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梦蝶的脸由红到白,再由白转红,简直比变戏法还好看。

    冷寻敢说她脏?

    她可是上将军的女儿,哪怕她是庶女,在这京都里也无人敢如此辱骂于她,这是第一次!

    冷寻与云梦牵却都懒得理她,拾步便走。

    碧春经过她的面前时,也不忘掩住口鼻,怪腔怪调地说道:

    “啧啧啧......这银沙河的味道怎么突然有点不对了呢......咳咳......有点臭?还是有点酸?”

    “你、你们......”

    云梦蝶气得死死握着双拳,却是怎么也打不出去。

    冷寻在这里,她占不到便宜。

    回想刚刚,冷寻两次踩了她的头,这是何等的污辱?

    却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着说道:

    “冷公子恐怕还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位干净的长宁县主,可是在大婚之前就把清白丢了的人。丢给了谁?你知道吗?”

    冷寻不是不知道,云梦牵之前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玄苍的,可此时听云梦蝶如此说,难不成她知道?

    他看了一眼云梦牵,却见她根本不为所动,仍旧自顾走自己的路,云梦蝶的话仿佛于她无半分影响。

    冷寻不由勾唇一笑,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云梦蝶见冷寻毫无反应,气得只能自问自答,冲口而出道:

    “呵......我这位多情的妹妹啊,在大婚之前把身子给了一个马夫,还真是饥不择食呢!一个马夫尚且如此,像冷公子如此俊美的男子,我猜只要冷公子想要,妹妹一定不会拒绝你的,冷公子不妨试试?哦,不对,冷公子只怕已经试过了吧?妹妹的味道怎么样?是否鲜嫩可口啊?”

    云梦蝶正逞口舌之快,谁料话音刚刚落下,眼前却有一道人影闪过,她还来不及看清,就感觉头上的发髻一松。

    眼前有缕缕青丝轻飘飘地落在雪地里,与雪白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忽然呆怔了住,抬头一看,冷寻正将佩剑收起,朝着她邪恶一笑,转身便走。

    而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见头上的青丝一缕接一缕地掉落下来。

    原本一头及腰的秀发,此时已经变得七长八短、参差不齐,凌乱不堪地散落着,让她看起来就像街边的乞丐、疯子。

    她终于反应过来,地上那头发原本是自己的,不可置信地抓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她终于崩溃地大叫起来:

    “啊......”

    女子断发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或者看破红尘、断情绝爱,或者意味着与自己相爱的人永远诀别。

    再或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意味着断头。

    都是大大的不吉!

    她从未想过,这种极具侮辱性的断发之刑,今日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啊......”

    她快要气疯了,抓着头发不停地大叫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再也端不住故作的高贵模样,抓住身旁的绮兰,像个泼妇似的抬手就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绮兰重重地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