是无功不受禄,这郡主......”

    “谁说你没有功劳?你今日能同时表演四艺,技惊四座,让哀家大开眼界,博皇上一笑,这就是功劳!还有你这双手,这是多大的孝心才能做到,比那些皇室宗亲做得好,哀家心中有数。这郡主啊,你当之无愧。”

    太后打断了她,笑得和蔼可亲。

    比那些皇室宗亲?

    这皇室宗亲里包括了南婉月,而太后又何尝不是用南婉月内涵了许多皇室宗亲?

    “可是......”

    “长宁郡主,这是皇祖母的恩赏,你谢恩就是了。”

    未等她再说什么,南流渊便打断了她。

    他始终站在太后的身边,此刻正看着她,轻轻阖了下眼睛。

    她知道,这是南流渊给她的暗示,如果再推辞,就是不知好歹了。

    云梦牵还是觉得不妥,就像她刚才跟太后说的,这郡主的封赏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般,虽然是好事,但她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