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像是一种安慰,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爱怜。

    她却忽然扯下覆在眼上的衣带,眼中的恨意似要将他吞噬。

    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她没有再忍,任泪水肆虐着。

    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他终于放开了她,手起手落,解开了她的哑穴。

    没有隐忍的哭声,像是齐发的利箭,骤然间朝他袭来,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她似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哭声震惊了,咬着唇,她不肯让他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样子。

    硬是生生将眼泪逼回了肚子里。

    她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将衣裙往身上拢了又拢,紧紧地护住身体。

    又是两行无声的泪从她红着的眼圈里跳落出来,她看着他说:

    “你成功了,我恨你!”

    她下了床,亦步亦趋地往门口走去。

    他垂下眸子,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看着她受伤的样子,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然而……

    目光所及之处,床榻上,布满了褶皱的白色床单,为何依旧雪白,竟没有留下一丝鲜红的痕迹?

    他的呼吸一滞,三步两步追上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果然不是第一次?”

    她含着泪,转过身望着他,笑了:

    “王子殿下,我早就说过,我不干净,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很脏吗?怎么,觉得我玷污了您漠北战神的身体,后悔了?”

    “谁?”

    他咬牙低吼着,

    “你的第一次给了谁?贺兰宣朗吗?”

    一想到她曾经缠绵于别的男人身下,他恨不得杀了那人!

    她将唇角的笑意扩大几分,明明流着泪,却又笑得那样灿烂,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是她一次普普通通的游戏,就像吃饭睡觉一样随意。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看着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怒不可遏,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逼视道,

    “你不堪寂寞,就连奉旨去芳华泉沐浴都要偷偷带着贺兰宣朗,与他在温泉池里苟且偷欢,你敢说你不记得?”

    谁会不记得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谁?

    她又想骗他!

    “芳华泉?贺兰宣朗?”

    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玄苍会对贺兰宣朗“情有独钟”,原来云梦蝶早已将那夜的男人,变成了贺兰宣朗。

    真是好一出移花接木啊!

    “云梦蝶跟你说的?”

    她看着他问,

    “她还说了什么?”

    “那天晚上,送你回京都的男人也是他,别告诉我是你自己骑马回来的,据我所知,你根本不会骑马!”

    “是啊,云梦蝶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何必这么大反应?我是不是第一次又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如今做出这样一副十分在意的样子给谁看?”

    她嘲弄地笑着,句句讽刺,

    “玄苍,你不仅叫人恶心,还很可笑!”

    “你……”

    他蓦然举起了手掌,朝着她的脸就要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