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话可要凭良心,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在折磨你,行吗?是我错了,别再这样吓我......”

    也许是作为云梦蝶药引的事真的气到他了,却也真的吓到他了,他似乎比从前更害怕失去她。

    刚刚看到她要自缢,恐惧感立刻取代了愤怒,占据了他的心。

    那时他的心底只有一句话,只要她活着,她想怎样都好,气死他也好!

    或许是云梓琛的柔软打动了她,让她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他长她七岁,她懵懵懂懂时,他已经是个风流潇洒的少年郎了。

    她没有父亲的宠爱,所以云梓琛于她而言,亦兄亦父,她几乎把对父亲的爱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偏偏他对她又是极好,他纵容她闯祸,包容她犯错,他帮她善后,替她受罚......

    她对他很是依赖,从小就偎在他的怀里撒娇。

    母亲教训了她,她钻到他的怀里寻求安慰;父亲教训了她,她仍然钻到他的怀里哭泣。

    她可以在他的怀里放肆的哭,大声的笑,她一直觉得他像大海,能包容她的所有。

    却从未想过,他也有不再包容她、将她推开的一天。

    或许她的委屈并不是全部来自他对她隐瞒此事的不理解,还有他上演了一出与她绝交的大戏。

    一个向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兄长,突然就朝她咆哮着大发雷霆,她怎么能不委屈?

    此刻,她又找到了儿时的感觉,被他抱在怀里,放肆的哭。

    “我讨厌兄长,兄长是坏人!”

    她像小时候一样任性地捶打着他,无论是不是他的错,只要她说是,那就是他的错。

    “兄长是坏人,都是兄长的错,牵牵不哭了......”

    他也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每当她哭泣的时候,他的心里从来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能笑一下,他愿意把命都给她。

    她哭着,他哄着,与刚才的状况完全反过来了。

    云梓琛不知道的是,其实她是有些心机的,她就是想用小时候的招数套路他,熄灭他的火。

    这不,她成功了。

    她很快停止了哭泣,委屈着喃喃道:

    “那兄长还生气吗?还愿意听我的解释吗?”

    他又拥得她紧了一些:

    “我理解你的苦心,我只是太生气了,也太......害怕!”

    “害怕?怕什么?”

    “怕失去你......怕有一天醒来,突然就会有人来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你的心被云梦蝶挖走了......我真的会立刻去杀了她。”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可是激动过后,他又变得柔软几分:

    “但是我又怕......怕面对云梦蝶的身体里那颗你的心脏时,会下不去手......”

    闻言,她忽然泪如泉涌。

    如此为她的云梓琛,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

    她没有为他做过一件像样的事,还逆着他的心意要将他推给别人。

    她甚至背着他一直在调查他的父亲,还在处心积虑地想要搞垮他的家!

    她太自私了,口口声声在为他考虑,可她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