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云梦牵率先反应过来,扔下酒杯就朝云梓琛跑去。

    当看到杏儿就在旁边的时候,她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与云梓琛都要装作不知道,配合吉胡觅雪将这出戏演下去。

    不过云梓琛所承受的代价,太大了。

    “哥哥你怎么样?被烫到了吗?”

    云梦牵跑到云梓琛身边,连忙察看他背后的濡湿,想碰又不敢碰,紧张得手足无措。

    云梓琛放开怀中的女子,朝云梦牵勉强笑了一下:

    “无妨......”

    云梦牵这才看清一直被他护在怀中的女子,正是户部尚书宋运诚的女儿,宋芷兰。

    “指挥使......”

    宋芷兰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云梓琛痛苦的表情,感激与内疚油然而生。

    见云梦牵过来,宋芷兰的眼泪越聚越多,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一把握住云梦牵的手,用力而紧张,哭诉道:

    “对不起长宁县主,都是我不好,刚才光顾着说话,连身后飞来铜壶都没有察觉,若不是指挥使眼疾手快护住了我,恐怕如今被烫伤的人就是我!赶紧去请个医官来吧,不知烫得如何,若是落了疤,我......”

    宋芷兰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说着又朝着云梓琛深深地福了下去,行了大礼,哽咽道:

    “云指挥使今日舍身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

    云梓琛赶紧将宋芷兰扶了起来,忍着疼笑道:

    “宋小姐身后也没长眼睛,怎能看得到铜壶?冬日里穿得厚,真的无妨,不必挂怀。”

    宋芷兰愧疚道:

    “即便穿得厚,可那是刚刚烧开的水啊......”

    “比起战场上的刀剑,实在不足挂齿......”

    云梓琛话未说完,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大胆,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云梦蝶正快步走过来,横眉冷目,好一副厉害的模样。

    闻言,杏儿与怔愣的店小二马上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这丫头突然跑过来撞了小的......”

    杏儿仿佛被吓坏了,已然泣不成声: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忘了给小姐拿手炉,去马车上取了手炉回来,一时心急撞到了这位小哥,都是奴婢的错......”

    一时间,两个下人频频轮番认错磕头,模样好不委屈可怜。

    吉胡觅雪也赶了过来,听了杏儿的解释,她上前不由分说地狠狠打了杏儿一巴掌,怒目圆睁,斥道:

    “的确该死!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这可是长宁县主的生辰宴,你做事如此莽撞,冲撞了贵人,烫伤云指挥使,看我不打死你!”

    吉胡觅雪一边说一边抬起脚就要踹向杏儿,却被云梦蝶厉声喝止:

    “行啦,吉胡小姐,我兄长也被你的人烫了,你在这里演给谁看?要教训奴婢回你的吉胡家教训去,今儿个可是我妹妹的生辰宴,惊吓了我们兄妹,扫了各位贵人的雅兴,你担待得起吗?”

    云梦蝶说话很不好听,但吉胡觅雪并未生气,反而难堪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