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

    云梦牵也只能顺着她的思路问道。

    “就是在干果铺子门口遇到的那个人,长得像刘大的那个人!我说呢,那么大个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偏偏往人家身上撞,原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偷我的钱袋子!”

    碧春忽然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就去找人算账,竟然真的作势就要下车。

    “不行姐姐,我一定要去把钱袋子找回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云梦牵却一把拉住了碧春,道:

    “去找可以,但也不能你一个人去啊,太危险了,那些偷盗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不如这样,稍后到了寒香园,我请和坦跟你一起去,这样我也好放心。”

    听她提起和坦,碧春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姐姐你可别找他,你忘了之前的事了?我讨厌他!”

    云梦牵心想,你讨厌他,可他未必也讨厌你。

    有些男人就是这么幼稚,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宁可做一些会惹对方生气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他们不仅不自知,还以此为乐,真真是无药可救。

    和坦就是这些男人中的一个,平日里明明看着很机灵,可是到了自己的事情上面,就变得一塌糊涂。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

    云梦牵正想说些什么,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福伯在外面说“到了”。

    云梦牵无奈地拍拍碧春的手,帮她转移注意力,小声劝道:

    “好了,先别想这件事了。我刚才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指的也不是这件事。”

    碧春后知后觉地问道:

    “那是什么事?”

    沉吟片刻,云梦牵郑重道:

    “我是想告诉你,别忘了,玄苍是云梦蝶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不是我的。”

    说罢,云梦牵笑了一下,率先掀开幽帘下了马车。

    碧春怔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所以云梦牵的意思是,只要玄苍与云梦蝶纠缠不清,无论他们彼此是否爱慕,都会当作没有这回事吗?

    她恨恨地咬牙,该死的云梦蝶,真是阴魂不散。

    云梦牵从马车里出来,才发现玄苍已经站在马车边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将他麦子色的肌肤映得越发健康而有味道。

    他与那些空有美貌的男子不同,他不阴柔,也不做作,由内而外散发着刚毅之气,却与他的美貌浑然天成,将他诠释得越发动人夺目。

    见她出来,他朝她伸出了手。

    他说过,她的胎象稳了,所以便不再代替她的双腿,将她抱来抱去。

    她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明知这是好意,却只想着拒绝。

    “我自己......”可以!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却已经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往回抽了一下,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她从来赢不过他的力气。

    索性放弃,由着他扶她下了马车。

    只是下了马车之后,他似乎也没打算放开她,一直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直到这时,云梦牵才发现,这哪里是寒香园,这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