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寻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受伤的情绪。

    云梦牵依旧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是,只是朋友。”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渐渐收紧:

    “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喜欢你,我要你!”

    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许因为云梦牵没有放一丝感情在冷寻身上,所以作为旁观者,她看得出冷寻此刻对她的认真。

    他是真的,用了心的。

    “如果冷镖头想要我,我就当作报恩,也不是不行。”

    她说出这话时,就像在谈一桩买卖。

    买卖嘛,不需要投入任何感情。

    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就可以了。

    可冷寻的眼睛里,却渐渐腾起了怒火。

    他愤然的推开了她:

    “滚!”

    云梦牵的身子往后趔趄了一下,站稳后,没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

    她的脊背仍旧挺得笔直,好似刚才的一幕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哪怕一丝丝的动摇,都没有。

    呵......

    冷寻自嘲的笑了。

    原来在她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其实云梦牵的心有那么一丝丝的疼痛。

    冷寻并非什么都不是,没有人会讨厌一个真心喜欢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

    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给他希望。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给他希望,利用他的感情来为她做一些事,再让他失望,她可太坏了。

    刚才她用最冷淡的态度,对冷寻说出了那样的话,对冷寻来说,无异于一种污辱。

    她玷污了他对她的感情。

    他生气,是因为那份感情很纯粹,不掺杂任何情欲。

    可她只能这样了,就当作长痛不如短痛吧。

    抱歉,冷寻。

    回到自己的客房,她将在大佛寺求的桃木牌拿出来,继续雕刻。

    是的,就是那块刻着“平安”的桃木牌。

    她在另一面,亲手刻上了一朵梅花。

    从昨晚到今晚,已经快要刻好了。

    她自认也算心灵手巧,可是梅花刻好了,看起来却怎么都不如母亲雕的好。

    亦不如玄苍雕的好。

    她想着那支梅花木簪的样子,却没有勇气把它从头上拿下来。

    看不到,便不会去想吧。

    梅花刻下了最后一刀,她将木屑吹落,一朵五瓣梅花便永远烙在了小小的桃木牌上。

    她想,如果有幸再遇到面具人,她一定要将这块刻着“平安”的桃木牌送给他。

    她不奢望能目睹他的真容,只希望那个曾舍命相救的人,能够永远平安。

    ............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冷寻也没有来找她。

    云梦牵想,冷寻大概是真的受伤了,放弃了吧。

    挺好的。

    没有冷寻,她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毕竟这里是栖梧,人生地不熟。

    人在陌生的地方,很容易没有安全感,她也一样。

    但她很快便找到了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