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没想太多,可是如今听碧春总结起来,她忽然想起了之前母亲害喜时的症状,似乎也是这般。

    那时母亲怀着弟弟,她每次去倾颜园找母亲,母亲似乎都在睡觉。

    醒着的时候,就时常恶心干呕,却又吐不出什么。

    算算日子,她的月信的确迟了。

    她不由想到了温泉之夜,那个夺走她清白的男子,难道她……

    不!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想。

    难道她真的怀了温泉那个男人的孩子?

    不,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那个夺走她清白的男子,是她此生都无法原谅的人。

    因为他夺走的不仅仅是她的清白,还有她对人生的希望,她幸福的权利。

    若不是他,她便可以提前两个时辰回到母亲身边,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她又想起了那夜的血腥味,那个男人……

    他就像一个野兽,疯狂地掠夺着他的猎物。  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呕……”

    她又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看来,她必须找医士看一看了,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该怎么办?

    怪不得刚才柳姨娘突然叫人来给她把脉,难道也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她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定会大做文章。

    因为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可能是玄苍的!

    若是玄苍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她甚至不敢想象,玄苍那样霸道的男人,会如何对待她?

    “县主……”

    见她又干呕,碧春担忧地快哭了,

    “奴婢还是去找个医士来给您瞧瞧吧……”

    “碧春,去找贺兰先生,让他帮我找一个医士,明日午时,去梧桐苑。现在就去!”

    她急切地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

    碧春转身就走,却被云梦牵一把拉住,又叮嘱道:

    “记住,一定要保密。”

    “是,奴婢知道了。”

    碧春离开后,云梦牵几乎已经坚定了信念,这个孩子,她绝不能要,她不能让任何意外,影响了她余生的计划。

    这个孩子,是个累赘,是多余的。

    …………

    入夜,幽竹馆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院子里烛影晃动,像人的心事。

    桌上摆放着几碟糕点,红豆酥、红果饼、麻香糕、核桃酥。

    这是昨天早上,碧春送来的,说是云梦牵亲手做的。

    她的手不是伤了吗?

    因为他送了些吃食,所以她宁可拖着受伤的手做了这些,也要与他两清?

    他拿起了旁边放着的一张字条,这是放在食盒里一同送来的,上面写着:“互不相欠”。

    好一个互不相欠,她的界限划得还真是清楚。

    他又想起了她说过的那句话,“从未忠于,何来背叛?”

    她从未忠于过他,那她忠于了谁?

    南流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