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城走进病房,见颜离望着窗外神色凝重,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回来了?”听到声音,颜离抬眼看向傅靳城。
“嗯,难受吗?”傅靳城拉了椅子坐到边上,温声问道。
颜离眨眨眼道:“已经好多了,我刚刚在想初晴。”
闻言,傅靳城眼神一暗,抿唇严肃道:“这次,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对方!”
“……我是觉得,有那样的父母,也难怪初晴会变成这个样子。”颜离心里五味陈杂。
直到现在,她脑子里依然不断响起关于初晴父母的话,还有她弟弟出现,张牙舞爪,理所当然说的那些话。
初晴变成这个样子,她的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子不教,父之过,她变成现在这样,父母自然有责任,这件事,我……”傅靳城看颜离的神色,知道对方心软,想提醒颜离这件事的受害者是谁。
“我想出院后去见一见初晴。”像是知道傅靳城要说什么一般,颜离抿抿唇,打断傅靳城的话说道。
傅靳城一脸无奈:“你总是这么容易心软。”
住院观察了一晚上,第二天,颜离便觉得自己没大碍了,医生检查过后,也说可以出院,傅靳城办了出院手续后,颜离便出院了。
出院后,颜离被警察通知要去警局做一下笔录,傅靳城陪同。
笔录做完,警察看向颜离,抱歉道:“虽然你受到了伤害,但是那个小孩儿还不满十六周岁,我们只能对其口头教育。”
也就是说,颜离的伤只能白受。
傅靳城脸色一黑,深深的看了警察一眼,没说话。
那警察莫名感到一股寒意,缩了缩脖没再说话。
颜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抿了抿唇,和傅靳城一起离开警局。
回家后,颜离进屋休息,傅靳城直接打电话给律师。
“总裁。”
“事情准备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收集好关于那对父母的资料,正准备行动。”
“视频中的男孩儿解决了吗?”傅靳城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未成年,就能知法犯法吗?他们总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他的人,不是谁想伤害就能随便上来踩一脚!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承担起后果!
“总裁,视频中的男孩儿恶意伤人,虽然未成年,但是可以故意伤害罪将其送入少管所。”电话那头的人一顿,连忙说道。
傅靳城看着窗外的景色,冷声道:“那就赶紧执行!”
“是!”
傅家的律师执行力一流,挂断电话不到一小时,傅靳城就收到消息称那男孩儿已被送入少管所,拘留十五天。
傅靳城满意的收起手机,一想到视频中的颜离被砸的鲜血横流,他的一颗心就跟针扎一般的疼。
他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却被一个外人随意打砸,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
什么时候,他傅靳城的人也是能随便欺负的?
……
初晴家。
警察很快上门,将人带走。
“你们不许抓我!我拿弹弓砸死你们!”
“你们这帮坏人!抓走我姐姐还要来抓我!”
初晴的弟弟初阳用力反驳,对着警察大喊大叫。
然而对方就是个小孩子,两个警察很快将其制服。
初晴母亲见状气红了眼,上前撒泼道:“不许你们抓我儿子!你们放开!”
警察对其置若罔闻,沉声道:“你儿子故意伤人,就应该受到法律制裁,你若是再闹下去,连你也一块儿带走!”
初晴父母被吓唬住,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带走。
只是短暂被喝住,过了一天,还不见儿子回来,夫妇俩坐不住,跑到警察局要人。
“我儿子还没成年,你们不能抓人,把我儿子放了!”初晴父亲神情狠厉的道。
初晴母亲则是直接坐在警察局门口撒泼:“你们放人!把我儿子放出来!”
夫妇俩大喊大叫,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围观,他们见状,愈发放肆,闹的愈来愈凶!
很快,出来四名警察,脸色难看,其中一名警察厉声道:“在警局门口寻衅滋事,谁给你们的胆子?现在你们被行政拘留!既然要闹,那就进局里闹!”
言罢,不等两人反应,四名警察两两一组,托起两人朝里走去。
至此,所有犯了错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颜离经过几天休息,额头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但是她总是不自觉想起初晴在法庭上缩成一团,神情无望的模样。
还有她父母对其的指摘,可怜又可悲。
这天,正好周末,她一早起来,和傅靳城前往监狱想要探视初晴,只是不一会儿狱警出来告知她,初晴拒绝见她。
颜离只得和傅靳城一起离开。
傅靳城开车往回走的路上,见颜离神色低迷,忍不住道:“她不见便不见,你不要难过。”
“并不是难过。”颜离轻轻摇头,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树梢,低声回。
她只是觉得初晴可怜,落得这样的结局,全都是父母一手造成。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全天下的父母都和张女士一样,一心为儿女着想,却不想初晴的父母不是这样,他们的确为孩子着想,却仅仅只为自己的儿子。
初晴这个女儿,只有附带价值。
虽然第一次没见成初晴,但颜离并未放弃,她隔几天就会托人去问。
终于等到初晴松口肯见她一面,颜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傅靳城见颜离终于不再闷闷不乐,也松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想让颜离再和对方见面,但是看颜离每天情绪不高的样子,只得让人托了关系问。
“见面之后,你会和初晴说什么?”照例是傅靳城开车和颜离一起去,车上,傅靳城随口问道。
颜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总觉得应该和她见一面。”
很快,车子抵达监狱门口,颜离没让傅靳城跟着,独自去见初晴。
只有几天没见,初晴便变的让颜离觉得陌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并且脸色苍白,显得更加瘦小可怜。
一身囚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更显其娇小瘦弱。
显而易见,初晴在里面过得并不好。
“你为什么非要见我?来看我笑话吗?”初晴一上来,便毫不客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