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牢牢盯着他们,“你们是否还记得,元末时期,面对各地崛起叛军,你们这些士绅望族情况怎么样?”
闻言,潘东来和钟意等人脸色当即大变。
乱世中,即便叛军是百姓组成的,他们这些士绅望族,遭殃最大。
宋隐继续,“大明,百姓人数最多。”
“你们是读书人,家里也有人为官,有权有势的你们,可以随意欺负百姓。”
“可是,你们要把百姓当成牲口一样,不但抢光百姓田地,让百姓家破人亡,不会罢休。”
“你们不但欺负百姓一代人,甚至二代、三代......”
“可是,你们把百姓逼得没有活路,让他们不得不抱团反抗,才有一线生机。”
“你们以为,到了那个地步,你们日子就好过了吗?”
“遵纪守法,太平盛世不好吗?”
“你们真想成为百姓报复的对象?”
“怎么会?”
潘东来和钟意等人,顿时一脸惊疑。
“你们也饱读圣贤书,对史书不可能不熟知。”
宋隐冷笑,“如果不熟悉元代之前朝代之事,你们总该熟知元末之事吧?”
“元末,我们这些士绅望族,遭受多少苦痛?”
“你们想想当时场景,不会天真地觉得,百姓是软弱无能,没有力量反抗的羔羊吧?”
“把他们逼急眼了,颠覆江山,也不是做不到。”
“盛怒之下,百姓摧毁士绅望族,也不是难事。”
“王爷此言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洪河根本不服,“我们这些士绅望族,手中有武器和粮食,还有强健护卫。”
“你们粮食是百姓种的,你们武器是工匠打造的,你们的护卫也是你们嘴里的贱民。”
宋隐连连冷笑,“你们现在还有活路,才忍受你们欺压。”
“等他们忍无可忍时,你们觉得会怎么样?”
“百姓数量多于士绅多少倍?”
洪河仍然不服,“一群贱民而已,能成何气候?”
“先帝呢?”
宋隐盯着洪河询问,“你说,先帝之前户籍是什么?”
“还有张士诚和陈友谅这些,他们出身士绅还是官宦之家?”
洪河神色直接愣住。
一旁的潘东来和钟意等人,也是变了脸色。
宋隐继续,“你们可以唯利是图,色令智昏,但我不一样。”
“百姓只是太过老实,被人欺负惯了。”
“可是,等逼到没有活路醒悟时,你们遭到的反噬会有多重,你们自己体会。”
“可是不许把我及宋家连累进去。”
“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同乡之情。”
潘东来和钟意等人再次神色一变,他们两个已经彻底明白。
这宋隐是油盐不进,无论如何都不会救他们。
想着,钟意忍不住试探开口,“王爷,我们曾经也有善心,也诚心想对百姓好。”
“可是我们这些士绅,有时也身不由己。”
“这跟我无关。”
宋隐一脸决绝。
“该说我都说了,给你们说了那么多,也是看到同乡份上。”
“如果是南方士绅,我早就把人打出去,甚至当场让人去传梁平过来。”
潘东来和钟意等人闻言色变,不过还是拱手,表示感激。